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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陌上郎遇險(2)

  雲起聽孟軒這麼說,不由得鬆了口氣,站起身來,回過頭看著辛鯤,說道:「辛俠士,你聽到了沒有?孟軒說沒有殺人!」


  辛鯤此刻怒火中燒,半句話也聽不進去,厲聲喝道:「眾家兄弟都看到了,分明是孟軒這個賊廝用弓弩射殺了我兩位師弟,此刻竟敢矢口否認!豈不是欺辱我將軍殿無能?」


  辛鯤掌上散發青黑色的印記,雲起見此,心中一陣膽寒,她知道方才孟軒吃了他一掌,此刻要是再受他一掌哪還有性命存貨?連忙擋在孟軒身前,說道:「辛俠士!孟軒有沒有殺人還得有待說法,此刻你若是錯殺了好人,豈不是於將軍殿名聲不利?暫且收手吧!」


  此刻鳳司琴一行雲端宗的人和聶承趕到,見孟軒被擒,皆知道此事來龍去脈,聶承走上前來,向著辛鯤拱手道:「辛俠士,此事還不能確定是孟軒所為!你如此下手,只怕不妥啊!」


  辛鯤道:「就算殺人的不是孟軒,那劫牢的他也有份吧?」


  此刻只見正北方向一群人緩緩走來,領頭者正是將軍殿首座殷懷義,雲起回頭一看,心中大驚。後退兩步站在孟軒身邊。


  殷懷義走到人群之中,揮手說道:「陌上郎孟軒,你竟敢殺我將軍殿弟子!是欺我將軍殿無人嗎?」


  孟軒被眾位將軍殿弟子拿住,動彈不得,又加上身上中了辛鯤一掌,正是胸口疼痛無比,抬眼看著殷懷義,口中叫道:「我沒有殺人!是你們闖入林子里,把輕羽抓走了!」


  孟軒這話使得在場所有人皆是心頭一震,雲起也是一陣愕然,連忙問道:「你說什麼?輕羽被抓了?」


  孟軒點頭,面帶焦急神色,說道:「我出來找些吃的,回到竹屋的時候,發現盧四俠和北堂姑娘都昏倒過去了,丁甲還未醒來,輕羽已經不見了蹤跡!想來是被你們抓走了!我這才出了林子,可剛出了林子,你們就把我拿了!」


  雲起回頭看著殷懷義,說道:「殷首座!這如何解釋?」


  殷懷義搖頭,回頭看著辛鯤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辛鯤也是滿臉茫然的神情,倒是鎮守在此處的一名將軍殿弟子上前,向著殷懷義拱手道:「屬下鐵冰河稟報首座,方才確實是看到桓輕羽和一個黑衣人向著南面樹林而去,然後守在南面出口的二十來位師弟皆被別人暗殺!屬下懷疑是桓輕羽下的毒手!」


  將軍殿弟子只在片刻之間竟然死了二十來位弟子,殷懷義頭腦一陣眩暈,猛地後退兩步,口中說道:「辛鯤!將陌上郎和女斥候拿了!」


  辛鯤得令,眾位將軍殿弟子蜂擁而上正要出手擒拿雲起,雲起拔出腰間打刀正欲抵抗,只聽遠處一聲高叫,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行人騎馬飛奔而來,捲起一陣陣煙塵。


  「殷首座手下留人——」來者聲音極高,顯然內力充沛。


  雲起定眼一看,人在遠處看不清楚面容,只能看到身穿棕色長袍,雲起思量了一下,心中想到:「莫不是河洛的北堂正溪?」


  只見這一行人御馬飛奔而來,到達人群之前,停下了馬,一群人一同下馬,領頭者正是河洛四俠之二的北堂正溪。


  這北堂正溪速步走到殷懷義面前,向著殷懷義一拱手,說道:「殷首座,得罪了!我等奉岐王之命前來請求殷首座,務必要保下孟都監的性命!」


  北堂正溪說到岐王使得在場之人皆是對孟軒側目相待,看來孟軒是四方軍都監一事真的不是虛的,殷懷義見到北堂正溪駕到,也是拱手相迎道:「北堂二俠奔波至此,辛苦了!」殷懷義一聲寒暄,卻對孟軒之事矢口不言。


