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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赤發靈猴

  鳳司琴緩緩離去,孟軒從假山之後走了出來,看著鳳司琴的遠去的背影,回想著方才鳳司琴與章小妹所說的話,心裡一陣犯疑。


  孟軒轉過身,正要走出花園往客房而去。繞過兩座假山,只見不遠處的角落裡章小妹蹲在那裡,似是埋頭痛哭一般。孟軒怔怔的站在那裡,卻不知道該不該上前詢問。


  章小妹聽到聲響,抬頭看見孟軒站在那裡,連忙起身,擦乾面上的淚痕,強顏一笑,卻是那麼的凄然。章小妹道:「你……你怎麼在這裡?」


  孟軒看章小妹的神情好似極為悲傷,問道:「你還好嗎?」


  章小妹搖頭笑道:「我沒事,只是……只是……你不必擔心,我很好!」章小妹說著,轉過身,跑出花園,往客房方向而去了。


  孟軒心中不解,更是擔心。他走出花園,往客房方向而去。卻見到了雲起在自己的房間外徘徊,雲起看到孟軒走來,迎面上去,叫道:「你跑哪去了?你的輕羽妹妹吵著嚷著要找你,我這就來了!」


  「輕羽要找我,她自己不會來么?還要你來傳話?」孟軒說道。


  雲起哼的一聲,說道:「好吧,是我找你!你剛剛去哪了?」


  孟軒將方才在花園所見一幕與雲起細細說了,鳳司琴傳授章小妹內功,章小妹躲在角落痛哭的情景也就向著雲起如實的說了,當孟軒說到了逍遙遊內功之時,雲起面上顯然是一陣驚異,再說道章小妹痛哭之時,雲起更是連連嘆息。


  聽得孟軒說完之後,雲起搖頭一嘆道:「鳳司琴也忒心急了些吧!」


  孟軒不解問道:「什麼意思?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與我說說!」


  雲起面上有些為難的神情,說道:「我也不好說,反正……反正……」


  雲起從來沒有過這等言語支吾的時候,孟軒看雲起這樣知道這裡面的事絕對沒那麼簡單,問道:「難不成鳳姑娘要加害小姐嗎?」


  雲起連忙說道:「加害倒不至於,反正章家小姐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孟軒聽雲起這麼說心中更是焦急,雲起看孟軒焦急的神情,卻也不好隱瞞了,說道:「咱們雲端宗最為艱深的武學名叫朱雀旗神功,是一門極為厲害的內功法門,這一路神功只有宗主和護旗使可以修鍊。可這門內功有一個極為可怕的地方……」


  孟軒問道:「哪裡可怕了?」


  雲起道:「要我說這朱雀旗神功就是個邪門功夫,其性極陽,所練之人的體內必會積攢下陽炎之毒,每練的深入一層,這等陽炎之毒便會加深一層!」


  孟軒不解:「這陽炎之毒會怎樣?」


  雲起嘆了一口氣說道:「陽炎之毒每日三次在周身遊走,全身有如烈火焚燒一般痛苦,朱雀旗神功一共十層,每深入一層,這種烈火焚燒之苦便會深入一層,聽說練到十層之後,全身便會真的如同烈火焚燒一般潰爛!宗主如今深居簡出,只怕已經被這陽炎之毒吞噬的體無完膚了!所以,咱們雲端宗宗主陽壽皆不過四十歲!」


  孟軒聽得心驚,沒想過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等損人不利己的功夫,真的如同雲起所說這等功夫是邪門功夫!孟軒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問道:「這跟小姐所練的逍遙遊內功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這功夫也跟朱雀旗神功一般?」


