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掃蕩者

  白鳥機甲靠著因為戰鬥所廢棄的機甲殘骸邊坐下，胸口一起一伏。


  追逐『散光』追逐了一夜，它也是到達了極限發出了沙啞的運轉聲，背後的能量殘餘也消失殆盡。


  當能量恢復一些的時候白鳥又站了起來，企圖再次飛翔。


  但遠處傳來的像雷鳴般的聲響讓它沒有飛成。


  白鳥看過去，一台純黑色的裝甲騎著一台龐大的黑色機車行駛過來，在白鳥的身邊停了下來。


  「年輕人，你追出了這麼遠？」龍槍裝甲從機車上躍下靠著白鳥坐了下來。


  隨著機械聲音停止運轉龍槍裝甲也化作光點消失，露出了裡面駕駛員的模樣。


  是一個身體很壯大叔，穿著一身牛仔服還留有很粗的鬍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尼龍香水味道。


  白鳥也解除了裝甲，白洛還是穿著一身白襯衫，但卻被汗水浸透了。


  「白洛少校，我們是第一次沒有以裝甲的形態見面。」大叔從機車裡拿出一盒深棕色的雪茄，給白洛看了看，「抽嗎？」


  「謝謝丁毅中校，我不抽煙。」白洛大口喘息道。


  「呵，裝甲負荷運行了半個夜晚過度透支體力了吧？」大叔把粗壯的雪茄叼到嘴裡點燃，「快刀那小子在上半夜的時候就走不動了，現在估計還在堡壘車裡恢復呢。」


  「『快刀』在和『散光』戰鬥時基本上都是進攻主力，消耗的體力在我之上。」白洛的體溫在沒有虛擬天空照耀下的寒冷地帶降得很快，所以快速起伏的胸膛也漸漸地平穩了下來。


  「年輕就是好啊，像我這個年紀裝甲一負載就完全動不了了。」大叔含著雪茄笑了笑，「只是可惜沒有追上那台裝甲，可惜，可惜。」


  白洛笑笑，感覺肚子餓得很難受，便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時常當作備用糧食的杏仁餅乾慢慢地啃。


  「我聽說上面新的星球探索計劃白洛少校也是其中一員？」大叔從嘴中緩緩吐出一口煙。


  「對不起中校，這是軍事機密我不能跟你說。」白洛吃完杏仁餅乾把包裝紙塞在口袋裡。


  「我雖然軍銜只是中校，但在信息庫的許可權可是很高的。」大叔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人類要是找到新星球，真的就能繼續繁衍下去嗎？」


  白洛微微一愣，不懂他為何這樣說。


  大叔看著白洛的樣子哈哈大笑，「算了，我也想看看像神話一樣的『藍天白雲』到底是什麼模樣，你回來了不要忘記跟我說。」


  白洛點了點頭，也抬頭去看天空。


  新的那個星球，真的是人類夢寐以求所要尋找的那顆嗎？

  但願如此。


  「噠噠噠。」


  安靜的醫院走廊傳來很響亮的高跟鞋敲打地板的聲音。


  醫生抬起頭，看到穿著很時髦，氣勢很強大的金髮女人從他面前走過去。


  「你找誰啊？」醫生推了推眼鏡問道。


  「周燁在那個屋子？」勞拉把手中正在閱讀的信息放下，看了看戴在手腕上金色的石英錶。


  「你跟患者是什麼關係？」醫生抖了抖肩問道。


  「我是他姐。」勞拉的電話又響了，她拿起手機直接掛掉了電話，「他在哪個房間？」


  「十二層三號房。」醫生趕緊從電腦上查到了周燁的位置。


  「好的。」勞拉把手機塞到包里，去電梯的過程中看到了花店，進去買了一束花然後去了十二層，找到了周燁的房間。


  房門需要門禁卡，但勞拉的信息被醫生錄入了所以她能夠直接開開門。


  一進門她就看到周燁坐在床上很誇張地撫摸著自己的後腦。


  「你沒事兒，就是被槍口震暈了。」勞拉把花束放到小桌子上，然後坐到另一張空著的床上。


  「真的假的，我就是感覺被爆頭了啊。」周燁還在撫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別說傷口了連頭髮都很齊全。


  這讓他很意外，昨天晚上他明明就感覺到了那個人開了槍的。


  「廢話，如果是真的槍的話了你現在的頭是被炸成幾瓣的。那個給你一槍的人所持的槍可能是子彈耗盡卻急切需要讓你失去反抗能力所以才朝你腦袋震了一槍，所以你才暈的。」勞拉翻了個白眼，「夜城最好的醫院給你做了個全面的檢查，除了你有點近視之外身體其他地方一點事兒都沒有。一會兒去換了衣服跟我辦出院，你的假期到頭了。」


  「我去，這就到頭了。」周燁鬱悶地看向窗外，「昨天的結果怎麼樣？」


  「代號『散光』裝甲失蹤，你們所伏擊的那台堡壘機甲自爆，但是兩位黑翼駕駛員逃生，至今依舊在追捕中。而你所看見的『黑翼』成員是打算捕捉新式機甲的，但礙於當時幾台高戰力裝甲都在那裡而且那台裝甲已經逃脫所以放倒你之後就直接走了。」勞拉給周燁削了個蘋果，給他遞過去。


  「白鳥都到了戰場了，那台裝甲還是逃掉了嗎、、、」周燁拿著蘋果卻沒有吃。


  「那台新式裝甲性能太強大，即使三位頂尖裝甲去集火攻擊但也是讓他重傷逃走了。」勞拉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你這是第一次進行正式的任務，表現不錯。」


  周燁笑了笑，緩緩拿起蘋果咬了一口。


  「那個新的裝甲，像個孩子一樣。」周燁稀里糊塗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勞拉看了周燁一眼，「你不需要想太多的問題，不過你這次的行動很準確高效，回軍事區你估計就會被授予正式軍籍了。」


  周燁點點頭，把手中的蘋果全部吃掉，然後去了趟洗手間。


  「快點，你老爸還要找你。」勞拉突然想起這件事，朝著廁所裡面的周燁喊道。


  廁所就只有流水的聲音了。


  可能是因為勞拉的關係他們倆坐上了停在某座高層上的小型客機，花了半天的時間直接飛到了進入軍事區的入口處。


  周燁也沒敢拖延，直接就去了周毅群的辦公室。


  「老爹，你找我啊？」周燁摸了摸後腦勺坐在周毅群的對面。


  「你昨晚的表現很不錯。」周毅群滿意地笑了笑，給周燁遞過去一個面板，「現在在軍事數據中心裡已經有你的信息了，你現在是名軍人了。」


  周燁拿著面板看了看，上面的照片還是他大學學生證上的照片。


  整個檔案里就是那一個軍銜上的名稱還是個普通一等兵。


  「這次探索任務下來之後你就會成為軍官軍銜，到時候你願意留在軍隊也好，來戰艦管理局做事也好，前途都比你上學要好。」周毅群從桌子里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遞給周燁，「勞拉說你有點近視，這是我托科技部的朋友做的東西你試試合不合適。」


  周燁撫摸後腦勺的動作停了一下。


  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收到父親的禮物。


  他結果那個黑盒子，手指都在很細微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