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老大的霸氣
所以在這轉念的一瞬間,他在心底就宣判了章懷義的死刑。
周鼎安招手叫過來一個大漢,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那大漢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幾個大漢從酒吧外面走進來,與此同時,他把手中的塑料桶提起,擰開桶口的蓋子,將裡面的液體傾灑在地上。
一瞬間,刺鼻燒心的氣味開始在整座酒吧蔓延。
是汽油!
章懷義身後的人也都齊齊反應了過來,頓時有人大喊大叫,「是汽油,他們要燒了整個酒吧。」
章懷義渾身一震,沒想到來人窮凶極惡,一出手就是要所有人的命,他怒吼道:「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如果是在前一秒,周鼎安肯定會說,請把周定邦放了。
后一秒,周鼎安卻想要送這兒的所有人去另外一個世界,這個辦法,是最徹底最沒有隱患的辦法。
「幹什麼?」
那幾個不斷傾倒汽油的大漢同時哈哈大笑,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說道:「當然是做一頓燒烤,做晚餐啦!」
「欺人太甚!」
章懷義一手創建懷義社團,也是社團大佬,在龍門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能夠容忍這些人再三的侮辱。
他再忍不住,猛然大吼一聲,雙手擎起一張大理石方桌,舉過頭頂,沖著對面猛然砸了過去。
章懷義雖然只是個大宗師境界,但經年累月的作為社團大佬,身上那一股威勢早就養成,此時一怒,眾人頓時膽寒。
噹啷!
周鼎安身體不動如山,手中長劍出鞘,一劍劈斬,閃過一道寒芒,那方桌被斬為兩半,轟然落地,砸成了碎片。
與此同時,章懷義一拳而來。
他的速度極快,而且其實極為霸道,一拳打出,有猛虎出山,蛟龍出海的威勢,對準傾倒汽油的大漢,居高臨下的直擊一拳。
章懷義這一拳的速度太快,快到了不可思議,同時,那大漢根本就沒有了反應時間,只是本能的架起雙手,護住腦袋。
嘭!
章懷義打出的不是一拳,而是兩拳。
第一拳轟擊在汽油桶上,桶子直接蹦碎,裡面的汽油也全部傾倒在了大漢的身上,從頭淋到腳。
第二拳用力更猛,沒有對準心臟,而是選擇砸中大漢的脖頸。
咕嚕!
一拳之下,那大漢的脖頸完全移位,還不斷的凹陷進去,在喉嚨位置,打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深坑。
大漢雙目圓睜,仰面躺在地上,四腳蹬地,不一會兒便硬翹翹了。
章懷義這一拳,震懾四方。
一拳直接將大漢擊殺,令在場的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這人的一拳之力,該是有多麼巨大,不但打碎塑料油桶,而且將大漢秒殺,可見不是等閑之輩。
章懷義抬起手臂,甩了兩下,重新抬起頭,一雙虎目陰沉,掃過周鼎安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兒,可不是你們來鬧事的,滾蛋!」
周鼎安鼻孔冷哼一聲,「沒想到啊,愛妻的死還沒有讓你消沉下去,這樣的對手我很喜歡。」
他不留痕迹地向左右望了望,周圍人立刻會意,人群中竄出兩名大漢,箭步來到章懷義近前,二話沒說,鋼刀舉起,直接砍下。
章懷義反應迅捷,側過身的同時,猛地抓起一張椅子,擋住兩人下劈的刀口,不等對方收刀,章懷義的腳已搶先蹬了出去。
噔!
