第一百零九章 淬鍊

  薩維利亞鋼擁有自己的靈智，同時它們擁有如同混血種般進化的潛質。


  這種潛質和混血種覺醒一樣。有些混血種可以二度覺醒，三度覺醒甚至四度覺醒，而有些混血種只能覺醒一次。同樣的，薩維利亞鋼可以淬鍊一次，兩次甚至更多次，一切取決於這把薩維利亞鋼的本身品質。


  至於吸收魔力，就相當於將一個小孩養成大人一樣。他的體能，力量等等會隨著成長。而這種成長擁有著上限，一旦到了那個上限，它吸收再多的魔力都無法變得更加堅硬，產生的魔力也不會更多。


  提升上限的辦法，就是淬鍊。


  也正是因為如此，一把薩維利亞鋼製成的武器淬鍊的次數是有限制的。就如同一個小孩，給他吃再多的葯，做再多的訓練，他本身的體質也是有限制的。吃多了葯可能就會死。


  而薩維利亞鋼的淬鍊，一旦超過它本身能承受的次數，那它就會報廢。甚至融化成魔力消散在空中，無影無蹤。


  所以進行淬鍊的大師都會在淬鍊之前探查薩維利亞鋼，估測它的淬鍊極限，以便讓其提升到最大限制又不產生什麼不良反應。


  而杜蘭的「黑夜」，因為其曾經某個不為人知的經歷，導致這把品質一般的薩維利亞鋼產生了某些未知變化。


  這種變化是帕克從來沒見到過的，甚至可能是所有淬鍊大師都未見過的新變化，所以他無法估計「黑夜」現在的承受能力。也許「黑夜」可以淬鍊十幾次變成極品品質，也有可能淬鍊一次就報廢化作空氣。


  這種未知的情況，危險和機遇共存。


  帕克將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講給杜蘭和詩安聽，並且給予他們充分的時間思考如何抉擇。


  至於那個裝滿稀有釀酒的小瓶子，帕克雖然非常想喝，但是草草完工拿工錢可不是他的工作風格。


  他摸著自己濃密的大鬍子，坐在一個搖晃的小椅子上等待杜蘭的答覆。詩安也在一旁無聊地轉著不知哪來的匕首，同時魔力在她四周幻化成各種東西陪她嬉鬧。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杜蘭從凳子上站起身。他雙手托起「黑夜」，將其遞給帕克。他下定決心地說道：「麻煩帕克大師了。」


  「好吧！」帕克也從椅子上站起來，接過「黑夜」后鑽進裡面的一個小房間，「你們先去干別的事吧！晚上來找我拿劍。」


  隨著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以及熟悉的魔力氣息，帕克認真搗鼓起「黑夜」，為其淬鍊。


  詩安簡單地整理了自己的皮甲下的衣服，然後微笑著說道：「那麼，我們先去干別的事吧！」


  杜蘭點點頭，打開木門率先走了出去。他深呼一口氣，隨即抬起頭。


  變強么？

  在街上閑逛，陪著詩安走進各種店鋪參觀，吃點小吃，喝點東西，坐在某地談天說地.……就這樣一天時間就過去了。天色逐漸變暗，街上流竄的魔力也在未知力量的影響下逐漸稀薄，到了晚上也會和之前的小鎮一樣消失不見。


  陪著詩安買了幾串小吃，邊吃邊走回到帕克的住處。燈火通明的小屋全然不像白天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詩安邊吃手中的烤串，邊掏出包里的小瓶子。


  「我在外面等你。」詩安揮舞著烤串，把小瓶子丟給杜蘭，「記得把這個給帕克大叔。」


  杜蘭「嗯」了一聲，隨即走進門內。他走得很緩慢，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黑夜」，他唯一的一把薩維利亞鋼。從得到它到現在，兩人一起戰鬥了不少次。如果它只是單純的武器也還好，杜蘭一點也不會心痛。可惜，它是有靈智的，一個幼兒般的靈智。


  那種感覺，就像拿自己孩子的性命賭博。


  雖然，在這之前，杜蘭已經無數次詢問過它的意見。


  但是它，都同意了這場進化。


  它，想淬鍊。


  它，想變強。


  它，也想改變自己平凡的品質。


  即使，這可能會讓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一聲嘆息，杜蘭推開了帕克工作室的大門。


  「你來了么？」帕克坐在躺椅上，神情不好不壞，完全看不出結果到底是好是壞。


  帕克抓起旁邊桌子上的薩維利亞鋼劍，丟到杜蘭的手：「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杜蘭撫摸著薩維利亞鋼，沒有說話。


  見杜蘭沒有回話，帕克無奈地說道：「好吧，職業病習慣了！好消息你已經知道了。至於壞消息，那個不怎麼重要，還是不用聽了。」


  好消息是，「黑夜」的第一次淬鍊成功了。


  杜蘭收起「黑夜」，將小瓶子恭敬地放在帕克的工作台上。然後他問道：「帕克大師，請問壞消息是什麼？」


  帕克喜笑顏開地拿起小瓶子，飛快地打開蓋子，然後一口悶光小瓶子里的釀酒。


  「哇！」帕克渾身顫抖，「真他娘的爽！」


  許久，他回過神，邊回味邊擺手道：「就是這次淬鍊對你的薩維利亞鋼有點損傷，嗯……怎麼說呢？不是劍本身的損傷，而是……呃，那個裡面的小傢伙受到一點損傷，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了。」帕克站起身，「我儘力了。」


  杜蘭微笑地搖搖頭：「沒事，帕克大師，謝謝您了。」


  這是它自己選擇的路，也是變強的代價，怪不得任何人。


  兩人說笑著走出屋子，外面的詩安揮手招呼。看杜蘭和帕克的樣子，詩安立馬猜到淬鍊成功了。她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


  「那我就不送你們了。」帕克站在門口，「記得替我想阿泰爾那個老傢伙問好。」


  「好的，帕克大師。」杜蘭行禮道。


  而詩安嘻嘻一笑：「下次我們去外面了我再給你帶特產。」


  「好！好！好！」帕克哈哈大笑，「回去吧，注意安全！」
……

  走在回去的路上，杜蘭抽出「黑夜」，緩緩撫摸它的劍身。不出意料，沒有任何的魔力從它體內散發出來。


  我們.……是一樣的。


  「怎麼樣？」詩安也看出了一點異樣。


  杜蘭搖搖頭：「沒事。」


  他忽然笑道：「走吧，我給你講講我小時候有趣的事。」


  詩安眯著眼：「你不都講過了？」


  「還有你沒聽過的。」杜蘭眨巴眼睛，「走吧！我心情好，告訴你點好玩的。」


  「等我考慮下！」


  月光下，一男一女悠悠地消失在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