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第十三章 慘烈炮戰
城牆最早出現於原始社會，其前身是人們用來防止野獸侵擾的圍欄和圍牆，隨著歷史的發展，人們發現這圍牆砌高點不但能防野獸還能防敵對部落的侵襲，所以圍牆越砌越高，越砌越厚，並出現了女牆、箭垛、角樓等附屬設施，發展到這個程度就不能再稱其為圍牆了，因此，人們改稱其為城牆。
城牆是冷兵器作戰時期的主要防禦手段，攻城戰也是冷兵器作戰時期最常見的戰鬥，攻城方一般會先對守城方進行勸降，能不戰而屈人之兵之兵自然是最好的，通常只要不是雙方有深仇大恨，這勸降都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大明只是想安南老實稱臣聽話而已，雙方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所以，盧象升在攻城之前，先親手寫了封勸降信，派人射入城中。
鄭梉收到勸降信看都沒看直接撕了個粉碎，他可是亂臣賊子，怎麼可能投降，明軍進城以後肯定會扶黎神宗複位，到時候就算明軍不殺他，黎神宗也會要他命，所以，要他開城投降，那真是門都沒有。
不投降那就只有打啦，盧象升等了半天見城中沒有反應，立馬下令天雄軍和關寧軍的五萬精騎去砍伐樹木，製造攻城器械，而步兵則在城外五里處布陣，準備火炮轟城，先把城牆上的箭垛給他轟平了再說。
安南這會兒也有火炮，這個盧象升是知道的，為了保險起見，他並沒有令天雄軍和關寧軍同時開始轟城，而是親率天雄軍先去試探一下城裡面火炮的射程。
既然是試探，自然是用射程最遠的火炮試，明軍現在射程最遠的就是六二零式野戰榴彈炮了，射程差不多有三里遠，盧象升一聲令下，五百名炮兵推著五十門六二零式野戰榴彈炮排成一排，緩緩向城牆逼近。
炮兵的指揮官邊隨同火炮緩緩前行，邊用望遠鏡觀察著城牆上的參照物，近了近了，就快達到三里的有效射程了.……
此時，城牆上突然響起一陣轟鳴，三十多發炮彈從城牆上飛出來，砸向正在行進的明軍炮兵，三里遠，城裡的火炮竟然能射出三里遠，雖然準頭不怎麼樣，還是有一隊明軍被砸到了，幾個明軍士兵頓時血肉模糊！
是荷蘭人的加農炮！盧象升氣的臉色鐵青，現在能跟大明的火炮比射程的唯有荷蘭人的加農炮，明軍繳獲了荷蘭遠東艦隊那麼多火炮，自然對他們的火炮性能熟悉的不行了，荷蘭人的加農炮分兩種，一陣射程較近的，有效射程大概是兩里多，一種射程較遠的，有效射程大概是三里多。
安南人用的肯定是荷蘭人射程較近的那種加農炮，藉助城牆的高度，正好和大明的六二零式野戰榴彈炮射程差不多！
怎麼辦，盧象升飛快的思索起來，但是，想了一陣子，他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這時候城牆上的敵軍有開始發射了一輪炮彈，又有幾個明軍炮兵不幸被砸中了。
沒有辦法那就只有拚命了，盧象升一咬牙，大聲下令道：」傳令，炮兵二營和炮兵三營各推出五十門六二零式榴彈炮，於炮兵一營的左右一字排開，一百五十門大炮全部瞄準城中火炮位置，用開花彈給我不停的轟。「
傳令兵立刻打馬飛奔而去，不久，又有一百門六二零式榴彈炮從明軍陣中推出來，向左右兩邊緩緩推進，而此時先上前的五十門榴彈炮已經架好支架，準備裝填炮彈了。
還好，荷蘭人只給安南軍提供了實心彈，而且安南軍的火炮操控技術也不怎麼樣，準頭奇差無比，但是，一輪三四十發炮彈，總有那麼一兩發能砸中明軍的炮兵，一時間，明軍炮兵傷亡不斷。
很快，明軍最先上前的五十門火炮都已經裝填完畢，炮兵的指揮官用望遠鏡上的刻度大概估算了一下城牆上火炮的位置，報出一串參數，令炮兵調整炮位，不一會兒，各個火炮位置紛紛舉起調整完畢的令旗，指揮官立刻大喝一聲：」放。「
」轟轟轟「五十發開花彈帶著弧線飛向城牆，城牆上有幾處立馬冒出濃煙，打中了！
就這樣，明軍和安南軍開始對轟，安南人在後世那也是有名的戰鬥民族，雖然城牆上濃煙不斷，但火炮的轟鳴聲一直沒有停過，他們好像不怕死一樣，明明知道會有炮彈從頭上落下來，還是有炮兵不斷上前推開同僚的屍體，繼續開炮。
明軍這邊炮兵的傷亡也越來越大，甚至有的火炮都被砸的散了架子，無法再開了，盧象升微微皺了皺眉頭，大聲下令道：」傳令，關寧軍就地固守，不得攻城，還有，令曹文詔調兩百門六二零式榴彈炮來城東支援。「
一個時辰過去了，明軍和安南軍還在對轟，不知道城裡的安南軍傷亡如果，明軍這邊炮兵傷亡都快上千了，盧象升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打馬立在步兵陣前，冷冷的看著，所謂慈不掌兵，打仗就免不了傷亡，這麼點傷亡只是小場面而已。
此時，關寧軍的炮兵推著兩百門六二零式榴彈炮出現在大陣的左方，盧象升看了一眼，立馬下令道：」傳令天雄軍剩餘的一百門六二零式榴彈炮和關寧軍的兩百門六二零式榴彈炮全部推到前面去，與一營二營三營的火炮間距十步，排成兩排，同樣用開花彈，瞄準城中火炮位置，給我不停的轟。「
三百門六二零式榴彈炮很快被推到陣前，明軍的炮彈頓時跟下雨一樣砸向城牆，但，城牆上的安南軍竟然還在還擊，而且炮彈越來越多，看樣子他們也在調集其他方向的火炮，過來與明軍對轟。
這場炮戰足足持續了兩天，明軍的開花彈都用完了，又改用散彈，散彈用完了又改用實心彈，不停的往城牆上轟擊，終於把安南軍的一百多門火炮砸的啞火了。
不知道城中的安南軍傷亡情況如何，此時明軍的炮兵已經傷亡近萬，也就是說天雄軍的炮兵幾乎傷亡殆盡，現在在前面操控火炮的全是從關寧軍調過來的炮兵！
此番炮戰之慘烈，可以說是明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炮兵傷亡之慘重，甚至已經超過了崇正朝歷次大戰的總和！不知道朱慈炅收到消息後會作何感想，盧象升這裡，早就已經臉都氣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