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會成為兄弟
四道鋒芒爆射在張昌盛身體血痂表面,張昌盛那不似人類的猩紅的雙眼中,也是閃過一抹鄭重之色。
緊接著,他的步伐也是停了下來,反手一掌拍在胸膛處的血枷上,而後,那包裹在他身體之上的那層血枷,竟然是緩緩的融化起來。
隨著血枷的融化,一絲絲血流,開始匯聚向張昌盛的手掌,頓時,那一條手臂,便是變得猩紅可怕,宛如地獄魔手一般。
血臂凝聚,那張昌盛沒有給幾人任何的準備時間,膝蓋微曲,然後便是如同一頭捕食的惡狼一般,閃電般的對著陳少陵暴露而去。
「六品武學,地獄血魔手!」
厲喝響起,血光在整條街道之上爆發而開,緊接著,一道足有丈許大小的血色光印,便走出現在了張昌盛掌心!
血臂凝聚,氣勢暴漲。
那張昌盛沒有給幾人任何的準備時間,膝蓋微曲,然後便是如同一頭捕食的惡狼一般,閃電般的對著陳少陵暴露而去。
「六品武學,地獄血魔手!」
厲喝響起,血光在整條街道之上爆發而開,緊接著,一道足有丈許大小的血色光印,便走出現在了張昌盛掌心!
「槍挑山河!」
「鐵牛推山!」
「怒龍沖霄!」
「三陽啟泰!」
望著下方急速湧來的血腥之氣,馬前卒、王胖子、張昌盛與蘇涼七眼中也是掠過一抹厲色,四聲低喝,四道氣機鋒芒在一次呼嘯而出!
在那眾多震驚目光注視下,血光與旋風般的四道鋒芒,直接是在半空狠狠相撞!
「砰!」
巨聲,如同一道晴空炸雷,在大街之上響徹而起,狂猛的勁風衝擊,將地面直接炸裂陷落出一道十丈之寬的深坑。
地面更是破碎為細沙。
眾人抵禦著那等勁風吹拂,目光,卻是眨也不眨的盯著半空處,在那裡,血光與法器鋒芒,在霎那后同時爆炸開來!
「轟!」
爆炸之中,一道身形暴退而出,砸落在地面上,騰起一陣煙塵。
悶哼之聲,從其嘴中傳出,而其面色,也是蒼白得可怕,一絲血跡,掛在嘴角,不斷噗噗流出,最後狠狠的落到地面上,塌陷出一個丈許深坑,方才緩緩穩住。
「張昌盛!」
望著那一道狼狽落地的身影,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在霎那間投射了過去。
而當他們在見到那一道狼狽而蒼白的臉龐時,皆是不由得驚叫了起來,聲音之中,透著一種難以置信。
在那些驚叫之聲下,張昌盛面色也是湧上一陣潮紅,一口鮮血噴射而出,旋即他的眼中,再度掠過一抹狠色,不過,就在他剛欲掙扎著爬起身來時,一刀閃電刀光直接落在張昌盛的脖子上。
身體僵硬時,張昌盛的目光,微微移動,喉嚨滾動了一下,他絲毫不懷疑,若是現在的他再敢動彈,那鋒利的短刀,會在頃刻間洞穿他的喉嚨。
張昌盛咽了一口血水,「諸位,繞我一命吧。」
「饒你奶奶個腿!」王胖子刀身一轉,將張昌盛擊暈乎,「有什麼話,見到我們年哥再說吧。」
一夜之間將,張昌盛重傷被抓,哭彌勒被滅,所有小弟被打散,所有地盤,都被新來的天啟社團佔領。
天亮之前,哭彌勒所有的武學典籍、商會生意、社團地盤、地下交易場悉數歸於天啟社團所有。
一輪金陽冉冉升起,王胖子等四人抓著張昌盛到了丘逢甲的別墅。
此時此刻,丘逢甲心裡那個五味陳雜啊。
他也不傻,顯然這一伙人把張昌盛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大張旗鼓的帶進他的地盤,這是經過傅余年精心的安排的。
如此一來,就算自己和張昌盛的死沒有關係,但說出去誰會信啊?
自己這一回可是被傅余年坑慘了?