  雲起搖了搖頭,說道:「逍遙遊內功是神劍門的正派內功心法,自然不會的!朱雀旗神功反噬之力太強,歷代宗主一直尋求解救之法,一直沒能得到解決!直到前代宗主與神劍門華祿祖師論武之時,華祿祖師念在武林同道的份上,想到了以逍遙遊內勁將朱雀旗神功產生的陽炎之毒吸出體外,轉入自己體內,再用逍遙遊至陰的內功化解。這樣能夠緩解修鍊者陽炎吞噬之苦!可是這樣也只能緩解痛苦,根本不能徹底解救!前代宗主活到了三十八歲,這積攢的陽炎之毒太多,根本無法化解!最終還是全身如同烈火焚燒一般全身潰爛而死!可是即便如此,這逍遙遊內功已然在雲端宗之中代代相傳,就算不能延年益壽,能夠緩解痛苦也算是好的!」


  孟軒道:「原來小姐修鍊逍遙遊內功卻是好事啊!只是這等邪門功夫為什麼還是要練呢?」


  雲起哼的一聲冷笑道:「好事?我方才沒有說明白嗎?將陽炎之毒吸入自己的體內,用自身的內功化解!也就是要將他人的烈火焚燒之苦轉入自己的身上!每日三次,就好比每日煉獄三次!這種痛苦,章小妹豈能承受得了的?」


  孟軒啊的一聲失聲一叫,面露驚愕的神情,叫道:「你說什麼!這……這豈有此理!」孟軒一轉身正要離去。


  「你幹什麼去?」雲起連忙叫住孟軒,奔到孟軒身前,「你要去找她么?我勸你還是不要了,雲端宗這一次雖說只來了十來個人,但鳳司琴身手極高,且在我之上,你休想從她手上帶走章小妹,而且……而且,現在章小妹初才修鍊這門內功,眼下三五年間,章小妹還是安然無恙的,眼下你若是去得罪了鳳司琴,只怕另有一個人有危險了!」


  孟軒問道:「你什麼意思?」


  雲起道:「你還記得前幾日鳳司琴找過我與我說了些話么?她已經得到消息知道南江盟的繼任盟主出走江湖,讓我設法找到輕羽交給她!如果你去找鳳司琴,不難保證讓她知道了輕羽的身份!到那時候,可就難辦了!」


  孟軒聽雲起所說的確實有道理,一時間搖頭一嘆道:「你……你起初告訴我讓章小妹去雲端宗,我若知道她將來是要這樣的,我說什麼也不會聽你的!」


  雲起雙眼一睜,厲聲道:「你當初若是不聽我的,她章小妹罪大惡極,此刻已然被充為官妓,在青樓裡面快活著呢!」


  「你!」孟軒聽雲起這麼說,面上很是不悅,「我也不與你多說了,待此事過了,我送輕羽回到江陵府之後,我就要去雲端宗要人!」


  雲起道:「行吧!不過你可要答應我,在將軍殿的這段時間不要給我生事,否則我可不管你了!」


  孟軒心中不悅,也不與雲起多說什麼,回到房間就寢。


  次日清晨,今日是將軍殿首座繼任大殿。孟軒早早起身,與同雲起和桓輕羽一同往將軍殿正殿而去。這前來將軍殿觀禮的人著實不少,五湖四海的江湖好漢同聚在將軍殿大殿之外遠遠地看著漢白玉階之上的將軍殿新任首座殷懷義。


  雲起三人也在這人群之中,看著這前來道賀的人群確實不少,光是這賀禮擺在殿外就是堆積如山!雲起看著半晌,只聽得身後一聲嘶吼之聲,連忙回頭,看著一群西域裝扮的男子抬著一個鐵籠子走了過來,鐵籠子裡面卻是一頭西域雄獅,看起來高大兇狠之極!這領頭的西域人速步走上台階,向著殷懷義拱手道:「波斯摩尼教特來獻上西域異獸!」


  這個西域人的中土話極為生疏,轉過身將鐵籠子之中的獅子向著眾人展示,這獅子看起來足有兩個人高,極為兇狠,一直不停地嘶吼,使得在場觀禮之人不由得站得遠遠的,唯恐雄獅衝出籠子向著人群襲擊而來。


