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雨夜纏綿

  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從缸里爬出來了一個身影，全身濕噠噠地一步一步地走到房門前，用手推開了門……而那人就是我……貞子是從電視里爬出來的，我則是費勁吧啦從缸里爬了出來，從恐怖程度來講我感覺我們彼此彼此……


  借著屋內的燭光，我向屋裡看了一圈竟沒有人！「奇怪這人去哪了……」我自言自語道。真是的，我管那麼多呢！那貨把我一個扔缸里走的時候，那叫一個迅速！「算了……」我輕聲說道，正準備離開這鬼地方時，忽然發現門后似乎有黑影，走近一看，王爺渾身濕透地蜷縮在門后，他把頭埋進了身子里像個走丟的孩子。看著他的落魄的模樣，腦海里一些記憶的碎片慢慢湧上來……


  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在他身旁的空地坐下。外面的暴雨傾城，雷聲隆隆，閃電時不時將屋子照亮，一身濕衣服讓人覺得十分不舒適，忽然之間，王爺輕輕地把頭靠在我肩上然後開口說道:「本王……是不是很丟人……」


  「還好……」我答道。


  「別騙我了……早已成年……可……」王爺為難地說道。


  「我奶奶走得早，我對她的印象不深，只記得小的時候在這樣的雷雨天，她會在我耳邊輕輕地唱到:寶貝乖乖，雷電走走，奶奶在在，快快睡睡……」不知不覺地我說了好些沒用的話……


  「能……再唱一遍嗎？」王爺請求道。


  我一時竟不知怎麼辦，看著王爺那落魄的模樣，硬著頭皮唱道:「蒼兒乖乖，雷電走走，心兒在在，快快睡睡……」


  「真好聽~再唱一遍。」王爺說道。


  我又重複唱了一遍，王爺依偎在我身邊均勻地呼吸，我說道:「王爺，換身乾淨的衣服后，快些睡下吧。」


  王爺輕輕地「嗯」了一聲，可是絲毫沒有動的意思，我慢慢起身他才跟著動了起來，我把他安置床邊，可仍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我，「這意思是讓我來了？」我心想道。為了趕快把這位祖宗哄睡，我慢慢將他那身濕衣服脫掉，他沒有絲毫抗拒的意思，只是痴痴地看著我，與平日里春風得意的樣子截然不同，現在的他只是個需要人陪的大男孩。


  我看著他的結實的身軀，曾幾何時我也是擁有著和這類似的肉體，有些令人驕傲的腹肌，可如今……算了，想太多也沒意義，我將王爺安置好后，我正準備離開。忽然他用手死死地拽住我命令道:「脫掉。」


  我有意掙脫可無力反抗，對王爺說道:「王爺今日欠安，妾還是……」還沒說完，他又重複道:「脫掉。」話音剛落，一聲響雷炸起，王爺的眼神似乎又恢復往日的凌厲。


  我無奈背過身，開始一件件地脫直到一絲不掛。王爺忽然從身後將他上身穿的裡衣披到我身上，等我回頭，王爺已鋪好床鋪，他慢慢地躺在床上，側對著我並輕輕地拍了拍床說道:「來~」


  這個「來」字似乎有著不可抗拒的力量，我鬼使神差地走到床邊，輕輕地躺在了他身邊。他沒有放肆只是乖乖地在我旁邊抱著我入睡，沒過一會兒，他的呼吸聲開始變重。我的胳膊則開始酸麻起來，我輕輕動了動，沒想到王爺竟驚到了。他有些不快地問道:「去哪？」


  「不是，王爺……我的胳膊……」我尷尬地答道。


  「哦！」說著，他鬆了松與我的距離，我的胳膊也得以解放。


  屋外暴雨傾盆然而屋內卻十分悶熱，王爺沒有睡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忽然開口道:「我大概4歲時就離開母後身邊，忙著學習政務，騎射……十幾歲便跟著軍隊出征，大家都認為我是個文武雙全的皇子，可卻忘了我也只是孩子……怕雷這毛病是出征時落下的毛病，那夜和今夜一樣是個雷雨天，我所在的先鋒軍被將軍委派到前方去偵查，沒想到……那前面的山……叫雷霆山……叫此名的原因是因為此地常年有落雷的現象……你不知道一瞬間那些鮮活的生命變成焦炭！那裡彷彿如人間地獄一般！」說著，王爺開始渾身發抖，眼裡滿是恐懼，到底是怎樣的圖景讓一個錚錚漢子像個孩子一般地抽泣?！


  我側過身子，慢慢將他擁入懷裡清唱道:「蒼兒乖乖，雷電走走，心兒在在，快快睡睡……」這樣唱了好久，王爺才恢復了平靜，他忽然用手摸著我的臉然後抬起頭多情地看著我，兩張臉，兩張唇那樣的近，近到分不清是誰的臉，誰的唇。他的眼裡帶著微光，讓人想要深入了解一下這裡面到底什麼在發著光，那光為什麼讓人這樣的心慌？

  雨夜漫漫，雷電交加，兩個人像是要用盡他們所有的力氣一樣，相互折磨著、痛苦著。喘氣聲、呻吟聲為雷電聲做著伴奏，彷彿演奏著一首讓人窒息的瘋狂交響曲。


  那夜恍惚間我好像聽到王爺喘息道:「以後……每個雨夜我都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