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君
臨近午時的夜晚十分寧靜,街道人群稀少,兩個黑影從酒店的窗戶出發,身形如同離弓的飛箭眨眼間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之中。
腳尖輕輕點地,直接落在對面的樓頂,兩人瞬間分開朝著不同的目的地前去。
月色隱藏在密雲之中,海邊的狂風吹過,驚濤拍打岸石,彷彿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城市郊區一處廢棄的工廠內一場神秘的交易已經開始。
身材圓滾的白髮男子身穿雪白貂絨長袍大褂,手上帶滿戒指,五色各異的寶石在幽暗的環境中依舊閃爍著美麗的光華。
身後有著一批身穿統一黑衣禮服的手下,每人手中都配備槍械,場面十分壯觀。
「艾德勒先生這麼早來?」
幽暗的角落,一襲紅衣,滿臉胡茬,嘴角叼著雪茄,在夜晚也架著一副黑色墨鏡的男子在對方不知覺的情況下,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名叫艾德勒的男子先是一驚,隨後笑臉相迎。
「暴君邀請,小弟哪能不來?」
紅衣男子聽了艾德勒的話很是不屑,雪茄吐在地上,用皮鞋狠狠的踩了幾下將其掐滅。
「艾德勒先生,我可不敢託大,想當年你可是要讓我跳海給喂鯊魚來著,現在應該我叫你一聲大哥,你說對不對?」
艾德勒急忙屈身搖頭,兩人以前有過過節,如今對方已經鹹魚翻身,現在的艾德勒不得不對他低頭哈腰。
「暴君說笑了,這哪能!現在出來混的誰不知道您?以前的事是小弟做的不對,我道歉,我道歉,你們還不拿上來?」
他厲聲對身後的兩個小弟命令道。
小弟會意急忙召集幾人從後面拖來兩個大箱子,擺在艾德勒身前並將其打開。
箱子打開的一瞬間,箱子內自帶的燈光照亮裡面的東西,金燦燦的一片,金光照耀在整個工廠內部。
「暴君,這些請您笑納,希望暴君能將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您看如何?」
紅衣男子從遠處看著那些金塊笑了笑,懶散的走到箱子面前,他這一進來整個人就陷入了黑衣人的包圍圈。
被稱之為暴君的紅衣男子和艾德勒互相對視了一眼。
「恩!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是可以,不過你除了這些應該還要付出些其它的。」
「你什麼意思?」
暴君隨意的從金塊中拿起一個,隨意掂量了一下,將其握在手中,然後面向艾德勒笑說:「你旗下所有的財產轉移給我,否則.……」
話還沒聽完,艾德勒就已經發現剛才被暴君所把玩的金塊已經變成一個金球,上面的手指印十分明顯,完全不像是假的。
艾德勒微微後退了一些,臉色有些不快。
「暴君,我們之間也算老相識,當年的事情是我的過錯,看在德哥的面子上我們可以合作,但要走我全部財產怕是過了。」
暴君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搖晃幾下,一團人頭大小的火球猛然出現,照亮了整個廠房。
「你說這團火燒在人身上會是什麼滋味?」
對暴君能夠使用火焰艾德勒心中一驚,雖然不知道這是如何做到的,但他這邊的人多認為暴君對他還構不成威脅。
「你到底想這麼做才能放過我,德哥派我來是和你探條件的,我的金塊你不收不要緊,德哥的面子總該給一些吧!」
暴君眼眉一挑,眉頭一皺,冷哼一聲。
「哼!魏德也不過是那些人的走狗而已,我還沒放在眼裡,走狗的走狗我就更不放在眼裡了,你說呢?」
「你這在逼我啊!張寬寶別以為我真的怕你,既然這麼不給面子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張寬寶把那個石頭叫交出來,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
艾德勒見局勢已到了這樣的地步,他也不再客氣了,直接指名道姓,他們的目的也沒法隱藏,心一狠手一揮,所有的黑衣人手舉槍支將張寬寶團團圍住。