  殷懷義道:「不過是一頭獅子,有什麼稀奇之處?」


  西域人說道:「我這獅子與別處不同,這畜生什麼肉都不吃,只吃人肉!世上根本沒有能夠降服這畜生的人!」


  這一言說罷,在場之人無一不是驚恐萬分,這吃人肉的獅子自然兇狠的緊!殷懷義看著面上雖說沒有什麼,心裡卻也是驚愕之極。


  人群之中傳來一個女子的嬌聲一笑,眾人不禁看了過去。卻是媧皇殿的草鬼女!草鬼女走出人群,走向鐵籠子前,殷懷義連忙起身,叫道:「姑娘當心,那畜生兇猛的很!」


  草鬼女回頭看著殷懷義一眼,笑道:「我倒是想看看這西域的獅子與中土的有何不同!那波斯來的,你這獅子很厲害么?」


  西域人看草鬼女一個小姑娘,只道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不禁輕蔑一笑:「小姑娘站遠些,莫要被這畜生傷了你這嬌滴滴的身子!」


  草鬼女走到西域人身邊,說道:「你說這世上沒有能夠降服它的人,我倒是不相信,我手上也有一隻畜生,只怕比你這頭雄獅還要兇猛的呢!」


  西域人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居然敢當著中原武林的面來與自己叫板,只道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哼的一聲說道:「什麼樣的畜生,竟然能夠降服我的雄獅,我倒想見識見識!」


  草鬼女笑道:「那咱們可說好,若是我這畜生把你的獅子頭給擰了下來,你可別哭鼻子啊!」


  西域人又是一聲輕蔑的笑,轉過身不再說話。


  草鬼女轉過身向著台階之上的殷懷義一拱手,叫道:「西南苗疆媧皇殿草鬼女獻上賀禮——赤發靈猴!」草鬼女說罷,轉過身,拍了拍手。


  只見一群苗疆人抬著一個鐵籠子走了過來,這群觀禮之人閃開道路,只見這鐵籠被紅布包裹,眾人也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


  桓輕羽叫道:「是小猴子!是小猴子!」叫聲很是歡愉,孟軒連忙拉著桓輕羽,輕聲道:「不要聲張!」


  鐵籠子放在地上,草鬼女走到籠子之前,一把將紅布拉扯下來,只見籠中卻是一個身材枯瘦,看起來像是十三四歲的小男孩,他一頭紅髮,身上體毛也是很長,面容醜陋,衣衫襤褸。


  殷懷義心中一驚,口中說道:「這分明是個病怏怏的小孩子,如何是什麼赤發靈猴?」


  草鬼女笑道:「沒錯,他自小是我媧皇殿的奴隸,名叫丁甲,因生的像是一隻猴子,所以號稱赤發靈猴!他力大無窮,很是厲害!正是那個西域雄獅的對手!」


  殷懷義不曾想這個病怏怏的瘦小男孩能夠斗得過那頭獅子,心中尤為新奇,說道:「既然如此,草鬼女讓咱們開開眼界吧!」


  草鬼女回頭對著身旁的苗疆人說道:「把籠子打開,讓丁甲去會會那頭畜生!」


  苗疆人得令,將鐵籠之中的鎖打開,打開門,只見他在丁甲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丁甲走出鐵籠,向著那頭獅子的籠子走來。


  只見丁甲走到鐵籠之前,伸出雙手拉著鐵欄,好似不曾用力,這鐵欄就被拉扯的變型!在場眾人哪個不是驚異,這個丁甲竟然力氣這麼大!

  籠中的獅子沖著丁甲撕咬而來,丁甲手法極快,一把掐在了獅子的脖子之上,這獅子的嘶吼之中頓時變成哀聲,丁甲嘶啞咧嘴的一笑,左手扒在獅子的脖頸之上,用力一扯,只見一道血漿噴涌而出!眾人頓時一同閉上雙眼!

  再一睜開雙眼,只見丁甲手上提著方才的獅子的頭顱走到了台階之下,眼見丁甲一身鮮血,看起來極為猙獰!丁甲向著殷懷義說道:「這個獅子頭給你!」


  人群之中的桓輕羽被驚嚇的花容失色,躲在孟軒的懷裡。雲起怔怔的看著丁甲的模樣,突然想到了那日在黃風寨中,好像見過他!不禁心中大為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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