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尷尬的尬聊
這是傅余年和劉三刀第二次見面。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劉三刀是盛氣凌人,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裡,而現在,劉三刀卻再也不敢小覷他了。
「這桌子底下沒有藏刀吧?」劉三刀有些陰陽怪氣的道。
劉三刀也懷疑桌子底下那把刀的來歷,但苦於沒有線索,他也曾經懷疑是不是傅余年乾的,但他是一點證據都沒有。
今天這麼隨口一說,不過是敲山震虎罷了。
傅余年和高八斗等人都是心頭一震,不過臉上依舊風輕雲淡,甚至還有些許的茫然,做出一副完全不懂的表情。
傅余年道:「劉老大是先到的,該是我們檢查一下才對啊。」
劉三刀暗暗點頭,好一張利索的嘴皮子,而且眼前傅余年的表現,完全一片茫然,劉三刀的心底一沉。
兩人相視一笑。
劉三刀笑呵呵的,故意裝作成竹在胸的輕鬆模樣,看了看馬前卒,「小馬,你恢復的挺快的。」
「年輕人嘛,身體好。不過劉老大,你的鼻子還能長回來嗎?整容怎麼樣?」馬前卒和劉三刀是老對手,他身上的傷還是劉三刀給的呢,只不過現在是在飯桌上,相互客氣,言語交鋒。
「你?!」劉三刀知道馬前卒這是故意噁心他。
說話間,六人紛紛落座。
劉三刀雖然表面輕鬆,但傅余年卻注意到了他眼睛裡面的密密麻麻的紅血絲,看起來劉三刀這幾天過的也不怎麼好啊。
他們兩伙人以前就是你死我活的仇人,談不上什麼感情,說起話來也沒滋沒味的,除了尬聊,就是尷尬。
劉三刀坐直了身體,擺開架勢,開門見山地說道:「說正事吧。」
傅余年道:「劉老大約我們過來的,你開口吧。」
劉三刀眼神玩味地看了看傅余年,這個少年在他面前舉止雍容,談吐大方,一點都不膽怯,彷彿一個資歷深厚的老江湖一般,他真的是看不透啊。
「哼!」劉三刀冷哼了一聲,「昨晚趁亂搶了很多地盤,心裡美滋滋吧,怎麼著,不打算給我吐出來?」
傅余年早就料到劉三刀肯定會詐唬。
他不慌不忙了喝了一口茶,「既然能吃得下,我們就能消化得了。」
「不怕撐死了?」
「我的肚裡能撐船!」
「哈哈······」劉三刀臉上笑哈哈的,但眼睛里卻一片陰沉,黑彤彤的,陰鷙的厲害,手指敲了敲桌面,道:「地盤,老子就賞給你們了,我不找你們的麻煩。但是,你們也要答應我兩件事。」
傅余年搖了搖頭。
劉三刀眯起眼,「什麼意思?你耍我?」
「我要糾正兩點,第一,地盤是我們拿來的,不是什麼人賞賜的。第二,既然劉老大是在求人,那就應該放低姿態,而不是盛氣凌人。」傅余年也是針鋒相對,絲毫不相讓。
劉三刀惡狠狠的咬了咬牙,說道:「那你想怎麼樣?」
傅余年豎起了五根手指頭。
劉三刀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也沒多做考慮,一拍桌子,「好,五萬就五萬。」
「呵呵······」傅余年笑了笑,道:「劉老大還真是把我們當小孩子啊,五萬塊錢,還不夠我們的兄弟吃一頓大餐呢。」
「那你想怎麼樣?」
「五十萬,一分都不能少!」傅余年咬緊了牙關。
劉三刀身邊等人臉色微變。
劉三刀細想了想,說道:「行,我出這個錢,就當交個朋友。不過要說好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你們不能和吳瘋狗有任何的接觸。如果一旦被我發現了,那就是不死不休。」
「那本來就是你們的家事,我們沒心思管。」傅余年順水推舟。
「那就這麼說定了。」劉三刀站了起來,臉上有難掩的喜色,看得出來,他確實是被吳瘋狗·逼的有點心急了。
劉三刀掏出了支票,快速寫下五十萬的數額,遞給了傅余年。
傅余年並沒有著急接過支票,而是在想,有錢就是他·媽的瀟洒。
直到劉三刀離開,兩人都有點懵。
高八斗擦了擦眼睛,拿起了支票,語氣一顫,神色有些難掩的激動,道:「年哥,我們從劉三刀的身上詐了五十萬?」
