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蕭婉兒
和洛芷寒洛冰語姐妹倆分開之後,雲逍就跟著侍女向自己的居所走去。
看著打著燈籠在前面帶路的穿著鵝黃色裙衫的略有些緊張的少女,雲逍輕笑著搖了搖頭。
他自然是知道少女為什麼緊張,畢竟,在這種王府里,作為一名王子的貼身侍女,命運基本是註定的——如果是遇到一個心腸還不錯的小王爺,那麼日後也許還會得到一個側妃侍妾之類的身份,如果遇到的是薄情寡義之輩,那麼下場一般會比較凄涼。而雲逍又是初到王府,少女並不清楚他的性格喜好就被派來侍候他,心中不安是正常的。畢竟,這種不知道主人喜好的情況下,一般來說作為侍女基本上不會有太好的結果。
不過,自己卻並非真正的王子呢。頂著這個身份也只不過是為了方便完成任務罷了。
輕輕一笑,看著身前帶路的少女,雲逍主動開口道:「你叫什麼?」
「啊?」突然聽到雲逍開口詢問,女孩嚇了一跳,不過隨即就反應過來,急忙回身道:「奴婢叫……」
不過,本來雲逍就跟在她身後,開口詢問時也一直在往前走,而她急於回答雲逍的問題,轉身又太過急促,因此,話沒說完,兩人便撞在了一起。
「唉,小心!」
兩人相撞,雲逍身子只是微微一震,而女孩卻不受控制的向地面倒去。這後院的小路都是鵝卵石鋪就,這一下要是跌實了估計女孩少說也要受不少皮肉之苦。
見狀,雲逍忙身子往前一傾,用手拉住女孩的手臂,一把將女孩拉了起來,不過情急之下做出這種動作,無處借力的他也只能順勢倒地。
看到雲逍因為拉她而跌倒在地,女孩兒緊張
得都快哭了出來:「小王爺,你沒事吧?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言語之間,已經帶上了一絲哭腔。
半坐在地上,雲逍看著已經快要哭出來的女孩,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欺負她了呢。
「別哭,我又沒說怪你。」
聞言,女孩臉色總算稍霽,不過,看著半坐在地上的雲逍,立刻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小王爺,奴婢扶您起來!」
揮揮手示意不用了,雲逍用手撣了撣衣襟上的灰塵,從地上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不安的低著頭站在一邊的女孩,嘆了口氣道:「沒事的,又沒摔出什麼事來。」
偷偷抬頭瞥了一眼雲逍的臉色,發現這個新來的小王爺臉上果然沒有什麼不愉的神色后,女孩才微微鬆了一口氣——這個小王爺,看上去還挺和氣的。
在一邊自然是發覺的女孩的小動作,不過雲逍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道:「別站著了,走吧。」
聞言,少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要帶這位小王爺去寢殿的,連忙提著燈籠向前走去。
雲逍笑著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喂,我說,我問你名字你還沒告訴我呢。」看著女孩緊張的在前面自顧自的往前走,好笑之餘雲逍不禁有些鬱悶的再次問道。
「啊!」微微一驚,女孩慌忙回頭想要回答,還好雲逍吃一塹長一智,早做防備,提前停步,這才沒有再次撞上。而發現自己又差點撞上了身後的小王爺,女孩兒雙手死死捏著裙角,默默的低著頭,卻是更緊張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所謂越緊張越出錯,越出錯越緊張。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女孩兒了。
鬱悶的嘆了一口氣,雲逍看著眼前一幅等待宣判似得女孩兒,疑惑的問道:「你就這麼害怕我嗎?我隨便問你一句話你就緊張成這樣?」
「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然而,面對雲逍這個普通的問題,女孩卻像受驚的小鹿一般,這讓雲逍又是一陣鬱悶。
不過,看著眼前的女孩兒,雲逍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能:「你進肅王府多久了?」
「奴婢,奴婢幾日前剛從教坊司被送來肅王府。」雖然逐漸發現雲逍並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但是女孩依舊十分的拘謹。
不過,聽了女孩兒的回答,雲逍終於恍然——怪不得這個女孩會這麼拘謹,如果是剛進王府沒多久的新侍女就解釋的通了。不過,從教坊司送來的?
疑惑的看了女孩兒一眼,雲逍問道:「你說你是從教坊司來的?」
猶豫了一下,女孩還是點了點頭。雖然
她不願提及這個問題,但是,既然雲逍問了她卻只能回答:「奴婢是從教坊司送進肅王府的。」
看著已經逐漸不再那麼拘謹的女孩,雲逍再次提出了那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次,終於沒有再出現什麼意外。女孩低垂著螓首,弱弱的回答道:「奴婢叫蕭婉兒。」
「蕭婉兒,不錯的名字。」說著,雲逍示意女孩兒繼續向前帶路,並開口問道:「那是因為什麼被送進教坊司?據我所知,被送進那裡的可都是一些罪臣的家眷。莫非你也是受家中牽連?不對啊,若是如此,你又為何會被送入肅王府?」
聽到雲逍問及這個問題,走在前面引路的蕭婉兒語氣不由有些低落:「回小王爺,奴婢是叛逆南燕王蕭淵之女。而南燕王之亂被肅王殿下評定,奴婢等人是肅王殿下的戰利品,因此送進教坊司訓練之後都被送來肅王府。」
雖然蕭婉兒已經盡量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雲逍依然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悲涼。
搖了搖頭,雲逍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你說這個肅王領兵把人家南燕王滅了也就罷了,事後連人家的女兒也被送進了肅王府,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正常情況下這個女孩兒最終也會淪為肅王一脈某個男人的玩物。滅人家族,還要***女,雲逍撇了撇嘴,雖然因為他的到來這個女孩兒的命運出現了轉折,但這並不妨礙他鄙視這些世俗王室之間的骯髒心思。
不過,知道自己問及了女孩兒的傷心事,直到到達寢殿,他也沒再問蕭婉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