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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這般近乎瘋狂的修鍊自然也不單單為了錘鍊肉體,同時也有著完美鑄鼎之後以此溫養神魂的打算,畢竟他現在的神魂只是殘碎后的一絲魂種演變而來,需要良好的土壤才能生根發芽。
當初巧合之下,極點星魂印記吞噬了通靈雀的不少魂力,而後反哺秦天的神魂,他的神魂之力雖然因此得到了一些補充,但只能說是杯水車薪,不是有效之法,長久的辦法莫過於以強橫的肉體緩慢溫養著其內的神魂,使之不斷壯大。
或許也是因為神魂的殘碎和虛弱,秦天總感覺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很多斷層,他只記得百世輪迴,知道這一世自己蘇醒,對於之前的九十九世卻真的宛如朦朧的夢境,蘇醒后竟如一夢了無痕,而且也忘卻了太多太古年間的事。
「終有一天我要揭開太古的迷霧,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秦天默默地想著,這宛如內心的一個執念,使得他可以忍受孤寂忍受肉體傳來的痛楚忍受神魂煎熬……
或許秦天是不幸的,亦或許他是幸運的,因為活著至少還有希望,幸運總是有著相似,而不幸卻各有各的不同,可能正是幸運與不幸相互交織才構成了命運。
當收到凌惜主動發來的訊息時秦天還是有一些意外的,難不成寒疾有所反覆?這般想著,他不免有點擔憂,打開院門時看到凌惜已經站在外頭。
「怎麼,看到我似乎很意外?」凌惜說道。
「哪有。對了,現在身體感覺如何?「秦天笑著問道。
「你自己查探一下就知道了。」凌惜將手伸出了出來,然後又道,「拜入武殿學宮這麼久,也就前些天來我體內寒疾發作時你來探望過一次。既然如此,那麼只好我主動來找你了。」
聽到凌惜如此直白的話語,秦天莫名覺得有絲尷尬,可轉念一想又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麼一絲尷尬,不由好生奇怪。
見凌惜將手伸了出來,秦天也沒多說,將手搭在她的脈上查探起來。
「放心了?」
「放心了。」
「看到你我也放心了。」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不清楚?你若是不清楚,下次寒疾發作我一定不會再讓你胡來……」說到「胡來」,凌惜不知想到了什麼,話語一頓,一時竟忘了自己還要說些什麼。
「清楚,清楚,能不清楚嘛。」聽著凌惜極其認真的話語,秦天如此答道,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清楚。
聞言,凌惜也沒有抓著不放的意思,感知中發現秦天的修為與前些天相比似乎又有著提高,不由暗暗驚奇。
隨意的交談,得知秦天這段時間幾乎都是在別院內閉關修鍊,凌惜不由浮現出一個念頭。
「你是說想要去論道殿演武場瞧瞧?」
「修鍊需要心靜,也同樣需要心動,一動一靜心中有數即可,總不能一直悶在這麼一個院子中。」
「走,帶你去打架!」聽到凌惜的提議,秦天不由想到了一個多月前龍若舞的話語,想起自己當初似乎還答應了過什麼。
「打架?」對於秦天的作詞,凌惜有點疑惑。
「比武切磋可不就是打架么?原諒我是一個粗人!」秦天哈哈一笑道,在他看來,其實鑄鼎境武者這種層次的切磋和小孩子打架真的沒有太大區別。
……
凌惜和秦天來到論道殿外,此時已經是傍晚,可往裡面一瞧,殿內亮堂得很,演武場附近有著不少學宮弟子,不時有著談笑叫好聲響起。
「陳放師兄,這一百下品真晶的彩頭我就收下了,雖然少了一點,但是也不能辜負了師兄的一番美意。」說話的是一名身著雪白衣袍腰間別著一塊玉的劍眉少年,他臉上帶著一絲喜意,顯然能夠在演武場與往年的鑄鼎境弟子切磋中勝出,作為新生還是挺值得高興的。
另一邊,陳放卻是氣呼呼的,他就是當初鎮守拱橋的九名正式弟子之一,長得胖滾滾,被戲稱為「陳胖子」,一生氣起來好似全身的肥肉都在抖動,引得觀戰的學宮弟子哄然大笑。
「看,還是郝健師兄厲害吧,往年的老生怎麼啦,還不依舊不是郝健師兄的對手。「
「就是,就是,稱呼那個胖子一聲『陳放師兄』都是抬舉,畢竟實力為尊,誰實力強誰才是師兄,郝健師兄入門摸底考核時可是登天梯成功登上了八十階,絕對是新生弟子中的天才人物!」
聽到這些話語,劍眉少年郝健自然是更得意了,而反觀陳放則是一臉豬肝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可卻說不出話來,誰讓他自己技不如人呢?
說起來,論道殿演武場是新入門弟子最喜歡來的地方,年少氣盛精力旺盛,能夠拜入武殿學宮的人可以說都是同輩里的佼佼者,誰也不會輕易服誰,修鍊之餘自然希望能夠彼此切磋一番比一比誰更勝一籌,這樣一來論道殿演武切磋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選擇。
「陳放,往年的鑄鼎境老生就這麼點實力么?聽說龍若舞師姐實力出眾,可惜一直不見她在論道殿演武場出現過,要不你利用學宮令牌給她發送一條訊息,邀請她前來比武切磋一番?」看著陳放的表情,郝健內心無比暢快。
」哼,若舞師姐去年拜入武殿學宮時,那可是打遍新生無敵手,豈會有暇與你比試?就算要比試也只會和新生頭名比試。」聽陳放提到龍若舞,陳放好似總算找回了一點信心,說實在的他原先沒想過上場,可最後還是沒耐住一些新生弟子的冷嘲熱諷
結果上場之後呢……想一想,陳放只覺內心全是淚,今年的新入弟子太強了。
「無敵手?呵呵,真是笑話,誰不知道去年入門的學宮弟子也就龍若舞師姐一人登天梯登上了八十階,又如何能與今年的新生相比?」郝健略顯不屑道,「我雖算不上今年新生弟子頭名,可是前十的實力還是有的,若是對上龍若舞師姐誰勝誰敗還真說不定!」
聽到這裡,陳放好像終於忍無可忍了,拿出來學宮令牌就開始向龍若舞發送訊息,卻少有人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知何時落到了論道殿的殿門處,那裡凌惜和秦天正踏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