一腳正踹在一名大漢的胸口,那名大漢吭哧一聲,胸口見血,落地時,後腦勺著地,栽倒在地上,死活不知。
另一名大漢眼見同伴吃虧,臉色頓變,怒吼一聲,身子向下一低,避開章懷義猛踹出來的一腳,將鋼刀橫划向他的小腹。
章懷義早有準備,腰身如泥鰍一般,滴溜一轉,躲開了大漢勢在必得的一刀,同時肘子頂起,然後砸中那大漢的腦門。
大漢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被石頭砸中一眼,頓時『嗡鳴』聲響起,一頭撲倒在地,眼前發黑,暈暈乎乎,神智迷糊,接著什麼都不知道了。
短短不到一分鐘時間,章懷義撂倒三人。
這三人,兩人重傷,一人死亡。
周鼎安手底下眾人見章懷義如此強勢,頓時氣勢有些萎靡。
人群中的周鼎安冷哼一聲,長劍上揚,眼中射出寒光,沉聲喝道:「衝上去,一個都不留!」
他的手下眾人都是訓練有素,實力強悍,隨著他一聲令下,二十多號人齊刷刷地舉起手中的武器,一同向前擁去,與以章懷義為首的懷義社人員展開了一場大混戰。
雙方人員立刻混戰在一起,喊殺聲震天響。
今天跟著章懷義出來喝酒的,也都是章懷義的心腹,實力自然不用說,周鼎安這邊的人同樣訓練有素,作戰不要命。
雙方一觸即發,犬牙交錯。
周鼎安手下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攻陷了章懷義,那麼其他人就不足為慮了,不約而同的,有七八個大漢同時舉起鋼刀鐵棍,對著章懷義圍堵過來。
章懷義的個人武道修為確實不強,只不過是尋常的大宗師而已,只不過他這麼多年,作為社團大佬,經歷過的生死時刻太多了,面對七八個大漢的圍攻,也沒有顯得驚慌失措,反而激起了胸腔中的那一股熱血。
自從樓月兒去世之後,他消沉了好幾天,精神也有些委頓,但今天這個時候,正是點燃他渾身熱血的時刻。
章懷義且戰且退,一把鋼刀在手中上挑下劈,威武霸氣,叮叮噹噹的金鐵之聲交織,刺破耳膜,火星子四下亂飛。
他以一敵眾,非但沒有手忙腳亂,反而越戰越勇,還把周圍的大漢們逼得連連後退。此情此景,讓站在一邊觀戰的周鼎安大生悶氣。
周鼎安在龍門市最大的使命,那就是潛伏,如果混戰時間太長,必然會引起周圍社團的注意,到時候就會有暴露身份的可能,所以,速戰速決才是周鼎安最想看到的。
周鼎安暗暗咬牙,然後趁著所有人混戰之際,閃身到了酒吧內部,也就是章懷義的身後,像一條潛藏的毒蛇一般,等待一擊必殺的時機。
周鼎安身邊那些大漢個個心領神會,知道這是老大經常使用的手段,頓時刀棍齊至,猛攻起來。
他們不求正面打倒章懷義,只要將他逼迫後退,到了周鼎安的攻擊範圍就好。
噹啷!
對方的三刀齊齊砍在他的鋼刀上,他手中的鋼刀卷刃,刀身扭曲,差點崩斷,強勁的力道衝撞著章懷義身形一陣搖晃,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兩步。
而正藏於他背後的周鼎安雙目一張,寒芒逼人,意識到機會來了。
周鼎安雙腳一蹬,劍尖對準了章懷義的后心,劍氣凜然,帶起一陣寒芒,直取章懷義的要害之處。
章懷義久經戰場,當他注意到周鼎安不在視線中的時候,就知道他要躲在暗處陰人呢,與此同時,一股劍氣攜帶寒意,侵入肌膚,感覺到惡風不善,必然是周鼎安出手了。
章懷義猛然閃身,企圖避開這必殺的一劍,只是周鼎安的速度太快,劍氣太盛,甚至讓章懷義的動作都滯的一下。
嘩啦!
周鼎安這穿心透體的一劍並沒有傷害到要害部位,但一劍劃過,同樣點破了章懷義的肋骨,同時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這一劍,從肋骨處上挑至腋下,衣服破碎,血流不止。
「嗯······」
章懷義疼得悶哼一聲,緊緊的咬著牙,本能的抬起手中鋼刀,欲去劈砍偷襲他的周鼎安,只是他的肋骨手上,賀八方手上的力道不如剛才,剛才才剛剛舉起,周鼎安已經躲開。
與此同時,周鼎安一個轉身,一劍忽至,又陰又險,劍尖閃過一道透明的寒芒,窸窸窣窣,撲向章懷義的脖頸。
此人不簡單!
這是章懷義此時心裡唯一生出的念頭,他來不及細想,轉回身形后,鋼刀擋住脖子和腦袋。
噹啷!
毒蛇捕獵一般的劍尖利刃,刺在鋼刀之上,放出陣陣顫鳴,酒吧里爆發出刺疼人耳膜的金鳴聲。
周鼎安氣勢大震。
章懷義知道周鼎安是個劍術高手,而且武道實力恐怕還在他之上,實戰經驗更是豐富無比,招招要害,劍劍奪命。
他撤步後退。
他退得決絕,周鼎安乘勝出擊,出手更加陰險狠辣。
像周鼎安這樣的老手,一旦佔據優勢,那就會死死纏住你,不給你任何翻身的機會,直到將對手徹底擊敗。
章懷義再退。
周鼎安三步並成兩步,再次衝到章懷義近前,故技重施,躍起身形,對準章懷義的腦袋再次砍出一記重劍。
劍尖好似雷電火蛇,不斷衝擊章懷義的防守。
嘩啦!
