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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黑布衣等人所乘的畫舫被巡視的一艘舟船攔了下來,一名赤裸著臂彎的濃眉大漢站在船頭大喝著。大漢身後還有十餘人,有的背負著箭囊手拿著弓,有的則握著明晃晃的的刀劍和長槍,全副武裝的樣子,而且他們乘坐的舟船也不算如同黑布衣等人那般簡簡單單的畫舫,而是裝備了蓄勢待發的輕型弩箭。若是畫舫敢強行前進的話,黑布衣毫不懷疑這些人會用武力將自己等人強行攔阻下來。


  當然黑布衣自然沒有想著要強行闖過去,就算他想,估計船小二也不敢,這一不小心就可能會危機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可不是說著鬧著玩的。


  「噢?可有邀請帖!」衛如魚看著從畫舫中走出四名女子不由微微一奇,不過很快他變回了原來那番摸樣,他的目的很簡單如果有邀請帖他自然會放行,至於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就不用他去理會啦。


  確定畫舫內沒有其他人後,衛如魚板著臉,用審視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六個人,不過在看清楚黑布衣的樣子后,臉上的表情又是一變,那表情也不知如果形容,看起來有一絲喜悅不過更多的是古怪。


  「哈哈,衛如魚,沒想到居然在此處遇到你。你不會想著又要把我丟到水裡去吧,說實話我們還真是一張請帖也沒有!」黑布衣也沒想到這艘巡視舟船的領頭之人居然是衛如魚,說起來他和衛如魚還有那麼一番說起來十分難忘的回憶,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衛如魚還可以稱得上黑布衣的師傅呢!

  「哈哈,布衣,沒想到還真是你小子啊,先前我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呢!你小子若是真想在這蘭湖暢遊一番,我倒是可以幫你一把。不少人都說這蘭湖之水充滿了胭脂水粉的氣息,你倒是可以體驗一番。」衛如魚自然與黑布衣關係不錯,因而說話沒沒顧忌著啥,或許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說著說著他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免啦,免啦,今夜來我可不是來讓你教我弄水的。一說起這我就氣憤,當初你教我的時候居然二話不說就把我往水裡丟,差點沒淹死我,害我當時肚子里滿滿的都是苦水!」對於衛如魚的話語黑布衣也沒有介意,看著他黑布衣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以前向他學習水性的日子。衛如魚水性極好,在水中那就如同魚兒一般靈活,是有名的弄潮兒,相對於著充滿胭脂水粉味的蘭湖,衛如魚更喜歡在潮水起伏的大江大浪中暢遊。


  「哈哈,這有什麼,當初我這一身水性不也是這麼鍛鍊出來的,倒也沒辜負我父母給我取的這個名字。這弄水吧,嘴巴上說再多都是虛的,唯有親身經歷,多喝一口水那才能學得快,學得精,如今你一番水性不都和我相當啦!」聽黑布衣說些以前的是,衛如魚哈哈的笑著,那段日子他倒是有些懷念,黑布衣雖然是范思婷的弟弟不過卻沒有什麼架子,待人也蠻平易近人的,因而也對衛如魚的性子。


  「好啦,你回去吧。花船夜遊,你們這些畫舫是不能夠出入的,人我帶進去就行!」將黑布衣等人帶到巡視舟船之上,衛如魚沖著船小二擺了擺手道,今天碰到黑布衣,因而他心情不錯難道出言多船小二多少了幾句,若是以前估計他眼睛一瞪這船小二便要嚇得逃跑了,哪還有閑情與他這麼多廢話。


  「是,是,衛大人,小的明白,小的這就離開!」船小二當真是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他自然也不敢多做停留,忙回到畫舫向著湖畔而去,反正此行他也收穫了幾個金幣,現在可謂是圓滿而歸。


  隨舟前行,沒過一會兒,一艘華麗的花船便在眾人的視線中變得清晰起來。


  引鐵索相固定,於湖面起高台,浮木架,船相連,宛如平地卻更有幾分飄蕩,憑添一番滋味。居中正是蘭湖花船,另有八船將其環繞,時而九船相連珠,時而船陣相變動,花船隻是自搖擺,以其不變應萬變。


  絲絲美人淚,更添煙與霧,朦朧飄渺宛如天,九天仙船遊星漢,不似在人間!

  黑布衣看著前面的景象,心裡不由詞句涌動,低頭回首,握著珍蘭的手,不似在人間卻是在人間,此刻有你相伴,我心安也。天空此時落著絲絲的相思雨,願化相思長伴君,但是鶯鶯燕燕自出入,歌聲舞曲起,何處覓相思。不過這沾衣欲濕的相思雨,讓這湖心之處卻是多了幾分意境,加之蘭坊人為的通過一些方法在這片區域弄了些煙霧,煙霧繚繞只讓人感覺身處雲端,雖還未登船,卻已全身有絲飄飄然。


  「人不風流枉少年,布衣,你小子行啊!初時聽聞范先生說起,我還不怎麼相信,今日一見也由不得我不信了。這位便是珍蘭小姐吧,幸會幸會!」看著十指相扣手緊握的黑布衣和珍蘭,衛如魚笑了笑,或許是因為見慣的緣故吧,他對著湖心之處的花船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


  「你好,衛大哥,我是珍蘭!」珍蘭自不能如黑布衣一般直呼衛如魚的名字,既然他詢問了起來,珍蘭點了點頭應了一句。


  「哈哈,這一句大哥叫的真是讓人舒心,布衣啊瞧見沒,以後你要向你媳婦學習學習,別老直呼吾名,需叫我一句衛大哥!」與黑布衣熟識的衛如魚自不會拘謹顧忌什麼,開起了黑布衣的玩笑,口頭上占著他的便宜,話語聽起來雖有些粗俗,不過黑布衣和珍蘭也沒什麼不喜之色,尤其是珍蘭在聽到「你媳婦」三字時臉上更是染上了一些醉人的光彩,不知是害羞還是喜悅,她默默的沒有說什麼。


  「哼,衛如魚,少來占我便宜,我叫你名字也叫順口了,改是改不過來啦。當初還不是你叫我直呼你名的嘛,說什麼這樣聽起來直接又不彆扭!」黑布衣雖不在意,不過仍是裝作沒好氣的回了句。當初這傢伙可完全沒給自己什麼套近乎的機會,基本上次次都是二話不說把自己往水裡丟,只管自己不被淹死就行,不過或許也是因為這練就了黑布衣一身弄水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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