他現在是黃泥巴落褲襠,再也說不清楚了。
丘逢甲心裡是又氣又急。
旁邊的傅余年倒是神采奕奕,給自己倒上茶,還叫人送來了早餐,招呼自己的兄弟坐下來喝茶。
王胖子笑呵呵的,一腳踹醒了張昌盛,「丑鬼,別裝死了。」
張昌盛對傅余年這個人還是有所耳聞的,他知道自己落到了傅余年的手上,恐怕是沒有好下場的。
但他心中還是有一絲幻想,畢竟傅余年才十六歲,年輕氣盛,說不定說點好聽的,就會腦子一熱,放了自己。
張昌盛露出一個比鬼還難看的笑容,趴在地上,「你是就天啟社團老大傅余年吧,可真的是年輕有為啊。」
「你的這一群兄弟實力很強悍,唉,我是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是該退了,回家養老嘍。」張昌盛臉露唏噓之色。
「本來我早就想著要退了,只不過一直被李屠龍逼著做事情,現在好了,哭彌勒滅了,我也沒有利用價值了,李屠龍該放了我了。」
「其實啊,天啟社團抓了我,正好是救了我,我還要感謝你們呢。」張昌盛臉上的笑容又真誠又坦白,看起來就像是個剛剛脫離苦海的苦哈哈在慶祝自由。
傅余年吃完了早餐,擦了擦嘴,洗了次手,聽了張昌盛半天的廢話,笑呵呵的,「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自己的結局。」
張昌盛聽到這話,身體一顫,他閉上眼睛,知道今天要完了。
傅余年坐在了張昌盛的面前,「張昌盛,我來問你,李屠龍答應過你什麼,你就要對八方會動手,對天啟社團動手?」
張昌盛面帶驚恐的搖了搖頭,「沒有,真的沒有!」
「呵呵······」傅余年只是笑了笑,對張昌盛的演技,他真是有點服了。
倒是一邊的丘逢甲忍住,一腳將跪在地上的張昌盛踹的翻了兩個跟頭,「媽的,那你為什麼要對那些附屬社團的老大動手?昨晚我要是去的話,恐怕也被你暗算了。」
「這······這不可能?!」張昌盛大搖其頭,一副自己比竇娥還冤枉的表情,「我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情?」
傅余年懶得和張昌盛浪費口水,於是將拷問蛤蟆臉拍攝的視頻拿了出來,放在了張昌盛眼前。
張昌盛終於閉上了眼,一句都不說了。
而丘逢甲看到那視頻,清楚的知道,張昌盛要對他動手的事情,確實是經過李屠龍授意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丘逢甲對傅余年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他可以肯定的是,傅余年在昨晚來找他的時候,幾乎已經預料到了昨晚可能發生的所有事情,而且做好了準備。
傅余年身子湊近了,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抓過一個叫做百里想念的小姑娘?」
想起那個小姑娘,傅余年心裡就一陣溫馨的感覺浮上來,從那晚兩人在廚房偷吃烤魚之後,他就決定,一定要弄死張昌盛,來讓小姑娘心安。
張昌盛知道自己死定了,反而安靜了下來,只是揚起脖子閉著眼,時不時來一句:「給我個痛快!」
「你對那個小姑娘做的事,是不可原諒的。」傅余年怒道。
「呵,老子這輩子殺的人多了,玩的姑娘也多了,記不得了。」張昌盛揚起脖子,神色高傲的像一隻剛下了蛋的老母雞。
傅余年前一秒還笑著道:「那你就該死!」
下一秒,張昌盛的人頭已經咕嚕咕嚕滾落在了地上。
閃電出手,在場的所有人都沒看到傅余年出手,張昌盛已經死了,身體像半截子枯木一樣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呼!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談笑之間殺人,毫不留情。
他真的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嗎?
