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昆哥

  哈工大在哈工程面前唯一抬不起頭的是什麼？星際啊！

  工程星際虐工大那可比學術被工大虐厲害多了，如果說學術上工大虐工程是一流985對211水準的話，那麼工程在星際上虐工大那就是一流985虐專科了，怎麼打怎麼是，跟教育兒子似的。


  再一看這周圍的工大學生也都要燃，陸老大一看趕緊吧，得捂住。


  「行了行了，哥幾個，打住啊，有什麼事遊戲里說，有緣分能遇見再掰扯。」


  陸老大趕緊圓，25歲的人畢竟還是有點老成氣場的，所以周圍原本燃起來的學生就又都坐下了，這工程四人組的工大同學也趕忙接著往下捂：


  「是啊是啊，早晚能碰上，昆哥等高校錦標賽的時候大家再切磋，這位流川師兄我們校隊大神啊。」


  說著這小子討好地向施世綸點了點頭。


  「哦，你就是施世綸？」


  被叫昆哥的高個打量了一下施世綸，施世綸沒說話，自顧自地喝起了湯，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昆哥」臉色又是一沉，可現在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撂了一句：

  「是騾子是馬高校錦標賽見。」


  隨即轉身就走。


  「騸驢。」


  秦玉背對著「昆哥」，咣當一句，昆哥的腳步當時就一個踉蹌，陸老大這腦袋也是嗡得一聲，掐死秦玉的心都有了，這小子平時說話沒這麼欠啊，這損起人來咋這麼毒呢。


  眼看著昆哥手上青筋暴起，陸老大心說得，今天就豁出去了，反正真打架這一屋子人呢，到時候看這自己桌這小哥幾個別動手就行，處分可不是鬧著玩的。


  「成昆，工大你也敢來撒野？」


  這邊正劍拔弩張著呢，碩果園門口忽然響起一個渾厚的男中音，陸老大抬頭一看，一頭一米九十多快兩米的巨獸邁著步子救過來了，蘇小小這邊一招手：


  「哥。」


  施世綸剛才還一臉風輕雲淡耍酷呢，這一看趕緊縮了縮頭，朝秦玉拜了拜：


  「姐夫，說點好話啊。」


  蘇子瞻來了。


  這個成昆也有1米85了，不過在少說1米95的蘇子瞻面前還是有點小巧玲瓏，成昆鼻子里哼了一聲：

  「今天在你們地盤，你們愛怎麼說怎麼說，高校錦標賽.……」


  「行了，說多就不靈了，不送！」


  蘇子瞻那嗓門，一句「不送」把一屋子人都嚇了一跳，吧台里老闆本來都把電話放下了，一緊張又抓起來了，手指頭放在「1」上眼睛盯著「0」，決定要不要按。


  「不送不送，我買單我買單。」


  四人組的工大朋友趕緊跑到吧台買單，這飯也不能吃了，成昆黑著臉走到門口，忽然一轉身：


  「蘇子瞻！你……」


  想再撂幾句狠話，一看已經有人一邊瞄著自己一邊站起來結賬了，一想這是工大地盤，搞不好真要削自己了，當時沒敢再說什麼，轉身趕緊跑。


  蘇子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徑直走到秦玉旁邊坐下，大手一揮直接杵在秦玉天靈蓋上，把秦玉按得肩膀頭子一軟，好懸沒趴桌子上，看得周圍人渾身骨頭疼：


  「又特么惹事！」


  「我靠，我是反擊啊。」


  秦玉齜牙咧嘴，眾人腦門子一頓冒寒氣，這大舅哥也夠嗆啊，秦玉下半輩子可毀了，施世綸那更是眼球暴突，有嚇死的趨勢。


  「看吧，我就說他蔫壞，小時候都是他悄么悄地惹事。」


  蘇小小把蘇子瞻的手拽開，笑嘻嘻地說道，眾人心裡這才一松，還好女生外向，要不然一個扭耳朵一個按天靈蓋，這就是碎屍的節奏啊。


  「蘇隊.……」


  施世綸一看人家三口事沒了，這該輪到自己了吧？看這架勢秦玉這貨也指望不上了，等待隊長處理吧。


  「挺有眼光，不錯。」


  蘇子瞻一比大拇哥，施世綸腦門子頓時就是一涼，這是好話還是壞話啊，蘇隊可是很少夸人啊。


  「那是，你妹天生麗質，人見人愛，以後多給我小弟出場機會啊哥。」


  蘇小小得意洋洋，秦玉在一旁一個勁的「必須的」「必須的」，眾人絕倒，這一家人的思維模式實在太難以理解了……

  風波不大，不過也讓秦玉知道了第一個自己需要打敗的對手——成昆，當然，應該不存在什麼難度，就好比手裡拿著個蒼蠅拍發現一隻綠豆蠅嗡嗡叫得煩人，那就順手一拍子拍死算了（成昆淚流滿面啊，這特么叫反派嗎？綠豆蠅啊……）。


  說起來成昆的經歷還是挺有意思的，這貨也有歲數了，比蘇子瞻小一屆，按理說現在應該研一了。


  星際打得不錯，也是工程星際校隊的主力收割者，幾年前也和蘇子瞻率領的工大校隊打得昏天黑地的，不過這傢伙屬臭蟲，走到哪都招人煩，關鍵是總愛裝x展示自己星際水平高，就像今天這樣。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這貨剛才在工大地盤都敢炸刺，沒挨過揍就太對不起他自己的臭蟲屬性了。


