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成靈師，皆為螻蟻
葉飛煙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
臉上是絕望又震驚的神色。
「你……你怎麼變得這麼強？」
僅僅兩天，唐軒的變化簡直是翻天覆地，兩天前，她還與唐軒打的旗鼓相當，甚至差一點就贏了他。
可是現在，她再次突破之後，不但沒能擊敗唐軒，反而差距越來越大了。
一種氣餒的沮喪感籠罩了她的心，玉鏡空明的心田蒙上了一層塵埃。
自此以後，唐軒將成為她修鍊的業障，一天不打敗唐軒，她就不得解放。
唐軒理解她的心情，但卻不能告訴她真相。
「你又輸了！這次記得要履行賭約，我和雨生會在遊戲中等著你。」
葉飛煙無力的點頭：「好，我會記得。」
她沒有多做停留，問過兩人的遊戲名字，就那麼冒著大雨離開了青雲劍社。
唐軒看著她孤獨離去的背影，暗嘆道：「這才是真正的武痴，天賦才情都是一流。」
比起愛劍成痴的葉飛煙，他對劍法的熱愛就相形見絀了。
「可惜，你遇到了我，而且可以預見的，最近幾年你都無法超越我了。」
「軒子，我就知道你會贏。」
陸雨生湊到他身邊，哈哈笑著道：「這下我們在遊戲中又有盟友了。下次就算對上冰霜公會的人圍攻，也不會太吃虧了。」
他忽然一拍腦袋，叫道：「對啊，我們劍社裡有這麼多兄弟，何不也在靈界中建立一個公會，就以青雲劍社的名義，把學弟學妹們全都弄進去呢。這樣一來，我們就是一個天然的強大公會了。」
「哈哈，我太他喵的聰明了，這麼好的注意都被我想出來了。」
下一刻，他就沖向了旁邊圍觀的學員們，展開了他的鼓動。
唐軒無語的看著他去忙碌，聳了聳肩膀，施施然向著靜室走去。
……
他沒看到的是，在三樓的某個窗口，正有兩個人站在窗前，看著他們。
「怎麼樣？藍海，我說的沒錯吧？這些小傢伙完全搞的定，不用你們出手。」
明溪會長慵懶的笑著道，回身坐在躺椅上。
他拿起旁邊泡著的一壺「明前雪」，就著壺口啜了一口，美滋滋的享受著茶水的沁爽感覺。姿態悠閑極了。
「有些事，你們放手或許還能鍛煉他們，都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反而會累垮自己，那又何必呢？」
「是！」
藍海恭敬的道：「會長教訓的是，唐軒這個孩子的確是個早熟的孩子，壓得住場。而陳鳴也做事穩當。可堪大任。這次有他們帶隊參加劍道大賽，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明溪卻搖頭道：「陳鳴馬上就要成年了，不適合在少年隊里。這次就讓李東道和唐軒一起吧。」
藍海遲疑著道：「可是李東道的傷？」
「你呀！」
明溪沒好氣的指了他一下，說：「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李東道的傷只是外傷，稍加治療就不影響比賽。而且劍術比賽又不是在現實中，更沒有影響了。」
「別以為我常年不在劍社，就不知道你跟黑炎之間的貓膩，黑炎雖然心眼多，但依舊是劍社的白銀長老。你們倆平日里爭鋒較勁我不管，但是在劍社的大事上，一定不能內訌。」
藍海惶恐的躬身：「會長，藍海不敢。」
明溪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嘆息一聲。
「藍海啊，你跟我離開家族已經快二十年了吧？」
藍海臉上浮現一絲感動之色，說：「是啊，少主，您已經離開東山十九年零八個月了。」
明溪笑道：「你倒是記得清楚。」
他雖然笑著，但是面容中卻帶著一絲惆悵和不甘。
「一轉眼，已經快二十年了，我也從一個少年變成現在的中年人了。可是，卻還是一事無成。距離靈師依舊遙遠。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
藍海激動的握緊拳頭：「不，少主，您千萬不要這麼想，您的天賦，是大長老當年都讚許過的。若不是那些小人暗地裡算計少主，讓少主傷了根本，少主早就成為靈師了。」
「呵呵！」
明溪擺了擺手，苦笑：「這話就不要說了。我自己的事自家知道，即使我當年沒中毒，想要二十年成為靈師，也幾乎不可能。靈師，不是那麼好達到的。」
「整個世界，上百億人，卻只有幾萬個靈師，這就是明證。」
藍海還欲再說，卻被明溪舉手止住。
「好了，藍海，你下去吧，我想靜一靜。」
藍海無奈，只好離開。
出門時，他猶豫了下，輕聲道：「少主，你說，唐軒這個孩子，有希望能走到那一步嗎？」
明溪沒有回頭，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
然後才說：「百萬分之一的幾率，也許，有一絲可能吧。」
藍海握了握拳，似乎在給自己打氣，然後，輕輕掩上門離開了。
房間內只剩下明溪一個人。
時間慢慢過去，陽光透過窗帘落在地面上，留下斑駁的痕迹，清風吹拂，撩動著白色的流蘇。
良久，明溪忽然從躺椅上站起。
他臉上的慵懶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肅穆。
走到桌邊，他打開自己的通訊錄，然後慢慢的，找到了一個許久沒有聯繫的號碼。
那是個美麗女子的頭像，看眉目與明溪有三分相似，但是臉上的表情十分冷傲，眼神中透露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感覺。
只是看一眼，就讓人知道這是個不好相處的人。
看著這個女子，明溪的手指在撥通按鍵上停了良久。
「呵呵，沒想到過了這麼久，我還是怕她啊！」他自嘲一聲，終於按下了撥通鍵。
一陣清脆的鈴聲過後，對面接通了。
他面前出現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女子，虛擬影像十分逼真。將對方的細節都呈現出來。
這女子長相極美，五官宛如雕刻，清水芙蓉，不施粉黛。長發披肩，就那麼隨意的收攏在腦後。渾身上下，沒有一件首飾，衣服也只是純白色，毫無紋飾。
幾乎是簡約到了極點。
而且最令人震撼的，是她所處的環境：她正坐在一處懸崖邊，身後就是蒼莽的雲海，只要一步，就要墜落懸崖，一命嗚呼。
但這女子似乎在這裡很久了，神態自然，處之泰然。
一種飄然出塵的氣質縈繞而生，若非女子神色太過冰冷，幾乎和傳說中的仙女一般了。
不等他開口，女子就說話了。
「明溪，找我何事，說罷！」
對方直接開門見山，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
明溪苦笑一聲，道：「明月姐，這麼久不見，你就不問問我近況如何？」
明月冰潤的眸子掃了他一眼，淡然道：「知道又如何，不成靈師，皆為螻蟻！」
明溪渾身一震，繼而臉色越發苦澀。
「明月姐，不用這麼直接吧，畢竟你可是我的親姐啊！」
明月沒有說話，就那麼淡淡的看著他。
明溪舉手投降：「好吧好吧，我就直說了。」
「是這樣的，最近，我的劍道社出現了一個好苗子，他才十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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