章懷義退無可退。
周鼎安看準時機,一劍再來,這一劍之上,彷彿攜帶有萬鈞之力,破風之聲撲面,猶如無數針尖扎來。
在場的所有人,面色都是一愣,頭皮發麻,心中升騰起一股壓抑不住的恐懼之感。
這一劍的力道,重逾萬斤。
這一劍之下,冒出大片的火花,同時章懷義膝蓋一彎,差點跪倒在地上,而他手中的鋼刀,已經成了扭曲的不成樣子的廢鐵,沒有了殺傷力。
噹啷!
周鼎安再逼,又是一劍襲來。
周鼎安這一劍直接砍斷了章懷義手中的鋼刀,劍鋒掠過,直接深深的劈進了章懷義的肩膀,劍身埋沒在肩膀的肌肉骨頭之中。
周鼎安猛抽出劍身,帶起一道血箭。
只一瞬間,他的半張臉以及右邊肩膀浴血,整個胸膛被鮮血浸透。
章懷義痛叫一聲,退無可退的他後背靠在牆上,伸手抹了一把臉上快要凝結的血水,企圖緩一口氣。
只不過周鼎安怎麼可能給他換氣的時間,劍尖一晃,鋒芒重重,劍身宛如附骨之疽,如影隨形地刺了過來。
章懷義手無寸鐵,無可阻擋。
噗嗤!
所有人的耳朵中,傳來劍鋒入肉的沉悶之聲,冰冷刺骨的劍鋒刺入他的左肩,在他的肩后透出來,劍尖甚至都刺入他背後的牆壁里。
兩邊的肩膀同時被刺,此時此刻,他的雙手已經沒有舉起來的力氣了。
章懷義渾身發顫,不是因為疼痛,而是不能再一次站起來與周鼎安殺一個痛快,整個人看上去就如同個血葫蘆似的,衣服已經被血水浸透,鮮血順著衣服流下來,在地上蜿蜒流出很遠。
「章懷義,不過如此!」
周鼎安臉上浮現出冰寒的笑意,那濃烈的嘲諷,讓章懷義內心發瘋,低著頭在章懷義面前晃動劍尖,呵呵一笑,道:「看來樓月兒的死,給你的打擊還是挺大的!」
章懷義臉上全是鮮血,只有兩隻眼睛依舊炯炯有神,怒吼道:「不許說我的妻子。」
「切,一個婊·子而已。」
周鼎安劍鋒搭在章懷義的脖子上,冰寒的劍氣,強烈的殺意,預示著章懷義已經成了他的瓮中之鱉。
「跪下來,求我!我就讓你走的痛快一點!」周鼎安眯起眼睛。
章懷義抬起頭顱,血灌瞳仁,從牙縫裡擠出一陣冷笑,毫無預兆,他突然伸出尙縱橫,腰間的一併匕首,直刺向周鼎安的脖子。
周鼎安沒想到章懷義垂死掙扎之際,還想著反殺他。
匕首閃過一道寒芒,與此同時,周鼎安脖子一扭,躲開了這致命一擊,但匕首鋒芒卻擦著臉皮劃過去,劃開一道血淋淋你的口子。
他·媽的!
周鼎安氣的跺腳,渾身一抖,怒罵一聲,一劍直刺向心臟。
咕嚕!
這一次出乎意料的,章懷義又動了,雙手死死的抓住了劍鋒,刺不進去一分,也抽不出來。
周鼎安再一次鼓足力刀,卻還是沒有抽出劍鋒。
章懷義沖著他,哈哈一笑。
唰!
周鼎安知道章懷義現在是拚死掙扎,但這個時候反而沒有更好的辦法,就在他準備放棄劍柄的時候,劍尖一轉,像一支離弦之箭,暴射而來。
唰!
劍身幾乎是緊貼著他身上的衣服掠過,周鼎安幾乎是驚出一身冷汗。
如果章懷義是全盛,那麼這一劍完全能夠將他穿成肉串,怒從心頭起,周鼎安的拳頭骨節啪啪作響。
他雙眼冒火,殺氣衝天,坑儒會的副御史,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暗算過,頓時老臉一紅,怒極而笑,沖著章懷義點點頭,並挑起大拇指,「你越是反抗,我就越讓你不得好死。」
周鼎安揚起了手,一拳將酒吧吧台砸碎,崩塌,「亂刀,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