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活埋(三)
傅余年舉起了刀。
小鬍子嘆了口氣,有些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在送你上路之前,我想問你個問題。」傅余年突然開口,那小鬍子身子猛然一震,面露駭然之色,緩緩轉回身,看向傅余年。
「我的腦袋,價值多少錢?」
「八十萬。」
「八十萬,很便宜啊。」傅余年眨著眼睛,笑吟吟地說道。
「確實。」
何八招告訴小鬍子的時候,只告訴他傅余年有點蠻力,實力並不出眾。
這一次的武道賽,盧三勝也是在不防之下被傅余年僥倖擊敗的。
小鬍子本以為這一次出手,就是賺點外快,撈點零花錢,卻沒有想到他面對的對手如此之強悍。
以傅余年的身手,恐怕就算是何八招親自來了,兩人也要評一個你死我活,而他們這些只是入門的武者,想要對付一般人還算可以,但是要面對傅余年,就差得太遠了。
七人的慘死,已經讓小鬍子面如死灰。
要是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就算是給再多的錢,他都不會面對這樣一個實力恐怖的對手,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從來沒有如果。
小鬍子笑了笑,「乾脆點吧。」
「好。」傅余年舉起刀,落下,乾脆利落。
就在這時,傅余年的手機響了響,他打開手機,是個陌生的號碼,映入眼帘的就是五個字,極其簡短,「有人要殺你!」
傅余年皺了皺眉頭。
一時間思路有點凌亂,這個陌生號碼背後的人究竟是誰,為什麼要發這樣的信息,而且如何得知小鬍子要殺他的?
就在此時,廢棄建築工地跑過來三四個人。
馬前卒和王胖子帶頭,見到傅余年,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年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傅余年抬了抬手。
馬前卒一見場面的情況,指揮著眾人把現場清理乾淨,別留下尾巴。
馬前卒拿出了手機,「年哥,有人給我發信息。」
「我知道了。」
傅余年那手機拿給兩人看,誰知道馬前卒卻搖了搖頭,「年哥,我接到的信息是還有一撥人要殺你。」
一般人聽到別人要殺自己,不是暴躁就是害怕,而傅余年卻只是很淡定的笑了笑,倒是樂了,「還有?!」
「嗯嗯。」
嗡嗡!
高八斗和王胖子同時一愣,傅余年倒是面帶輕鬆。
「殺手埋伏在魚躍江大道。」
又是一條簡訊過來,看起來對方對他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傅余年忽然據地有些不舒服。
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監控下的感覺,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落在蜘蛛網上的小蟲子一樣,在任由結網的人擺弄。
泥菩薩尚且也有三分怒氣,更何況傅余年這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馬前卒摸了摸下巴,「年哥,我帶人去滅了他們。」
「把他們抓回來。」胖子隨手拿起了刀,「年哥,你先去躍馬酒吧休息,我和老馬去把這一群雜碎抓回來。」
傅余年搖了搖頭,「還是我親自去一趟,我倒要看看,是誰要我的命!」
傅余年話音落下,馬前卒和王胖子都渾身一震,感覺周圍的空氣頓時降至冰點,看來傅余年是真的生氣了。
處理乾淨了現場,傅余年踢了踢酒糟鼻兩腳,「別裝死了,站起來!」
酒糟鼻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但兩條腿就像是麵條一樣,軟綿綿的,上下兩排牙齒『咔咔咔』的響,「年哥,饒了我的命,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啪!
