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終焉之歌（9）

  「我要改變航線！」周燁大聲喊道。


  艦長的表情在那一刻凝固了。說來也奇怪，一個機器人怎麼會有凝固的表情，但在那一刻周燁的確感覺到了艦長的心態變得無限嚴肅。


  「你要改變航線？」艦長一個大跨步就從一樓跨上了二樓，走到周燁面前。


  周燁就感覺一堵牆朝自己撲過來，連閃避都閃避不了，那強大的堅硬的壓力撲面而來。


  「你要改變航線？」艦長低下頭，用自己的眼睛直視比自己矮了得兩個腦袋的周燁，語氣就像鋼鐵一樣堅硬。


  「更改航線目標，地球。」周燁把那個代表『穹頂』最高許可權的『數據之花』拿出來，對著艦長大聲且清晰地說道。


  「地球？」


  這兩個字出現的時候，艦長的眼睛忽然閃了一閃。這不像剛剛那樣向星星那樣的閃耀，而是更像草叢中螢火的閃耀。


  周燁見貌似有效，重新說了好幾遍。


  「地球地球地球，更改航線目的地是地球！」


  「禁止！命令駁回！」艦長忽然說道，然後大手忽然一抬，無數牆壁分裂成碎片，尖銳的尖角全部對準周燁，然後發射。


  周燁到這時都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當反應過來時那些尖銳的碎片已經距離他不到一米了。


  忽然，他在危急之中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像是羽翼拍打空氣，又像是劍鋒劃過潭水。與聲音伴隨而來的是一道純潔的白光。


  「白鳥！」


  周燁失聲呼喊。


  是啊，現在突然出現在周燁面前的，那個白色的優美裝甲，是白洛的白鳥啊！


  白鳥一抖身，半透明的能量薄膜原地瞬間產生，那些碎片碰觸到能量薄膜就被彈飛出去，絲毫沒有產生任何威脅。


  白鳥微微轉過頭，對著周燁輕聲說道。


  「嘿！」


  「白洛？你的裝甲？」周燁皺了皺眉。


  「危機才能夠激發人的潛能。」白洛在面甲之後笑了笑，然後輕輕地咳了一聲無人發覺。


  他已經是極限了，在看到周燁即將被比子彈還要快速的碎片擊中時才下定了決心，不管能量核心的破損問題硬生生地召喚出白鳥裝甲。這其實是對他極大的損傷，因為他在用自己的生命來作為白鳥驅動的能量，現在他的操作界面都是滿滿地紅色警告，預示著他現在情況的惡劣。


  「白洛少校，你的信息我能看得很清楚。」艦長對此絲毫不意外，他左手右手揮了揮，那兩台黑白色裝甲就開始包圍白鳥。


  「你撐不了多久。」艦長甩了甩手，白鳥和兩台機械腳下的地面竟然向外延伸。一直向外延伸了近百米之後一扇巨大的金屬門從天而降將艦長室封閉。


  「你們請觀看，『穹頂』歷史上最精彩的單兵戰鬥。」艦長從上往下拉了一個虛擬屏幕，上面映出來的是金屬門之後的景象。


  周燁沒說話，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屏幕那端，白鳥凝結出來一把晶藍色長劍，劍尖點地面，側身看著那兩個機械。


  那兩個機械擺出同樣的動作，也看向白鳥。


  下一刻戰鬥爆發，黑色裝甲正面衝上來，白色裝甲身影一閃消失了身影。


  白鳥忽然一低頭，一道白色的光刃從那個位置剛好切了過去。與此同時白鳥長劍由下向上一斬，直接切開剛剛閃身到白鳥身後的白色裝甲的鎧甲層。


  這一斬實在是太過於迅捷，快到只是看到白鳥的虛影一動白色裝甲的正面已經被左右切開了，而白鳥又在發出這一劍之後拋掉長劍一個短距離衝刺一拳懟向黑色裝甲。


  黑色裝甲並未放棄攻擊，一拳直衝向前。只聽轟的一聲，無形的氣浪席捲白鳥和黑色裝甲退後了好幾步。


  但就在白鳥緩衝的時候那黑色裝甲由剛剛的地方瞬間轉移到了白鳥後方，然後一擊犀利的鞭腿掃向白鳥的後背。


  短距離量子躍進，這種長時間才能使用一次的高端技術被黑色裝甲使用的十分精準，正好在白鳥來不及防禦的時候給予它最強烈的攻擊。


  可是白鳥卻沒有絲毫慌亂，在原地一點屈膝轉身跳躍，然後拔起剛剛留在這裡的那把晶藍色長劍，在半空中轉到黑色裝甲的身後，一劍突刺穿透了黑色裝甲的身軀。


  「精彩，精彩！能把新概念智慧型機械生命擊敗到這種程度，不愧為戰神白鳥！」艦長大笑鼓掌，彷彿他是贏家一般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