「當然!」
馬前卒看著財迷的高八斗,會心一笑,走到傅余年身邊,道「年哥,謝謝你,沒想到我馬前卒在劉三刀面前,還有這麼揚眉吐氣的一天。」
「呵呵。」傅余年拍了拍馬前卒的肩膀,「這算什麼,以後劉三刀的地盤,都會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劉三刀,也會被我們踩在腳下。」
「對。」現在,馬前卒對傅余年是心悅誠服。
高八斗收起了支票,道:「年哥,那咱們就真的不和吳瘋狗接觸了?」
傅余年望著劉三刀坐進了車子,消失在街上,「雖然不接觸,但還是可以添油加醋的搗亂啊。」
這時候,胖子已經知道五十萬的事情了,主動打過來電話,「年哥,咱們去吃頓好的吧,挺餓的了。」
五十萬,想吃什麼都可以。
傅余年會心一笑,「大家這幾天都累了,吃點東西,放鬆一下。」
王胖子所謂的吃頓好的,實際上就是去燒烤店擼串。
胖子是個吃貨,哪兒的東西乾淨好吃又實在,他是如數家珍,找到一家他熟悉的燒烤店,要了一個單間。
一伙人聊著,等肉串和啤酒都上來后,傅余年給眾人各倒了一杯酒,而後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大聲說道:「以後,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這只是個開局,希望大家以後像馬哥說的那樣,一口氣、一桿旗、一碗酒,一世兄弟。」
「一口氣、一桿旗、一碗酒,一世兄弟!」
「好,那咱們幹了這一杯!」
「干!」
眾人相互撞了撞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王胖子端過來四個碗,撓了撓頭,憨厚一笑,「年哥,不是說一碗酒嘛,換上大碗,喝起來痛快。」
「哈哈。」
眾人也沒什麼意見。
馬前卒緊跟著為眾人重新滿上一碗酒,再次端起白瓷大碗,說道:「這第二杯酒,咱們得敬年哥,如果沒有年哥,咱們還都是喪家之犬,被劉三刀壓著欺負呢。」
「敬年哥!」眾人紛紛端起白瓷大碗。
傅余年拿起杯子,說道:「事情順利,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大家都有功。老高的消息准,馬哥組織的好。」
傅余年繼續說道:「兄弟們也都不錯,有征伐天下的潛質。」
王胖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乾笑著說道:「年哥,說實話,你是我們的領頭羊,我們只要跟著你走就對了。」
等他說完,連高八斗都在點頭。
傅余年笑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好!」
眾人相互撞碗,再次一飲而盡。
連續兩碗酒下肚,眾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紅。
馬前卒說道:「以後,只要我們好好發展,必然能夠與哭彌勒平起平坐,能成為魚躍市的地下之王!」
哭彌勒是魚躍市真正的社團大佬,地下之王,劉三刀在哭彌勒面前,只能乖乖的俯首稱小弟。
為什麼這個人叫做哭彌勒,據他自己所講,哪怕就是彌勒佛見了他也得跪著哭,和鬼見愁差不多是一個意思。
王胖子連連點頭,笑道:「對,以後我們就要在魚躍市闖出一片天!」說著話,他看向傅余年,問道:「年哥,你說呢?」
傅余年沒有馬上說話,拿起一根羊肉串,吃了一口,笑這點頭,贊道:「味道不錯,很地道,大家都嘗嘗。」
眾人正在興頭上,誰知道傅余年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高八鬥眼珠轉了轉,問道:「年哥,你的打算呢?」
