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夢該醒了

  每當44說起人類的時候，9號總會感覺特別的怪異，看著那張臉那個聲音說著人類總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違和。但如果仔細想想，卻又正常的不得了。


  魚緋火拿了藥丸便回了城堡，她在房間里轉了好久看了好長時間，將每一個角落記在了心裡。她離開城堡以人魚形態在城鎮遊盪，來來往往的人魚都笑著和她打招呼，魚緋火也笑著和每一隻人魚打招呼，笑容足夠明媚。


  她走遍了城鎮的每一個角落，將一切深深的銘記在了心中。


  在返回城堡的時候，她見到了姐姐曾經的意中人，左看右看怎麼都覺得不適合姐姐。那隻人魚想和她打招呼，魚緋火卻從他身旁擦肩而過，讓一切話語含在嘴巴里。


  當火焰停止燃燒，當人魚們陷入沉睡，魚緋火偷偷溜出了城堡。


  她遊了許久才將將觸及海面，她停了下來轉身看著來時的方向，一抹藍色若隱若現。魚緋火抬頭望天，已經恍惚能看到天空，她奮力的向海面游去，躍出水面的時候她看到了夜空，深邃的夜空皎潔的月，一切都是那麼的美麗。她靠在一塊礁石之上，魚尾巴拍打著海面，銀色的月光讓魚尾的紅暗淡了幾分。


  她第一次開口唱歌，人魚們一生很少歌唱，對著明月對著海面，魚緋火唱出了人生中的第一首歌。


  海面之下，魚藍靜靜的站著聽著海面上的傳來的歌聲，她覺得從來沒有哪一刻像如今這樣了解魚緋火。


  海面之下，魚藍啟唇，歌聲如呢喃一般，卻能唱到人的心中。


  26號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沉默的時候異常的吸引人。


  當太陽升起，第一縷陽光灑在海面之上，魚緋火吞下了藍燈給她的葯，魚尾裂開變成了人類的雙腿。魚緋火試探的站起身來，卻因不適應雙腿而跌倒，然後笑著爬起來，一點一點的適應著。當魚緋火能正常行走的時候，她躍入水中如一尾魚兒在水中暢遊。


  魚藍在魚緋火適應雙腿的時候便已經轉身離開了，等魚緋火入水能看到的只是一抹藍色的背影。


  魚藍回到城堡的時候，城堡里已經炸開了鍋。


  人魚王召見魚緋火打算安慰一下小女兒，人魚侍衛卻並未找到魚緋火，傳稟人魚王之後，人魚王派了大批的人魚侍衛尋找小人魚，而魚藍也被急召過去。站在大殿之中，人魚王正安慰著因小女兒失蹤而傷心萬分的王后，見魚藍進來便是劈頭蓋臉一頓罵。魚藍只是低著頭一聲不吭，對人魚王的話熟視無睹。


  一批又一批的人魚侍衛回來稟告自己的所得，沒有一隻人魚找到魚緋火，王后已經急哭了，大量的珍珠散落在身旁熠熠生輝。


  人魚王斥責了所有的人魚侍衛，當即帶著王后喊著魚藍去了魚緋火的房間。


  在梳妝鏡前放著一封信，信上沒有署名。


  人魚侍衛拿了過來便遞給人魚王，人魚王打開信，熟悉的字體躍入眼中。


  我厭倦了海底的生活，我渴望成為一個人去接觸陽光和空氣，我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


  短短几十字而已。


  王后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人魚王顫抖的手拿不住信落在地上，魚藍彎腰撿起將每一個字記在了心中。


  那一天，不知是哪只人魚走漏了消息，所有的人魚都知道了他們喜歡的小人魚叛逃了。誰都不想相信這個事實，但隨後人魚王站了出來將魚緋火的名字刪去，同一刻將魚藍立為了這個海底世界新的王。


  魚藍做的很好，她做到了一個王應該做的。


  而在藍燈的住所之外，大批大批的人魚侍衛圍住了藍燈的家。


  前任人魚王在侍衛的簇擁之下出現，他站在藍燈的面前質問著藍燈為什麼要將魚緋火變成人類。藍燈如44初見時一般拄著一根拐杖站在門口與人魚王對視，卻對人魚王的話置之不理。失去小女兒的憤怒讓他忘記了理智，人魚侍衛紛紛將手中的弓箭射出。藍燈只來得及轉身看了一眼房間中的兩個系統，便被萬箭穿心閉上了眼睛。


  前任人魚王離開了，帶著大批的人魚侍衛們。


  44蹲在藍燈的屍體前看著，她伸手觸摸藍燈的屍體，卻仰著頭問9號。


  【9號，死亡真的這麼簡單嗎？我還什麼都沒做，我到底是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9號沒有回答44的話，她讓44將藍燈的屍體埋葬，就葬在了小院中。


  魚藍出現在藍燈的小院中，她對著藍燈的墳墓行禮，她在藍燈墓前站了很長時間，26號也陪著她站了很久。


  44的任務在藍燈死亡的那一刻便提示結束，9號卻沒有回去的意思，她便陪著9號在這待著看著。


  人魚世界在藍燈的統治之下越發強大，前任人魚王在漫長的時間中卻仍舊沒有放下對魚藍的芥蒂，他們仍舊時不時的在魚藍的面前提起魚緋火，只是這個時候的魚藍已經很少笑了。


  在魚藍生命的最後一刻，她詢問26號魚緋火的事情。


  在26號的神通之下，魚緋火的一切如走馬燈一般在藍燈的面前上映。


  那一日魚緋火離開大海之後遇到了因海嘯遇難的人，魚緋火救了他賦予了他新的生命。在男人被救醒之後，他愛上了這個救了他的女子，男人邀請魚緋火去他的國家。魚緋火應下了男人的請求，跟著男人乘船離開了人魚居住的那片海域，至死再未歸來。


  在遇到那個男人之後，魚緋火跟著他走遍了大地，看遍了陸地上的一切風景。她仍舊喜歡收集紅色的小東西，將之很寶貝的放在小箱子里，卻在之後再也沒有看過。有時候男人湊到她的身後看她珍而重之的樣子，會調笑著問她怎麼那麼寶貝卻不見她拿出來看看。魚緋火笑笑然後會回答，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在男人的錯愕的表情中，小心翼翼的放好小箱子。


  然後在看到紅色的小東西時仍舊會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