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月軌之上（5）

  然後在我的視野當中快刀就消失了。我知道這並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他的速度已經快過了我的反應。


  這讓我在感到不安之餘還有感到驚奇，我們的顧慮完全是有些多餘了，光論這種超級速度而言他已經要比普通突異體要高一些了。


  眼睛捕捉不到他的身形，我反倒不依賴視野了專心用耳朵去聽風中的雜聲。有時我們總會犯一種錯誤，過度依賴於自己的雙眼，當目標在視野中消失之後總會感到慌張，這樣太過度局限了。


  他的確可能快到捕捉不到身形，但是他絕對不可能快到連風都能欺騙過去。


  在幾個呼吸之後我猛地睜開雙眼，一拳衝破我身體右下側的空氣。


  但是意識到拳頭擊中的只是空氣讓我感覺很恐怖，當我知道我的判斷失誤的時候，我幾乎能感受到來自刀劍的森光已經割破我的鎧甲了。


  這只是一剎那感受到的危險，但我卻突然感覺我的身體有些陌生。在這電光石火的間隙當中，我甚至感覺到我的身體比我意識行動都要快。


  『刷』


  戰士姿態下的我是有尾巴的，尾巴末端深深藏在其中的淡藍色利刃突然彈出以神速掃到了快刀的身上，甚至都微微切近他的鎧甲。


  我意識到要壞事，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地想要斬下去。而我卻停不下來？

  但在我快要真正傷到快刀的時候快刀忽然凌空一個轉身背後突然噴出亮紅色的光芒，那大概是推進器給他動力讓他在空中竟然改變了姿勢讓我的刀刃剛好劃過去沒有傷到他。


  尾巴攻擊落空後攻擊落到了地上，伴隨著『轟』的一聲金屬地面讓我砸出了個不小的坑。


  不過剛剛為了躲下我的攻擊他已經在半空中丟下了他的長刀，接下來就是我的主場了。


  我一個彈射閃到他的面前，一拳拳暴風拳襲，空氣都被我捲起了風。


  快刀開始還能夠接住我的拳頭，到後來我明顯地感覺到他的速度跟不上了，我也控制下來了速度，然後停止。


  快刀微微的喘息過後很有禮貌地朝我鞠了鞠躬，然後便回去把自己的刀拿回來走了。


  但我還是對他印象蠻好的，攻擊非常有分寸沒有真正傷害到我，然後實力也特別優秀，如果是真正的並肩戰鬥的話我想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戰友。


  我也褪去了我的戰甲，不知為何，可能是因為有段時間沒有戰鬥了，都感覺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身體了。。。


  ——


  周燁拖著沉沉的眼皮從資料室中走出來，領帶耷拉著，連鼻樑上的眼睛都快要落下來了。


  結束了長達幾個小時的會議之後他們終於和在地球上的人類達成了嘗試合作的共識，而『穹頂』最大的問題，資源問題，地球方面也表達了願意提供一些的意願。


  疲憊之餘周燁靠在走廊窗口的扶手上，此刻太陽和地球形成一個很好的角度，能讓地球發出它最美麗的光芒。


  周燁遙望著這顆美麗的星球，心中深處藏著的那一個曾經的孤單星球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但是那個他曾近到過的孤單星球只是泡影，面前的這個星球才是比幻想還要美麗的地方。周燁看著這個完美的星球，嘆了一口壓在他心裡長達幾年的壓力。


  一年半之前的『永恆之夜』里的那場讓他一直難忘的戰鬥過後，安銳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穹頂』航行艦的主艦長，然後文派壓過武派然後強制合併，那種『星際移民』計劃也隨之告終。


  周燁原本想到安銳會趁著大權在握時將黑翼趕盡殺絕，但是卻視而不見地放了他們一馬，沒有去做什麼強制的事情。


  愛麗絲也在線路修改之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連招呼都沒有打就融入黑暗中了。


  還有白洛。


  那場次級光爆爆炸範圍很精準，那一節戰鬥過的通道全部都被摧毀，一絲痕迹都不剩。


  周燁已經沉浸於那一場永恆的夜晚已經很久很久時間了，他有時候會藉助酒精來試圖逃過一直困擾他的悲傷，但是第二天醒來他依舊會被難受吞沒。


  他在那裡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