  殷懷義此番折了二十多名弟子,莫說是岐王的面子,就算是當朝皇帝至此,只怕也不能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此了結,他令弟子好生招待北堂正溪,繼而向著擒拿雲起與孟軒的弟子一揮手,只見眾人上前將孟軒與雲起擒住。


  北堂正溪面上一驚,連忙說道:「殷首座,這——」


  話未說完,殷懷義一揮手,轉身說道:「北堂二俠,不是我不給賢王的面子,實在是我初任將軍殿首座,門下弟子慘遭殺戮,我若是畏首畏尾,如何做這個北派武林的總鏢把子?今日將這兩人處置了,來日親自前往西京,向著賢王謝罪!」


  北堂正溪說道:「殷首座,老夫從西京趕來,是背負著河洛群雄的名聲來向殷首座擔保孟都監的性命!還望殷首座能夠網開一面,先放了孟都監!」


  「你河洛群雄的名聲?哼哼……」殷懷義冷聲一笑,「你河洛群雄的名聲大如天,我將軍殿弟子性命便如草芥嗎!!北堂二俠,我敬你是前輩,不忍駁了你的面子,若不是看在河洛四俠的面子,那林子之中的盧元朔和令愛,我也便抓了!你還是進林子里,先好生管教令愛,再來說什麼河洛群雄的名聲吧!」


  殷懷義如此言語,顯然是不給了北堂正溪的面子,他身為北派武林的總鏢把子,地位尊崇,自然不把區區河洛四俠放在眼中,幾番對北堂正溪客氣,無非是念在他輩分在自己之上,與父親殷軍有過交往的份上而已。他將軍殿前任首座殷軍乃是太宗皇帝冊封的世襲撫軍將軍,將來殷軍百年之後,這撫軍將軍之位也就是由殷懷義世襲,背後有朝廷這個靠山,如何會需要岐王的庇護?


  雲起聽殷懷義之言,本以為北堂正溪來此,靠著岐王的大名能夠庇護自己周全,沒想到殷懷義這個人竟然不給岐王的面子,一時間頗有些意外,更加有些憂慮,自己出逃不成問題,可是孟軒身手平平,如何能夠逃得出去?


  聶承拱手道:「殷首座,且聽我一言!事先殷首座因為桓輕羽之事已經得罪了南江盟,此番又駁了岐王的面子,將軍殿是想孤立於整個中原武林嗎?」


  聶承之言正中要害,使得殷懷義心中大為吃驚。他雖說此刻怒不可遏,但知道聶承所言確實是道理,微微點頭,說道:「清源,你說的沒錯,可是我這枉死的二十餘名弟子的性命,該找誰償還?」


  聶承道:「將軍殿鎮守南方出口的弟子究竟是不是桓輕羽所殺還未可知,方才也聽到孟軒所說,桓輕羽是被人擒走的,極有可能是擒拿桓輕羽之人下的手!而且,當務之急的事並不是枉死的將軍殿眾位弟子,而是即將到達太原的南江盟的人!若是南江盟的人來到將軍殿,得知繼任盟主已經被人擒走,自然是要向殷首座要人的!殷首座交不出人只怕名聲上面子上更加難看!到那時候,北派武林總鏢把子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聶承之言字字如針扎在殷懷義的胸口,殷懷義低頭沉吟一聲,看著被擒拿的雲起與孟軒,一咬牙,令喝道:「把他們放了!」


