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到底是誰

  【44:4號我剛剛做夢了，我夢到你9號還有一個女人在一起喝酒。】


  44控制不住的給4號發了信息，4號卻並沒有立刻回復她，過了好一會才回她。


  【4號：大概是長生吧。】


  4號的回答像是晴天霹靂讓44久久緩不過神來，她開始不停的猜測4號和長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們曾經那麼親密。她不敢去問4號，甚至怯懦的不敢再去想。她嘗試著露出一個微笑，卻再也沒有說話。


  4號第一次去44的家便是去給44送一件東西，一進門就看到44在發獃，面上掛著僵硬的微笑。他走進門，將手中拿著的一個東西遞到44的面前。44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一隻手，傻傻的緩不過神來，待抬頭看清是4號時，內心的喜悅已經將其他的情緒沖刷的一點都不剩。她仰著頭痴痴的看著4號的容顏，第一次真實的看到。她想伸手卻觸碰，手卻顫抖的不成樣子。


  【4號，你怎麼來了？】


  44無比顫抖的說出這句話，磕磕絆絆，帶著滿滿的期待。


  4號將手掌攤平，在4號掌心是一棵很小的樹，差不多4公分大小的樣子，十分迷你。但樹榦的紋理，枝葉的脈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初見便能吸引你全部目光的那種。


  【這是什麼？】


  44仰著頭問4號，一見到4號她就好像個白痴一樣，問出無比幼稚的問題。


  【長生樹。】


  4號指了指44的院子，院中的植物很少，看上去空蕩蕩的。


  【啊？】


  44還有些反應不過來，4號便已經收回手走出門外。他在院子里打量了一番，最終在正對著44窗戶的地方將手中的長生樹種下。長生樹慢慢變大，大到三人合抱不來，樹冠像把遮天大傘。4號站在樹下輕撫著樹身，仰頭向上看著。一片樹葉飄落下來，4號伸手去接，緋色的葉子打著轉落在4號的手中，葉子上是一個暖暖的笑臉。


  44也學著4號的樣子伸出手仰頭看著，卻再也沒有葉子掉落下來。44好奇的看著4號手中的葉子，感覺神奇的不得了。站在樹下更清晰的感覺到了長生樹的大，仰頭往上看每片葉子都有44手掌大小，每片葉子上面的紋路都各不相同，有的像是一幅畫，有的像是一個人，有的像是一個故事。


  【葉子好神奇。】


  4號將手中的葉子收好，靠在長生樹上。


  【他活了很久，印象里的人事景他都留在了每一片葉子之上。】


  44仰頭看著長生樹，眼中的好奇越來越多。樹上的葉子層層疊疊，多的可能永遠都數不清，她覺得長生樹的過去好精彩。


  【真好。】


  4號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他就靠在長生樹上待了好久，44也看了好久。從來只出現在畫面中的對象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種滿足讓44久久都平靜不下來。


  小食也慢慢的湊了過來，紮根在長生樹旁貪婪的呼吸著長生樹散發出來的靈氣。一片葉子飄然落下，掉在小食的花骨朵之上隨即融入其中，每一個花瓣上都多了葉子的痕迹。4號看了小食一眼，隨即便收回了目光。


  絳珠一直跟在小食的旁邊，看著那片葉子融入小食的身體，擔心的不得了，在感知到小食的欣喜與滿足之後才放下了心中的擔憂。此時又有一片葉子飄然落下，絳珠伸手接住那片葉子，在絳珠的嶄新烙下了清晰的紋理，一個聲音在絳珠的腦海中響起。


  「不要抗拒，當你學會全部的時候痕迹自會消失。」


  那是一個很暖的聲音，給絳珠一種沐浴在陽光之下的感覺。而出現在絳珠腦海中的畫面則是一個花靈的一生，她想大概小食的情況也差不多。她學著花靈的樣子盤膝坐下，感應著周圍的靈氣。


  4號看著小食和絳珠慢慢進入正軌，他直起身來打算離開。不算明顯的動作卻驚醒了沉醉在幸福之中的44，44看著4號，好像有好多的話要說。


  【怎麼了？】


  44想去問4號這段時間去做什麼了，為什麼總是聯繫不到他。


  44想去問4號長生樹是怎麼回事。


  44想去問4號長生是誰。


  44更想去問他和長生是什麼關係。


  但話到嘴邊卻什麼都問不出來，她只能尷尬的對著4號笑。但4號就那麼平靜的看著她，讓她面上的笑容越來越僵。


  【沒什麼。】


  到最後，她只能如此回答他。


  4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在4號離開之際，她還是問了出來。


  【4號，長生是個什麼樣的人？】


  4號的腳步停頓了片刻，他沒有轉身就那麼徑自離開，話語聲卻仍舊傳到了44的耳中。


  【偏執自我。】


  4號的評價與所有系統的評價都不一樣，她想聽到和9號他們一樣的回答，那樣至少讓她的心安穩一點。但迥然不同的回答好像在訴說著4號和長生迥然不同的關係，44有些頹然的坐倒在樹下靠在長生樹上，臉埋在膝間無聲的哭泣。


  一個陌生的人影在樹上閃現，那個身影身著紅衣，紅衣人眉眼深邃，像是濃重的水墨勾勒而成，而他的身影卻淡的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般。面上滿滿的疲憊，嘴角有著輕微的弧度，卻給人一種苦澀的感覺，看到他的時候並不像看到了陽光。他就那麼坐在樹杈之上看著樹下哭泣的44，打量著小食和絳珠，環顧著周圍的環境。臉上沒有表情卻和4號不太一樣，他好像只是忘記了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


  他坐在44一仰頭就能看到的地方，打量著接下來要生活許久的地方。太過狹小的空間讓他有些悶得喘不過氣來，被世界束縛著被時間禁錮著。


  他從樹上一躍而下，可以看到他的身影近乎透明，唯有五官仍舊清晰，他走遍院子。他在1234面前駐足，彎腰低頭嗅著玫瑰的香氣，那一瞬間的溫柔像陽光。


  攜著玫瑰的香氣他返回樹上，在他身旁多了一片葉子，葉子上只有4支玫瑰，而在他眼前被他所注視的葉子上有著一片大的玫瑰花海。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