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指著張寬寶,將他圍的更加緊密了些。
張寬寶之所以稱之為暴君就是因為他那一身恐怖的力量,那力量的來源就是來自於一塊散發金紅色光芒的石頭,要知道九年前遇到他的時候也只不過是個普通的雇傭兵而已,如今在現在最大的德雷克家族都要對他禮讓三分。
張寬寶見此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是該說你們無知還是說你們勇敢,艾德勒你帶這麼多人過來還以為我是當年那個張寬寶么?和以前一樣你還是那麼自大。」
人群中的張寬寶像是幻影一樣,漸漸地消失不見,周圍之回蕩著專屬於他的笑聲。
「人怎麼可能會消失?」
艾德勒驚駭,他第一次見到一個人能從他面前消失的,難道這就是那顆神秘石頭的力量?難怪他背後的大人物都想得到它。
廢舊的工廠中突然間狂風大作,勁風打斷了艾德勒的思緒,狹小的工廠房內塵土飛揚,以張寬寶消失的地點為中心,竟然形成了小型的風暴。
艾德勒被狂風吹的後腿幾步,急忙用外衣遮擋,而形成包圍陣列的小弟們被突然襲來的狂風吹散,現在零零散散的趴地哀嚎。
多數風沙迷住了他們的眼睛,有的甚至兩眼血淚,失明是一定的了。
身形如同鬼魅,人影忽然出現在眾人視野,張寬寶手如迅雷單手扣住艾德勒那肥粗的脖頸,笑眯眯的看向他。
「你的人不經吹啊,艾德勒我的耐心有限,財產和命你選哪個?」
張寬寶眯著的眼睛,透過墨鏡都能看見那血紅色的光彩,在暗夜中格外明顯。
恐懼從脖頸慢慢延伸到艾德勒的全身。
「沙~沙~」
邊上傳來一絲細小的聲音,那是一個黑衣小弟,正在從小腿處抽出手槍和地面摩擦所發出的聲響。
雖然細微,隱匿在哀嚎環境中,卻怎麼也逃不過張寬寶的耳朵。
「不知死活的東西!」
張寬寶虛空一抓,那想要偷襲的人的大腦像是遭受了猛烈的撞擊瞬間爆裂。
紅白之物灑落一地,再次看去,那名小弟的頭顱像是乾癟的氣球,完全沒有了樣貌。
艾德勒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眼球瞪大,瞬間在他的心頭埋上了一層黑色陰影,他終於知道眼前的人為什麼會被那些大家族所懼怕,有這樣的能力這天底下誰還是他的對手?這人一定是惡魔。
「算了,你還是去死吧!」
張寬寶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如同死神的鐮刀,判定了艾德勒的死刑。
「我……我.……我.……不.……」
「咔擦!」
隨著碎骨的聲響,艾德勒的脖子瞬間被擠壓,看樣子是死透了。
張寬寶隨意的一甩,將那碩大的屍體吊在高空生鏽的鐵鉤之上,死樣十分慘烈。
單手一揮,二十多個火苗分散發出,絲毫不偏差的附著在黑衣人的身上,無一人落下。
慘叫如同通往地獄的最美樂章,待火焰燒完留下的就僅僅是一堆焦破的軀體。
一切的過程就像是變魔術一般。
這樣場景全部落入在房頂暗處的一雙眼眸中。
霍東城在艾德勒來的時候早已經等候多時,他把所有的過程全部記錄在胸前小小的微型拍攝儀器內。
見了紅衣人的表現,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那個名為黃倩沁的小女孩,他們之間說不定有所關聯。
世間奇人異事很多,這麼超越自然的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尤其是突然起來的風暴和火焰。
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了,他知道今天的情報可能是組織內有史以來最震撼的,那紅衣人的身份還需要回去考證研究。
霍東城在上方等了許久,終於紅衣人漸漸地隱匿在黑暗之中沒了蹤影,儘管如此他依舊不敢放鬆,在房樑上又呆了一會。
感覺差不多了,輕輕一躍,輕巧落地,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將那微型攝像機擺放好打算就此離去。
「終於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