  辛鯤道:「首座!萬萬不可啊!咱們那些師弟……」


  殷懷義嘆聲道:「放了他們,假以時日,我親自為本門的弟子報仇雪恨!」


  辛鯤搖頭一嘆回頭向著眾弟子一揮手,頓時眾人鬆開擒拿雲起與孟軒的手,撤了下來。


  北堂正溪向著殷懷義拱手道:「多謝殷首座寬宏!」


  殷懷義冷冷地看著北堂正溪,說道:「無需謝我!你去謝謝聶清源吧!」說罷,哼的一聲,轉身離去。


  聶承殷懷義離去,而隨行的眾位將軍殿弟子也都離去,當即走上前來,看著孟軒,說道:「孟兄弟,桓輕羽到底是被誰擒走的?」


  孟軒顯然是留了個心眼,眼見眾位將軍殿弟子離去,又見到聶承身後的雲端宗的人,口中支吾了一聲,卻不肯說出口。


  聶承說道:「我這林子不是尋常人能夠進來的,能把桓輕羽帶走的人我無需細算便能知道有誰!你瞞也瞞不住的!」


  「這……」孟軒低聲沉吟。


  聶承道:「神劍門玉衡真人他一直在行宮之中,未曾出宮半步,自然不是他!東方鳴是前輩高人,光明正大,不會做這種事,那就只有——」聶承說著,轉過身看著身後的鳳司琴,繼續說道:「司琴,是你下的手嗎?」


  鳳司琴面上沒有太多神情,很是平和的說道:「我一直在你身邊,半刻也沒有離去,如何下得了手?而且你的這個陣法這麼厲害,我如何能夠進得去?」


  聶承緩緩走到鳳司琴身旁的鳳書桐面前,輕聲道:「書桐,你此行前往將軍殿只是自己一個人嗎?」


  鳳書桐眼神閃躲,微微然低下頭,說道:「這是自然的……我是自己來的!」


  聶承搖頭一笑說道:「南派之爭,不曾想卻是要在北派的地盤上動手了!下手的是雲端宗夕月使——阮瓊月!」


  聶承一言說罷,使得在場之人皆是心中大驚,雲起與孟軒面面相覷,孟軒大為驚異,連忙走到鳳司琴面前,向著鳳司琴拱手道:「鳳姑娘,輕羽尚還年幼,跟你們雲端宗無冤無仇,還望鳳姑娘能夠放了她!」


  鳳司琴搖頭一嘆,看著聶承一眼,也不搭理孟軒,轉過身緩緩離去。


  孟軒不肯善罷甘休,正要追上去,鳳書桐轉過身,擋在孟軒面前,說道:「孟都監,聶清源都說了,是阮瓊月下的手,跟我家姐姐沒有半分干係!你不要再追了!」說罷,拂袖離去。


  這時候章小妹停了下來,看著孟軒,支吾著半晌,輕聲言道:「你……你還是好生保重吧!人各有命,強求不得……」說著,眼中一酸,手捂面龐,速步奔走。


  雲起走上前來,說道:「這事,怕與她們沒有關係!阮瓊月和輕羽的姐姐有血海深仇,不判生死,誓不罷休!輕羽當著天下英雄的面說了她姐姐還活著的事,只怕傳到了她的耳朵裡面!她是要尋仇的!孟軒,咱們得抓緊時間,趕緊找到她們啊!」


  孟軒悵然道:「可是我連她們在哪都不知道,如何去救她?」


  聶承走上前,說道:「這個不難,桓輕羽和阮瓊月腿腳都不好,只怕沒有走遠!你們出不了將軍殿地界,我就替你們走一遭!設法把桓輕羽找回來!」說罷,向著孟軒與雲起一拱手,正要離去。


  雲起連忙叫住聶承,開口問道:「聶少主,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聶承知道雲起懷疑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樣,對桓輕羽別有用心,搖頭一笑道:「雲起姑娘,桓輕羽的事,我毫不關心,我只關心你的事!」


  雲起不解,問道:「什麼意思?」


  聶承道:「這將軍殿首座繼任大典,說實話,我本就不想來的,我來到這裡,實際上,是為你而來的!我受人所託,來將軍殿護你周全,保你平安出了太原地界!」


  雲起心中一驚,低頭沉思片刻,卻不知道是什麼人能夠請的動小劍神這等人物!繼而問道:「是什麼人託付與你?」


  聶承搖頭道:「那個人我還不能說,我與他做了個交易,不能說出他是誰!還望姑娘見諒!」


  雲起何其聰明,只是想了一想便就知道聶承與邢伯同是出身萬劍谷,恐怕有八成是邢伯請聶承來保護自己,她想到了邢伯,搖頭喟嘆,一時間心底下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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