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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落盡,到頭來人還是要追求深層次的內心的東西,那些都是最純最為本真的。
伸手輕拂那塊帶有濃厚歲月氣息的無字碑,凌惜眼中的回憶更濃,或許唯有她自己清楚自己在回憶著什麼,又在等待著什麼。
鏡花城主,獨守孤城,枯等了一年又年,如同樹的年輪,一圈又一圈,
風雨聲中不知多少花兒凋零,儘管花兒凋零總有再度盛開綻放的時候,可惜的是花依舊是花,雖說相似卻終究有著不同。
煙花易冷,原本耀眼的白光如同光雨撒落,大多數光點落在了凌惜身上,使得她整個人的氣息在這一刻好似有了某種改變,眼中好似多了一種滄桑之意,秀髮在白色光點的渲染下看上去更像是白髮,有一種瞬間白頭的錯覺。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光雨無聲,落於身上,有一種奇異之感,秦天目中不由有著驚訝,因為他發覺這些光點不是消失了,而更像是融入了自己的體內,以某種特異的方式滋潤著自己,竟使得自身的氣息緩慢增強。
在鑄鼎境,秦天原本隱隱卡在了一個瓶頸上,如若想要有所提升,那麼最快速有效的辦法便是突破至星府境,而突破至星府境對於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困難之事。
不過秦天顯然不滿足於此,他要的是完美鑄鼎,或者說甚至不僅僅是完美鑄鼎,故而才會有了此次埋骨之地之行。
隨著這些帶有奇異氣息的光點融入己身,不知為什麼,總之秦天冥冥中有著感覺,似乎完美鑄鼎的契機就在眼前,這種感覺很奇異卻又很真實。
既然如此,秦天自然不希望錯過什麼,於是便依著建立起來的某種聯繫催動起眉心處的極點星魂印記,頓時印記處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吸力。
這樣一來,秦天所在的那一小片區域立馬明亮了起來,好似原本屬於眾多鑄鼎境武者的光點被他奪佔了過去,就算沒有一個人全部獨享,可明顯不是那些此時還處於茫然狀態下的鑄鼎境武者所能比擬的。
「好舒服,全身暖洋洋的!」納蘭青滄不由驚喜道,她就站在秦天身邊,光芒匯聚而來自是感受最為明顯。
初時,納蘭青滄只覺得全身無比舒坦,不過緊接著她就發覺自己才突破不久修為的竟有著再度突破的趨勢,喜悅之下已經顧不上再說什麼。
這是一條崎嶇的山路,曲曲折折一直通向白雲深處,光芒一閃之後,秦天出現在了這條路上。
此路乃是心之路,對於鑄鼎境武者而言也可粗淺的稱作星之路,因為每當鑄鼎境武者隱隱到達突破的門檻之時,此路便會在武者靜氣凝神時顯現,推開路上出現的星府之門就可以成為一名星府境武者。
當然想要推開星府之門,最重要的就是凝聚自身靈識,所謂靈識,光從字面上解釋就是靈魂意識,不管是人亦或是其他生靈,總之萬物有靈,便是一些死物都有可能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因某種機緣誕生出靈性,更別說生靈。
修行之人,若說鑄鼎境的時候己身的靈魂還處於一種類似『沉睡』的狀態,那麼凝聚靈識由鑄鼎境突破至星府境便可以看作是將靈魂初步喚醒的過程。
一遍一遍的走心路聚靈識,當靈識強到可以推開星府之門的時候,穿過星府之門,修行之人的境界也便從鑄鼎境變成了星府境。
這也就是說當鑄鼎境武者到達鑄鼎九重,若是尋找到突破的契機,即便只有九鼎之力也可嘗試進行突破,只不過這樣突破的概率要下降許多,而且往後的潛力也會隨即下降。
畢竟九鼎之上還有著完美鑄鼎,甚至武殿學宮的預備弟子都要求入門摸底考核時必須在青石道上登上三十階,也就是說至少能承受三十鼎之力,這便是為了學宮弟子的總體潛力而考慮。
故而,雖說鑄鼎九重是能夠嘗試進行突破,不過對於突破一事甚少有人會急不可耐,正常而言都是發覺己身在鑄鼎境實在難有進展才會進行考慮。
這樣一來,武殿學宮的鼎湖峰才會有著不少明明可以突破的正式弟子卻一直壓制著己身。
修行的路很長,貿然突破到星府境看上去好像是一下子變強了許多,甚至好似可以隨意打敗大多數鑄鼎境武者,實則卻是極為不明智的。
這一切,秦天自是清楚至極,此時他正催動的極點星魂印記,冥冥中感應到了完美鑄鼎的契機,還未曾多想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心路之上。
有著不同尋常的神魂,秦天自是不必不斷凝聚著靈識,也無須擔憂凝聚起來的靈識會如同聚攏的煙霧一樣緩慢散去,而是直接以凝練的靈識狀態踏上了心路。
邁步前行,秦天看到了心路上方有著數不清的雪白小點降落,如同下著一場雪,其實這正是那些融入他體內的光點,也不知這些光點有何奇異之處,居然能夠在心路上呈現,並且看起來宛如實質的樣子。
一開始,心路上的這些光點還是一種隨意降落的狀態,可隨著靈識狀態的秦天不斷前行,這些光點好似受到了某種莫名的凝聚力一樣,盡數朝著秦天聚去。
這樣一來就如同無數雪花被揉在一起形成了雪球,心路上靈識狀態的秦天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橢圓形的光球,或者說更像是是一個光繭。
秦天嘗試著繼續前進,果不出其所料,被密密麻麻的光點所包裹之後,路途變得舉步維艱了起來。
其實,此時靈識狀態的秦天看起來好似變成了光繭,實際上卻還只是數不清的光點以他為核心在某個特定的區域內來回穿梭,在這不斷穿梭的過程中光點與光點之間有可能會碰撞在一起,爾後兩個光點變作一個。
光點相互融合的過程持續不斷進行著,心路上的秦天漸漸發覺自己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多。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最後所有的光點融合為一,真真切切形成一個繭將心路上的秦天包裹,他再也難以前行分毫,時間好似都於此刻暫時停下來腳步,而某種蛻變正在那那繭內緩慢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