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牡丹花會
聽到雲逍這個問題,蕭婉兒眼中複雜的神色表露無疑。
然後,在雲逍等待著女孩兒回答的時候……
「奴婢……奴婢不知道!」
在雲逍驚愕的目光中,女孩兒說出這麼一句話之後,居然……居然就跑了!
哭笑不得的看著女孩兒匆忙跑開的身影,雲逍不禁有些無語的想到——怎麼自己就有一種壞人的既視感了?明明只是突然心血來潮加上閑得無聊想問個問題打發打發時間而已。唉!
不過,明天要和三皇子劉泫以及八皇子劉德會面,還是要準備一下才是。
腦海中閃過昨天見過的太子劉辨,雲逍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區區一個太子罷了。
…………
雲逍和三皇子劉泫以及八皇子劉德的宴會定在了八皇子劉德的信王府。而宴會的名目也並非三人的私宴,而是「牡丹花會」。
洛京城作為大漢帝國的都城,自然是鍾靈毓秀之地。其中,洛京的牡丹花卻是名滿天下。而此時,正值四月,正是牡丹盛開的時節。
雖然此時只是四月初,離一年一度的洛京牡丹節還有些時日,不過,先舉辦一個小型花會,卻是司空見慣之事——畢竟這樣的小花會在這段時間放眼洛京不知有多少。
不過,即使這段時間花會無數,然而當信王府舉辦牡丹花會的消息傳出來,還是引起了頗大的關注的——不同於太子劉辨的身份優勢和三皇子雍王劉泫的陰狠毒辣,八皇子信王劉德之所以能在皇位之爭中佔得一席之地,卻是因為他的賢名和才名——信王劉德的仁德和才華卻是名滿洛京的,否則,也不會得到「信」這個王號了。
因此,信王府的牡丹花會,消息一經傳出,除了一些老一輩的名宿不會參加外,基本上稍有幾分才華名氣的新秀之輩都會想要參加——這並非是因為他們都支持八皇子劉德,和老一輩們不同,如果老一輩的名宿和某一位皇子來往密切,自然會讓人懷疑他是否投奔那位皇子的陣營了,因此他們需要避嫌。但是,新秀之輩卻無需多般顧忌。對於他們來說,信王府舉辦的牡丹花會,以信王劉德在洛京文人中的地位,他舉辦的花會,無疑是揚名的好機會。
所以,這次花會,基本上稍有名氣的洛京才子都會參加嗎?雲逍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呢。而且,這麼多才子參加的花會,到時候參加的皇子就不僅僅是三皇子劉泫和八皇子劉德了。到時候,為了拉攏年輕一輩的才子,基本上所有成年的皇子都會參加吧?所以,其中自然也會包括太子劉辨。他若不參加,那麼在拉攏年輕一輩上面自然會被其他兩位皇子落下,因此,他必須參加。
這樣一來,謀划這次花會的人,是要將自己徹底推向劉辨的對立面嗎?
雲逍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弧度,不管是劉泫還是劉德,亦或者是你們手下謀臣的謀划,這次,我就如你們所願好了。
想起劉辨,雲逍眼中又是寒光一閃。要不是你是大漢帝國太子,而大漢帝國又恰恰是被蜀山庇佑,又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四月八日。信王府牡丹花會。
一大早,信王府外的大街上就已經車水馬龍了。來來往往的馬車絡繹不絕。信王府內以及周圍也早已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牡丹花,爭奇鬥豔。
信王府內,一座偏殿里。
信王劉德站在殿門口看著王府內人聲鼎沸的情景,清秀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溫雅的笑意。生性好文的他,此番看到洛京青年才俊匯聚於府上,卻是難得的開心的。不過,想到這次花會的目的,劉德臉上卻是笑意一黯。
三皇兄,這樣,真的好嗎?無論怎麼說,他也是太子,是我們的兄長啊。唉。
生性淡泊的他,其實本無爭位之心。奈何他的出身卻註定了他難以做一個閑王——背後龐大的的母族勢力,即使他不願爭位,卻還是一步步把他推到了今天這個位子。而太子勢大,即使他沒有害人之心,但是為了自保卻也不得不和三皇子雍王劉泫聯手對付太子劉辨。
但是,即使和劉泫合作,和一心想把劉辨拉下太子之位的劉泫不同,即使到了現在,他依然是只有自保之意。
之前肅王之子進京,太子劉辨和三皇子劉泫同時投下拜帖,而他也迫於無奈在背後母族的推動下也遞出了邀請。本來在得到了雲逍「三位皇子,依次拜訪」的回復之後,雖然他身後的母族暗罵雲逍狡猾,但他卻是很高興的——雲逍此舉明顯沒有投靠哪方皇子的意思,而他恰恰本來就不想爭什麼,因此雲逍此舉卻正和他意。然而卻沒有想到雲逍入了太子府之後卻和太子鬧翻了——雖然具體內容各方沒有打探到,但是雙方翻臉這一點卻是已經確認了的。
而且,劉德更沒有想到的是,雲逍在和太子鬧翻之後,會主動試探著和自己以及雍王劉泫接觸——雲逍此舉他自然明白什麼意思,無非是借他們之手打壓劉辨。只是,雖然劉德並沒有想要打壓劉辨的意思,但是無論身後的母族還是暫時的盟友劉泫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因此才有了今日信王府的牡丹花會。
想到待會兒花會上太子劉辨和肅王之子恆王劉雲都會到來,劉德就是一陣頭大。
三皇兄,你這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啊。
不過,嘆氣歸嘆氣,看著外面逐漸增多的人群,劉德還是強打起了精神——之前來的都是一些青年才俊,無需他親自出迎,但是,接下來到來的一些人,卻是需要他這個主人親自相迎了。
深吸了一口氣,劉德沖著身側的青年溫雅一笑,道:「文若,我們也在這偏殿也呆的夠久的了,且隨我去迎接一番貴客?」
聞言,一直無聲的站在劉德身側亦是靜靜地打量著王府人流的一名身著儒衫,面若冠玉,器宇軒昂的青年微微一笑:「彧,敢不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