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秘辛
宋鴻圖能夠建立這麼一座商會,而且有宋景秀在背後堅持,自然不會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想必一定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
傅余年笑了笑,點頭承認。
宋鴻圖點了點頭,笑著道:「我這兒倒是有一些關於張昌盛的秘辛,不知道小唐你有沒有興趣聽聽啊。」
這話可說到了傅余年心坎里,在和張昌盛動手之前,了解張昌盛的所有信息,這是目前最重要的一步。
宋鴻圖敢這麼說,那麼從一定程度上,也就代表了宋景秀的意思,這一點,傅余年自然能夠看得出來。
傅余年欣然點頭。
一個小時后,傅余年心滿意足的走出了龍門商會。
馬前卒有些為難的道:「年哥,五千萬接手龍門商會,咱們等於是白撿了一座金山,可問題是······」
「問題是咱們沒錢是吧。」傅余年心情不錯,笑呵呵的,「錢的問題,是個小問題,我現在想的,是宋景秀。」
馬前卒有些不解了,「宋景秀不是修行者,他害怕張昌盛,那自然也害怕我們啊。」
傅余年笑了笑,「山河,你想的還是太簡單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宋景秀,這個一直坐鎮背後卻從未露面的人,我擔心他把咱們當成了槍頭使,最後誰也落不著好。」
馬前卒似乎明白了什麼,眼前一亮,「年哥,你擔心宋景秀利用咱們和張昌盛拼一個兩敗俱傷,然後他坐收漁利。」
「嗯嗯。」傅余年笑了笑,馬前卒是個很聰明的人,很多事情一點即透,以後,也會是自己得力的臂助。
馬前卒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就在剛剛,他還在為白撿了一座金山而開心不已呢,卻沒想到,在這金山的誘惑之下,埋藏的卻是置人於死地的蛇蠍計謀。
要不是傅余年,他根本就想不到這麼深遠。
馬前卒訕訕的,攤了攤手,「年哥,那要是宋鴻圖是真心想出手呢?我們怎麼辦?那我們就要面臨張昌盛的敲詐了,而且我們還沒錢。」
「呵呵。」傅余年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意,「對付狠人,就要用更狠的辦法才能讓他屈服,這個簡單。而面對宋鴻圖這樣的人,不能用強,只能講道理,錢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傅余年永遠就是這樣強大自信,好像所有的問題都難不倒他,在他面前,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馬前卒心底暗暗告訴自己,跟著傅余年,未來或許有著無限的可能。
仲夏時節,吃過晚飯。
蘇尚卿懷中抱著灰灰,躺在梨樹下的搖椅上打盹,還未褪盡的梨花瓣落在碎花裙上,淡淡的清香襲來。
灰灰抬起頭,瞅了瞅蘇尚卿,側著臉瞧了瞧傅余年,又自顧自的蜷起身體打盹了。
傅余年低頭望著自己的身體,低著頭看了一眼身體上的天龍。
天龍隱匿在身體之中,每當他修行的時候,天龍則會異常活躍。
天龍如鴿子血文身一樣,在身體表面盤旋遊走,平常的時候看不出來,只有在熱血澎湃或者劇烈運動,或者長時間的氣機修鍊之後變出出現。
這條天龍自從那晚入體之後,經常沉睡,偶爾會活躍起來,那遊動在十霄的紅龍栩栩如生地纏繞在一起,緩緩而動的龍鬚纏在脖子上,龍目猙獰的模樣讓人望而生畏。
天龍在天空盤旋,龍首仰天,巨嘴張開,雲端之上有絢爛的的金光出現,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身體熱血逐漸冷卻之後,身上隱現的天龍也逐漸消失。
對於天龍盤旋偶爾出現的金光,傅余年也琢磨不透。
傅余年有一個好習慣,那邊是想不懂的事情,暫時就不去想,也許一覺醒來之後突然就領悟了呢。
帶著得意的笑容,傅余年四仰八叉的躺在院子中石桌上,沉靜如水的星辰之力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不斷融入傅余年,變得空蕩蕩的身體。