  三年前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這貨終於在工程後身的酒吧里被削了，而且削的挺嚴重，是脾啊還是肝的被削破裂了，為此休了兩年半學，施世綸今年大三，兩年前進的工大校隊，剛好和成昆擦肩而過。


  「肝都裂了還能進校隊打星際啊？」


  禿老李奇怪，陸老大點了點頭：


  「沒事，電子競技對臟器損傷不是那麼太畏懼，恢復好了就沒事了，摘了肝膽的職業選手有的是呢。」


  「psms檢測沒影響？」


  「沒有。」


  陸老大肯定地點了點頭，這一說大傢伙又都覺得挺奇怪的，包括蘇子瞻在內，還真是頭一回聽說，內臟損傷不影響psms檢測啊。


  有蘇子瞻在，酒桌一下子就拘束了：


  陸老大雖然和蘇子瞻同齡，但畢竟蘇子瞻有師兄氣場啊，再加上塊頭能破陸老大兩三個，所以蘇子瞻唯一的同齡人也不太敢和蘇子瞻多說話，秦玉這個蔫壞的主也白扯，只是偶爾敢跟蘇子瞻皮上幾句而已，看來童年被蘇子瞻的陰影佔據不輕啊。


  唯一不怕蘇子瞻的就數蘇小小和上官婉兒了，親妹妹乾妹妹，撒個嬌賣個萌就搞定了。


  於是最後還是蘇小小推推搡搡地把蘇子瞻攆走了：


  「走吧走吧，哥啊，有代溝沒發現嗎？你在這我們都沒話題了，對了，去把帳結了，多結點我們可能還加菜。」


  「女大不中留啊.……」


  蘇子瞻快兩米的漢子淚流滿面，餓著肚子去結賬.……

  吃過飯各自留了手機，秦玉發現大學果然是個開拓交際圈的地方，尤其是在大學里玩星際，


  過去在高中的時候，除了自己班那幾十頭公母牲口和從小玩到大的蘇小小之外，秦玉的交際圈中幾乎沒有什麼其它同齡人，而到了哈工大玩了幾天星際之後，什麼周隊副啊、李典啊、趙志敬啊.……當然還有「流川綸」和工程的昆哥。


  秦玉發現自己認識的朋友好像比前十幾年加一起都多。


  「這不是一款遊戲，這是一個世界啊。」


  秦玉不知不覺地這樣想著，同時不知不覺地戴上了頭盔，和禿老李等人一起進入了那個充滿無限想象的星際世界。
——

  會議的分割線——

  這邊還在那感慨星際世界的不可思議，秦玉可不知道金山俱樂部已經連夜召開技術會議了，《星際》不比別的遊戲，沒有什麼職業高手在網游里建小號虐菜的說法，一個低級賬號就是說明這貨就是剛玩。


  一個剛玩的玩家擁有國內職業高手的水準，就算已經18、9了，這也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人才！！！

  黎叔說過，啥最貴？人才，而且這還是個百年不遇的人才，至少在近幾十年的國內星壇是絕對沒有出現過這種妖孽，剛剛進遊戲不久就能虐殺青訓驕子——當然小安自己不肯承認是被虐殺。


  金山幾名高層現在都不說話了，趙子龍一句「職業水準」足以說明問題了，都是混星際圈的人精，誰都知道這個妖孽代表什麼。


  「有沒有可能是.……」


  「三s？那是5年前的事了，年齡上倒是吻合，難不成這傢伙當時上了一次遊戲之後就再也沒有登陸過遊戲？」


  「那可樂子大了，光這消息就值一個國腳級轉會啊。」
……

  幾名高層你一言我一語地扯起了皮，的確，這個「李惠堂的sss傳承」實在鬧太久了，久到大家都以為是一句玩笑，5年，整整5年這個傳說中的天才都還沒有出現。


  緊急會議開始朝茶話會方向發展，趙子龍沉著臉咳了一聲，幾名領導這才正了正神，趙子龍是老資格，又勤勤懇懇，在俱樂部地位自然超出常人，就連幾名領導也都要給他個面子。


  「咳……這個我們首先得把這件事保密，趙指，這事你得跟幾個孩子通好氣。」


  最後還是經理髮了話，趙子龍點了點頭，小安和張越那邊早就安排了，讓孩子們不要亂說這件事，至於其他人，這事哪說哪了，也就屋裡這幾個人知道。


  「今天太晚，明天和大俱樂部那邊說一下，到時候看那邊意思在決定吧。」


  經理口中的大俱樂部自然是大連萬達，金山幕後的真正老闆，國內反壟斷派系法案還沒有提出立法，因此大連繫、遼寧系等等的是非評判也僅僅是停留在輿論領域。


  像這種大事金山的人勢必不能做主了，要真是「李惠堂的sss傳承」，那也得找到讓萬達收了，之後是賣了還是留著那也都得萬達那邊說算。


  趙子龍沒有表態，也不需要表態，畢竟自己只是一個青訓教練而已，不過隨著會議結束，趙子龍還是拿出自己慣用的便箋本，在上面寫著：

  「未知：年齡18+，幽靈特工，均衡購點，疑似【聽風】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