王胖子一巴掌甩了過去,「媽了個臀的,你個垃圾,能做什麼?!」
「我······我可以付錢。」酒糟鼻被這一巴掌扇的暈頭轉向,雙手捂著腫起來的半邊臉,支支吾吾的道。
傅余年看到酒糟鼻這幅樣子,倒是笑了,「看來你還沒有忘記剛才我說的話。」
酒糟鼻恍恍惚惚,走到了大排檔老闆面前,付了錢之後,傅余年對他道:「你回去告訴何八招,十天之內,我會讓他死!」
酒糟鼻滿臉的汗珠子滴滴答答,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表情木木的點頭。
傅余年一伙人開車到了魚躍江大道,正在轉彎口的時候,一輛有些破舊的皮卡靠了上來。
兩車貼的很近,傅余年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下,皮卡副駕駛窗戶降下,一張猙獰的面孔露出來,手裡赫然舉著一把槍。
傅余年也沒想到,這一伙人手裡還有傢伙,也是被嚇了一跳,但他反應極快,迅速低頭的同時大喊道:「趴下!」
兩人反應也夠快,幾乎同時趴低了身子,就聽「啪」的一聲巨響,如同在耳邊響了一個晴空炸雷。
同時有個聲音慘叫起來,但奇怪的是叫聲並不來自他們賓士車內的人。
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聲響起,橡膠的糊味和硝煙味混合在一起,皮卡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飛馳出去。
傅余年直起身子,鐵色鐵青,掛了前進擋一踩油門,賓士也跟著沖了出去,速度之快,以至於幾個兄弟都摔到了靠背上。
皮卡慌不擇路,沿著魚躍江大道開過去,賓士車速度快,緊追不捨,你追我趕逼著皮卡開上了魚躍江大道延長段。
這裡是沒有完工的道路,柏油路上連一盞路燈都沒有,更別提攝像頭了。
月黑風高殺人夜。
到了這段路上,傅余年才真正開始加速,追上皮卡猛打方向盤,將這輛車別在路邊,皮卡發出一陣悶響,熄火了。
車門打開,三個男子倉皇奔出來,其中一人右手上全是血,看來是剛才手槍炸膛傷到了。
賓士的門也打開了,傅余年帶著傅余年和馬前卒慢悠悠的下車,呈半扇形站立,王胖子提著刀,掄起來虎虎生風。
傅余年笑了,笑道:「就你們三個?。」
眼前的三個小夥子年紀都不大,都是二十齣頭的樣子,穿的花花綠綠,頭髮做的千奇百怪,打著鼻環戴著耳釘,很時髦的樣子。
那個槍手傷的很重,拇指都不見了,臉上也被火藥蹦了,血淋淋的一片。整個人站在地上有些不穩,血水順著手臂滴答滴答的流下來。
扶著他的那個是司機,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還有一個也是槍手,槍口游移不定,身子有些顫抖,明顯的色厲內荏,「你們怎麼知道?」
傅余年鄙夷的一笑:「開槍,你開一個試試。看準嘍,往老子這兒打。」
他很霸氣的伸手指指自己的額頭。
以傅余年現在的武道境界,一般的槍支彈藥,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那傢伙還真不敢開槍,同伴的慘狀歷歷在目,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為什麼有人給他們的是劣質槍支。
持槍的傢伙看了一眼同伴,心中一寒,現在騎虎難下。
開槍的後果是手指很可能炸斷,但是不開槍的後果卻可能是被人家砍死,開車那傢伙大概是領頭的,看到同伴猶豫便大喊道:「弄死他,一百萬就到手了。」
傅余年給身邊的王胖子是個眼色。
王胖子立馬就明白了。
槍手終於醒悟過來,但是王胖子怎麼可能給他留出時間開槍,趁著搶手分神的空擋,他一個箭步過來,手臂一揚,「噹啷」鋼刀出鞘,身子往前一竄,一刀劈斬而出。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絲毫沒有停滯,一擊得手。
王胖子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一聲慘叫,握著槍的右手就落到了地上。
槍手慘叫一聲,緊緊握住了斷肢一端,血呼呼地往外冒。
王胖子也不含糊,身子在地上順勢一滾,轉眼就到了槍手眼前,一腳蹬出,槍手整個人摔一個狗吃·屎,四仰八叉倒在路上。
三個殺手,一個昏死,兩個跪在地上哀嚎著求饒。
馬前卒和王胖子一人拖一個,一把抓起腳後跟如同拖死狗一般往江邊的枯萎草叢裡面拽。
一人多高的雜草和灌木,黑漆漆不見底,陰森潮濕,夾雜著各種秋蟲的鳴叫,本來是一副寧靜恬淡的畫面,卻被這兩人的慘叫聲生生變成了人間地獄。
好不容易到了江邊,把兩個人按在爛泥灘上。
王胖子問:「年哥,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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