傅余年把手中的羊肉竄放下,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角,說道:「打打殺殺,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創立社團,佔據地盤,自詡為王,無限風光,實則收益太小而風險巨大,在真正的實力巨鱷或者家族集團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傅余年的話如同給眾人澆了一盆冷水。
王胖子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麼,年哥以後有什麼打算?」
傅余年一笑,說道:「以社團為依託,創立公司或者集團,甚至是大財團,這樣才能不斷發展下去。」
傅余年要比同齡人成熟一些,經歷的多一些,眼光自然也看的遠一些。
王胖子拍了拍胸膛,面色一板,說道:「年哥,不管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我們都會跟著你一起干!」
傅余年樂了,有些好奇地問道:「為什麼非要跟著我?」
「我們剛才喝了大碗酒了啊。」王胖子瞪大了眼睛,撓撓頭,粗聲粗氣地說道:「嘿嘿,年哥,我是粗人,不會講道理,就是覺得跟著你不會被人欺負,而且還有出息,能混出個樣子。」
傅余年聞言,仰頭而笑。
高八斗接話道:「年哥,我雖然不敢說你是帝王將相之才,但肯定不是池中之物,跟著你,一定沒錯的。」
「胖子經常說話不著調,但他剛才說的話,也是我們想說的。」馬前卒也附和的點了點頭,「年哥,兄弟們一心一意跟著你闖天下,別嫌棄我們。」
王胖子瞪了眼馬前卒,他嘟嘟囔囔地說道:「媽了個臀的,我什麼時候說話不著調了。」
馬前卒沒有理他,對傅余年說道:「年哥,以後我們建立財團,進行洗白。但在原始積累階段,我們還是要以社團為根本。」
傅余年點了點頭,馬前卒這話說的高瞻遠矚,也正是他想說的。
傅余年站起身,高舉了大碗,「這第三碗酒,就位我們的未來乾杯!」
「為未來乾杯!」
四人一碰大碗,一飲而盡,暢快淋漓。
······
傅余年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飯過後了。
和老爸母親打過招呼,見蘇尚卿懷裡抱著灰灰,他走了過去。
「老弟,你這幾天似乎很忙啊?」蘇尚卿笑呵呵的望著他,眼神中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笑的有點讓他發毛。
傅余年滿頭黑線,「還好,還好。」
蘇尚卿笑了笑,「明天,咱們去比賽的武道館瞧瞧,再有五天就是第一場正式賽,我可不想首輪游。」
「好啊。」傅余年答應著,這才想起明后兩天是周末。
夜深人靜,傅余年並沒有睡著。
雖然學校課業多,社團的事務繁忙,但傅余年卻從沒有放鬆武道的修行,每天早上依舊跑到無字碑,與摳腳的百里老大爺尬聊,每晚都要艱苦修行。
傅余年老神在在,緩緩入靜。
十龍十象術第二式,躍入腦海,那萬千螢火之光開始在他神識中一遍遍的演練起來,閃電劈下,銀白照耀,激起燎原之勢,撼動了千鈞之力。
轟隆!
十里驚雷、卧象潛龍,一拳仙人跪!
完整的十龍十象術第二式!
傅余年身形一動,跟著萬千螢火之光緩緩起手,左肩一沉,腳步一蹬,瞬間力道如炸雷,像是滾滾流淌鋪天蓋地的浩蕩閃電龍威,在百萬里蒼茫牧野奔騰,氣象萬千。
最兇猛的驚雷之聲,最恐怖的潛龍之吟!
呼!
一拳擊出,驚雷聲四起,呼嘯浩瀚,拳鋒無匹!
啪啪啪!
他拳勢落地,忽又拔高,氣機貫通,渾身舒泰,周身力道澎湃洶湧,彷彿龍捲之風般開始繞著傅余年周身運轉。
而在此時,傅余年則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道,頓時如十里驚雷,潛龍出淵,那烈烈氣勢,一拳可讓仙人跪。
十龍十象術第二式,傅余年領悟至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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