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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代價

  「魔鏡魔鏡,我是不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聲音酥麻入骨,媚眼紅唇足以讓任何人沉淪。44摸摸自己的臉,溫度過高都擔心自己會當機,聽到王后的問話,44都想幫魔鏡回答王后的話,『是的是的,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白雪公主比你更加美麗。」魔鏡的回答讓44聽了都想把它砸碎。


  王后牙齒咬著下唇,手緊緊的握著,盯著魔鏡的眼睛透漏出擇人而噬的光芒,嚇得44都打了一個寒顫,有點為魔鏡的下場擔憂。卻沒想到王后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便離開了房間。看著完好無損的魔鏡,44特別想為王後點個贊,畢竟換她的話,魔鏡可能連渣都不剩了。


  【白雪公主比王后更漂亮嗎?】


  【白雪公主是最美的女人,她有著如鴉羽一般漆黑的頭髮,她的皮膚像雪一樣白,像花瓣一樣柔嫩,她有著最漂亮的五官,她是那麼的純潔那麼的善良,王后根本沒辦法和白雪公主比。】


  魔鏡如果有模樣的話,一定是在發花痴。


  【她長什麼樣子?】


  44完成不理解魔鏡說的話,也無法去想象白雪公主的樣子。


  魔鏡顯現出白雪公主的樣子,白雪公主確實有著漆黑的發雪白的皮膚,但是或許是44將之想的太過美麗了,看到影像的時候反而覺得大失所望。白雪公主並沒有魔鏡說的那麼漂亮,稚嫩的五官透著幾分清純,但除此之外並不如王后那般誘人。44想了一會,才想出了誘人這個詞來形容王后。


  白雪公主有著千年前那個在她面前變成『灰塵怪』的公主一模一樣的容貌,出色是出色,但是卻擔不起最美的女人這個稱號。如果在王后公主和勇者之間選一個最美的話,其實艾依絲是最美的那個。


  【還不如艾依絲漂亮。】


  44的話被魔鏡聽的一清二楚,魔鏡很是不忿44懷疑它的審美,一本正經的告訴44。


  【艾依絲是男的,並不漂亮。】


  【對對對,艾依絲是男的,並不漂亮。】


  44一副雖然你無理取鬧,但是我還是很寵你的語氣讓魔鏡有點無力招架。


  【算了,我還是繼續給你講故事吧,昨天我們說了青蛙王子,今天我們來說灰姑娘的故事。】


  44打了個哈欠,她現在特別想把魔鏡說的故事記錄下來,等以後自己失眠的時候可以拿來聽,特別有助於睡眠。


  【好,你說吧。】回答魔鏡的時候,又打了一個哈欠,也不知道44為什麼總是這麼疲憊。


  【從前有一個女孩她超級漂亮,每天都有很漂亮很漂亮的衣服,但有一天她的母親離開了,她的父親也娶了新的老婆,女孩的命運徹底改變了。】


  魔鏡的話里透著幾分悲意,完全不理解一面鏡子為什麼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情緒。


  【她被繼母逼著做各種各樣的臟活累活,她的皮膚不再嬌嫩,她的十指不再纖細,她的眼神不再明亮如星。她每時每刻都在祈求著上天,能讓她恢復到原來的生活,王子聽到了她的祈求。】


  【前面那個王子?】44打斷墨鏡的話。


  【對啊,還是前面那個王子,他超棒超美超善良也超聰明的。】


  44捂了捂臉,莫名的為墨鏡感覺羞恥。


  【怎麼每個故事裡都有他?】


  墨鏡想了一會才回答44的話。


  【他以前是我的主人,我記住的事情當然全部都跟他有關了。】


  【好吧,你繼續。】44無力的擺擺手,讓墨鏡繼續。


  【王子聽到了女孩的祈求,他舉辦了一場聚會,邀請王國內所有的女孩來參加。女孩聽后無比的開心,但是粗糙的皮膚不再白皙,纖細的手指遍布老繭,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參加王子的聚會。她祈禱,祈禱有神能聽到她的祈求,賜予她白嫩如花瓣般的皮膚,纖細的手指,華美的衣服。


  身穿黑色燕尾服的騎士出現了,騎士告訴她要想得到她想要的就要付出代價。女孩迫不及待的答應了騎士的要求,甚至都沒有詢問代價為何。騎士給了女孩華美的衣服,完美的容顏,她比公主更像公主。女孩拎著衣角高興的轉著圈,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是那麼的美麗,而騎士則默默的離開了。


  在王子的聚會之上,女孩一出場便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無數男士跟在她的身後獻殷勤。女孩仰著頭,享受著所有人的羨慕。】


  魔鏡停了一會沒有說話,44抬著頭看向沉默的魔鏡。


  【這就結束了?】


  感覺很是不可思議,真的可以不勞而獲嗎?什麼都不付出卻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沒有。】


  【當晚聚會結束之後,女孩在另一個英俊的王子的陪伴之下離開了皇宮。月色漸深,女孩仍舊很開心,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皮膚在慢慢變得粗糙,她每分每秒都在變得蒼老,身邊的人嚇得將女孩從馬車上推下便驚恐的駕車而去。


  女孩摔倒在地上,無助的哭泣,她呼喊著那個幫助了她的人。騎士出現了,站在女孩的面前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女孩。女孩抬著頭質問騎士,她為什麼在慢慢衰老。騎士回答她,這是變得美麗的代價,生命的代價。女孩哭著祈求騎士將她的生命還給她,騎士說這是代價,無法返還。


  女孩質問騎士的粗魯,責備騎士不經她的允許便擅自拿走她的生命。騎士一直沉默以對,王子出現在騎士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女孩,眼中是譏誚的笑。他告訴過你想要什麼就要拿出什麼,但追求美麗的你將一切忽略。女孩癱軟在地上,低低的抽泣著,王子和騎士則是消失在了女孩的面前。


  女孩一夜之間變得如老嫗一般蒼老,她躲進深山再也沒有出來。但王國之間卻流傳出了一個新的故事,叫做灰姑娘。】


  【那你願意為了你的執念付出任何代價嗎?】


  一個略顯冷漠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魔鏡第一次感受到44如此明顯而又真實的情感。魔鏡沉默了許久,久到44都有些不耐的時候,才聽到了墨鏡的聲音。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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