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炮擊
「裝彈，射角五。」
「裝彈，射角五。」
在漢斯喊出開火的命令以後，兩位火炮隊長，迅速下達填裝預備射擊指令。
「預備！」
「預備！」
月牙號鑽進三艘海盜船的包圍圈，船頭直面海盜團長所在的海盜船，兩側則面對另外兩艘海盜船。
火炮的最大射程能夠達到八公里，但是在海上，其有效射程卻只有兩公里左右。而這個距離，正是此時月牙號與三艘海盜船的距離。
幾艘海船被海浪托的起起伏伏，在這個位置，雙方的人員都能清楚的看見船上的各個人員的動作。
海盜船上的海盜舉著刀把，面對這黑黝黝的火炮口，在大聲叫罵嘲笑，完全不知道死亡即將來臨。
「點火！」
「發射！」
一門八斤船炮有三個炮手協同操作，一人負責傳遞彈藥，一人負責裝彈和清理炮膛，最後一人負責調整炮角和點火。
在火炮隊長喊出點火的命令之後，炮手用手裡的火源點燃了引信。
引信呲呲作響，冒出了大量的青煙，炮膛內的黑火藥顆粒開始燃燒。
「轟轟轟！」
十艘火炮同時發射，月牙號被這火炮的巨大后坐力推動的猛然搖晃了一下。
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黝黑火炮口，隨即冒出了一蓬耀眼的火光，一聲聲巨大的轟響頓時在海域上空炸響。
十里開外的海鳥聽到這徒然作響的巨響，被驚嚇的撲哧撲哧煽動著翅膀，驚慌失措的掉頭四處逃離，兩隻笨拙的海鳥差點沒有一頭栽進海里。
三艘海盜船的海盜們，也被嚇得不輕，不少膽小的海盜都差點扔掉手裡的彎刀，他們驚懼的望著月牙號，茫然的問著身邊的同伴。
「怎麼回事？」
「是什麼東西？發出這麼大的聲響？」
「難道雷神發怒了？」
隨後，三艘海盜船立即就看到，在一陣硝煙中，十個黑乎圓滾的東西，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朝他們飛來。
特別是月牙號兩側的兩艘海盜船，更為直觀，炮彈在他們瞳孔里迅速放大。
「這是什麼東西？」有人喃喃自語。
「咚！」「哄！」
十枚生鐵彈丸劃過一道拋物線，越過兩公里的海域，來到兩艘海盜船上空。
這種初始的滑膛炮，說實在話，精準度實在不高，十發炮彈只有一半擊中了海盜船。
其他五枚全部落入海盜船，前方或者後方的大海里，打出一道道數米高的白色水柱。
擊中的五發炮彈，月牙號左邊的海盜船承受了兩枚，右邊海盜船接著了三枚。
雖然十發炮彈，只有五枚彈丸打中了兩艘海盜船，但是造成的傷害可不低。
左邊的海盜船，前桅杆跟麥稈一般脆弱直接被攔腰轟斷，勢如破竹的鐵彈從海盜船上方落入海中。
另外一發將船舷擊穿出水桶大的破洞，炸碎的木板猛然朝甲板內部飛濺，直接穿透了一個海盜的腹部。
特別是那枚生鐵炮彈余勢不減，將後邊海盜的大腿轟成兩截后，還往甲板內滾落。
而那懶腰打斷的桅杆連著船帆，在繩索的牽制下，搖搖晃晃的朝甲板墜落。
海盜船上幾聲哀嚎，一片混亂，海盜們紛紛躲避倒塌下來的桅杆。
另外一邊的海盜船上，可能是那個海盜沒有祈禱聖光女神的緣故，被首先到達的一發彈丸直接擊中了，整個身體被轟的四分五裂，變成一堆碎肉，噴出的血霧灑了周圍海盜們一臉。
彈丸繼續飛行，打在了另外一個海盜身上，只聽得咔嚓一身，鐵彈鑲進了海盜的身體，帶著海盜的整個身體往後拋，越過了船舷掉進海里。
海盜們直愣愣的抹了抹臉，手上便沾滿了鮮血。
「血？」海盜低喃一句，然後往身邊看了一眼。
「啊，死了。」海盜們驟然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驚叫。
隨後，又有兩枚炮彈呼嘯而來，其中一枚將主帆擊穿撕裂，另外一枚，正好擊中了海盜船的吃水線。
海盜船吃水線的位置被打出一個破洞，海浪輕輕涌動，就有大量的海水往裡面灌了進去。
兩艘海盜船一陣慌亂，船上的兩位副團長，氣急敗壞，大聲喝罵，卻依然一時半會制止不了海盜們的恐慌。
這是什麼武器，太可怕！
特別是海盜團長，站在躲樓之上，一直死死的盯著月牙號。可沒過一會兒，就看到視線里的海船，突然有黑煙火花冒出，伴隨一陣炸響。
緊接著，自己這邊的兩艘海盜船上就發生了死傷，船體也遭受到了重創。其中一艘桅杆斷了，左舷破了個大洞，這還算好了，特別是另外一艘，吃水線都被擊穿，大量的海水正往船體里灌，要是不及時修補，整艘船很快就會傾斜然後沉入海底。
這……這就是邪惡的錘鐮？自己招惹到它了？自己怎麼就招惹它了呢！
海盜船長腦海里的無數念頭還在轉悠，月牙號上，發射命令還沒有停。
「清理炮膛！」
黑火藥燃燒會產生大量的殘餘，炮手接到命令，立即拿著毛刷往炮管里捅，來回兩次，將炮管里火藥殘餘物全部清掃出來。
「填裝彈藥！」火炮隊長在嘶吼。
火炮的火藥都是用硬紙定量包裝好的，另一個炮手立即將定裝火藥包遞過去，然後從籮筐里抱一顆鐵丸往炮管塞。
「點火！」
填裝完成，火炮再一次發射。
「轟轟轟！」
也就數分鐘的時間，火炮再一次發射，十顆生鐵彈丸呼嘯而去。
經過一輪發射，炮手找到了角度和感覺，這一次有七枚擊中了兩艘海盜船。
不過分別只有兩顆彈丸造成了大傷亡，其他三枚只是擦著了海盜船，並沒有造成船體傷害和海盜傷亡。
兩艘海盜船的甲板，滾落的兩顆鐵丸，再一次造成了十幾人的傷亡。
海盜船上斷肢橫飛，鮮血到處噴洒，直接死去的海盜也就罷了，沒有了知覺。
但是那些斷胳膊少腿的，無不抱著傷口在甲板上打滾，發出了慘絕人寰的慘叫。
但是，戰爭還沒有結束，火炮再一次發射。
三艘海盜船的海盜看著那炮火，那硝煙，渾身冰冷，看著那冰冷的炮管，彷彿被死神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