而在身體之上,那條隱現盤龍的幾片龍鱗湧現金色的光彩,偶爾跳動了一下又恢復原來的顏色,「難道,天龍有吸收天地氣機的作用?」
傅余年默誦氣機法決,雙手變幻法印,腳踏天罡步,天地氣機似一線潮湧動,而那盤龍的巨嘴似乎又張大了一些。
將其天地湧來的精華淬鍊,滾滾瑩白氣機在體內呼嘯奔涌,渾身血肉、筋骨正瘋狂吞噬煉化后的天地濃鬱氣機滋養壯大自身。
在傅余年強大的神識掌控下,一部分瑩白氣機在丹田之中不斷盤旋,丹田之中模糊的氣海不斷膨脹收縮,隱隱有凝成實質氣海的跡象。
看來天龍也是在逐漸的成長啊。
身上這天龍居然能夠吸收天地氣機,並能夠將其煉化,而且看這樣子,似乎天龍在不斷吸收氣機的同時,逐漸也在恢復著生命力。
傅余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張口噴出一道熾熱無比的氣機,滾燙的氣機呼嘯而出,猶如箭矢直噴出十丈開外。
傅余年心神愉悅,似有脫胎換骨的感覺,只覺渾身精氣神完美充沛,精神猶如一顆寶珠滴溜溜滾動,念頭通達、澄凈,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雖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天龍帶來的好處,卻遠勝過前面十個時辰的苦功。
這個時候,王胖子手裡拿著一份帖子,順勢坐在了傅余年身邊。
胖子坐在傅余年身邊,嘴裡咬著一株青草,「年哥,你這一身文身要是去騙騙那些喜歡不良少年的青春期少女,一定是一騙一個準。」
傅余年沒理會胖子的話,傅余年直接開口道:「胖子,在學院感覺怎麼樣?」
「啊?」胖子一聽這個,嚇得一哆嗦,嘴裡的青草掉地上,口水吧嗒吧嗒的,瞪著那一對圓乎乎的小眼珠子很不信任的望著傅余年,「年哥······年哥你別開玩笑,我這個人野習慣了,待在學院還真不舒服。」
傅余年伸一個懶腰,很舒服地頭枕雙手,仰面望著如黑色錦緞的一暗影的夜空,忍不住讚歎一聲,夜空多美啊。
傅余年知道胖子說的是實話。
男人生來,就是為了征服天下的。
傅余年希望他將來有一番作為,最起碼不能浪費了與生俱來的修鍊天賦。
傅余年十六歲,已經突破到四大境的魁首境界,而無數的同齡人,還在為突破到大宗師而苦惱不已。
這樣妖孽般的修鍊速度,在整個龍門市,當屬頂尖。
傅余年情願轟轟烈烈的度過短暫的一生,他也不願在庸碌中結束自己的生命,與其細水流長庸碌一生,還不如身騎白馬萬人中征伐天下。
他不願自己老死,看著自己的兒子孫子站在病床前淚眼朦朧對你說:「老爸,您安心的去吧······你兒子我還要加班!」
也許是經歷的事情太多,傅余年比整個同齡人都要成熟許多,什麼人不怕死?
其實什麼人都怕死,只是要看是怎麼死,死的值不值。俗話說:「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之別。」也就是這個意思。
傅余年現在要走的路,就是一條希望可以死的重於泰山的路。
胖子咬咬牙,對傅余年說話,又似乎在安慰自己,「不過看見學院那麼多漂亮妹子,整個人都亢奮的想去打劫了,嘿嘿,以前可是見不到啊。」
王胖子有些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胖嘟嘟的臉上肥肉都在顫抖,連續吞咽了幾口口水,估計這小子都喝飽了,才艱難地說道:「年哥,我還是比較喜歡外面的漂亮妹妹。」
聽到這樣的回答,傅余年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你丫還真以為到學院是為了看漂亮妹妹啊。
傅余年笑道:「熟悉的地方沒風景,換個地方,換個口味,或許就有新的發現。這個世界,還有太多我們未曾見過的東西,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那是當然了。」王胖子聽到傅余年的話,雙目神采奕奕,只不過回頭又苦笑著說,「我是一個放蕩不羈的男子,讓我待在學院學院,那不是蹂躪我的精神,刺激我的神經,狠狠地侮辱著我寶貴的貞·操嘛······年哥,咱們還是趕緊成立社團,然後,征伐天下吧。」