殺完了張昌盛,傅余年微微將他的屍體推開,依舊坐在餐桌上,繼續開始品嘗起了早餐,一邊喝粥,一邊吃菜。
王胖子等人已經放下了筷子。
丘逢甲這邊甚至有人直接吐了。
丘逢甲也是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適合擺出一個什麼樣的表情。
這夥人中,只有蘇涼七依舊胃口大好,一邊還給傅余年夾菜,「年哥,來,你試試龍門市腌制的鹹菜,很開胃。」
傅余年夾了兩筷子,點點頭。
兩人是吃該吃吃該喝喝,完全不在意現場有多血腥。
蘇涼七還笑著道:「年哥,手下一個兄弟告訴我,陳少陵剛才好像昨天去定做蛋糕拉蠟燭,應該是要給他的老婆明月過生日,我覺得這是一個重要的消息。」
「是啊。」傅余年漱了漱口,聽到這個消息,忽然靈機一動,他想收服陳少陵,除了打實力牌之外,還應該再來點感情牌,拍了拍蘇涼七的肩膀,「這個消息的確很重要。」
蘇涼七有些得意的點點頭。
傅余年越看重黑袍,那麼自己的堂口對社團的貢獻越大,自己臉上也有光。
「給那位兄弟獎勵五千塊錢,還有昨晚參戰的兄弟,按照社團的獎勵方法發放賞金,不要遺漏任何一個兄弟。」
「我知道了,年哥。」蘇涼七站起身,就要走,轉過身,「哦,對了,年哥,嫂子也向我問了陳少陵的情況。」
傅余年會心一笑,自然知道蘇尚卿心底的想法。
在撲鼻的血腥味中傅余年終於吃完了早餐,就算是丘逢甲的那些人,也都是長出了一口氣,就在這期間,已經有七八個小弟吐了。
他們完全不明白,傅余年的胃口怎麼這麼好。
丘逢甲動了動嘴皮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濁氣,像是等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時間,終於等他吃完了,這才擠出一個笑容,「你終於吃完了。」
「當然,食物嘛,不能浪費。」傅余年正襟危坐,開始和丘逢甲談事情了。
丘逢甲表面鎮定,但胃裡早就翻江倒海了,只不過自己是做老大的,就要給手下兄弟做表率,要是自己都吐了,別說自己的兄弟看不起,也會成為傅余年這一伙人的笑話。
「你的胃口真好。」
傅余年笑了笑,「我的胃口一直都很好,無論是對食物還是對地盤。」
傅余年這話是什麼意思,丘逢甲不會不明白,顯然,傅余年已經給他指路了,剩下的就要自己選擇了
丘逢甲吞了口唾沫,突然站起身形,倒退兩步,傅余年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若是他現在還反抗,估計就有點自大了。
想到這兒,丘逢甲渾身打一個冷顫,寒意從頭到腳而生,已經被傅余年的心機與手段深深折服,對傅余年正色說道:「今天你救了我的命,以後······」
丘逢甲剛要說話,被他身後的一個小弟拉了拉衣服,示意一個眼神。
丘逢甲驚出了一身汗,心中暗感幸虧小弟提醒了自己,不然直接就開口答應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明白了小弟的意思,於是他頓了頓口氣,道:「以後,我們就是朋友!」
傅余年笑了笑,當然注意到了那小弟的示意,只不過沒說話,只是眉頭皺起,伸出手來,說道:「只是朋友嗎?!」
丘逢甲怔住,但他還是咬了咬牙,伸出寬大的手掌,與傅余年擊掌。
他說是朋友,那就是平起平坐的關係,若是向傅余年低頭加入天啟社團,那他就是傅余年的小弟。
能做老大,誰願意給人當小弟呢?
而且丘逢甲還有一層顧慮,畢竟自己的八方會家口不小,手下小弟五六百,再加上各種商會交易,走私渠道,地盤劃分都是很麻煩的問題,萬一加入天啟社團,把他的小弟全部打散怎麼辦?
那自己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傅余年一笑,拍拍他的胳膊,說道:「我想我們,會成為兄弟的。」
傅余年說完,徑直往外走去。
丘逢甲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現在去哪兒?」
「給一個朋友的愛妻過生日。」傅余年撂下這一句話,帶著手下眾人,頭也不回的走出丘逢甲的別墅。
只留給丘逢甲一個背影。
送走傅余年一伙人,丘逢甲感覺就像是送走了一群瘟神。
丘逢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怔怔發獃,不時的望著眼前張昌盛的屍體,心裡一陣冰寒,昨天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今天就死翹翹了。
這時候,他身邊一個平時充當智囊的小弟走過來,剛才傅余年的話,特也是聽明白了的,輕聲的問道:「方哥,你怎麼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