別看胖子沒心沒肺的,但他卻有一段掏心掏肺的過去。
「行了,閉嘴。」傅余年喝住了胖子潮水一樣的廢話,「快了,只要這一次把握住機會,咱們就有了發展的空間。」
聽到這個,胖子立馬就亢奮了。
「年哥,給你看這個。」王胖子將手裡的帖子交給了傅余年。
傅余年接過帖子,上面是大大的兩個楷體字,戰帖。
他面帶疑惑的望著王胖子,胖子努努嘴,意思是自己看。
傅余年打開帖子,原來是張昌盛下的戰帖,大概意思就是三天之後,龍門廣場,一決勝負。
勝者王,敗者寇。
「呵呵······」傅余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這個張昌盛倒是個有意思的人,直接下戰書。」
王胖子笑呵呵的,「年哥,這就是咱們北方修行者的規矩,誰也弄不死誰,單挑啊,誰贏了誰老大,輸了是孫子。」
傅余年站起身,仰起頭,舒展雙臂,「好啊,那我就會會他。」
天邊朦朧,有紅霞冉冉升起與天際,一輪朝陽跳出地平線,精純的天地氣機在瞬間衍生。
一縷縷精純的氣機被傅余年攝取,吞吐進體內小周天。
此時周天氣海內淡淡的瑩白氣機在翻滾,融入懸挂在周天之內的滾動氣機,翻湧的氣機越加晶瑩與剔透,以肉眼不可見的度在增長。
此時傅余年身上的天龍,猶如復活一般不斷在身體表面輕微遊走,不細心感受的話還以為是微風拂面呢,那幾片盤龍體表的龍鱗,發出景色的光輝。
傅余年已是能夠感覺到,在骨髓之中,有著什麼東西將要誕生而出,但那最後一步,卻是不論他如何修鍊,看似咫尺,實則天涯。
難道又要突破了?
第二天一早,傅余年回神的時候,感覺精力充沛,精神奕奕,整個人彷彿跟以前不一樣,比之前更白的皮膚就像嬰兒的肌膚一樣,細嫩至極。
自身的感官也變得更加的敏銳,耳清目明,尤其對於天地之間氣機濃郁的感受,也要比之前更加敏銳了許多。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洗髓伐身?」傅余年心中暗道。
入體天龍不僅能夠幫他更深層次的領悟陸地神通十龍十象術,而且在不知不覺間,緩緩的改造體質,成就龍象之體。
人體與獸體相比,本就脆弱,但若是修行者能夠通過後天的修行,利用武學改造身體,便會使之更加強悍。
龍種,本就是世間最強悍的生靈,而傅余年身體中的這一條天龍,則也在慢慢的透過洗髓伐骨的修行,逐漸達到脫胎換骨的效果。
若是與同境界的交手,不論氣機深厚程度,斗戰經驗豐富與否,憑藉強悍的龍象之體,便可以碾壓對手。
半晌后,傅余年就不再糾結這樣的問題,反正這樣的結果最自己的身體有所裨益就好。
······
吃過早飯,傅余年和蘇尚卿告別。
一路上,許多人都在他身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傅余年也沒有在意,而在路口處。踏著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
大街上,牆壁上,到處都是亂飛的紙張,他隨手撿起來一張,竟然是張昌盛給他的戰書內容。
傅余年苦笑了一聲,看來這個張昌盛的心思還挺活的,怕他自己不敢應戰,於是就用這種方式逼迫他應戰。
對於這些事,傅余年只是一笑置之,對於這一次的挑戰,即使張昌盛不來,傅余年也要找上門來呢。
走到武道院的時候,王胖子和馬前卒已經在等他了,這兩人身後帶著兩百多人,整整齊齊的站著,等他走進學院的時候,齊聲道:「年哥!」
聲音之大,讓學院的所有人側目。
恰好此時,白玉山走進了學院,他看了一眼傅余年,眼神有些畏懼,而傅余年只是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想起那晚的事情,白玉山心裡就一陣抽搐,傅余年一拳擊斷林浩的脖頸的細節,他還記得清清楚楚,甚至有時候還會做噩夢,半夜驚醒。
白玉山心裡那個後悔啊,當初鬼迷心竅,惹怒了傅余年這一尊瘟神,現在的龍門武道院,傅余年已經成了氣候,他這個院長,反倒被架空,成了擺設。
傅余年在學院,一呼百應,而他在學院,路見不平一聲吼,根本沒人理他。
張昌盛邀戰之事,在整個龍門武道院傳得沸沸揚揚,所有人也都等著傅余年的回應。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