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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戰天是沒有多想,不過紫靈倒是注意到了他目光的停留,本來就想彼此間多說說話,她如何肯放過這個機會,故意賣起了關子道:「公子,是不是有些奇怪?」
點了點頭,秦戰天是有些好奇,紫靈的名字里雖說有個「紫」字,但是他清楚的記得離開靈都之前,變回狐狸的她額前根本沒有絲毫的紫意,通體雪白柔順毛絨絨的,說不出的可愛惹人憐。
當然,或許也正因為此,紫靈很喜歡變回狐身沖著秦戰天裝可憐,各自撒嬌賣萌。其實,紫靈也知道秦戰天心裡只有姐姐東方洛靈,所以想要和自己家的公子親近親近唯有變回狐身,若是化作人形,便有著無形而存在的隔閡。
「公子,其實紫靈也不是很清楚為何有這般變化,只是知道這或許和前些日子便一直下個不停的青雨有關,淋著青雨,總感覺身體深處有著什麼在蘇醒,這種感覺很怪異……」
紫靈似乎想儘可能的說個清楚,不過到頭來還是讓秦戰天有了些糊塗,當然他明白了一點,那就是紫靈會有這般變化與點點滴滴下個不停的青雨有關,如今倒是不知這種變化是好是壞。
「有沒有感覺身子有什麼異樣和不適?」對於紫靈,秦戰天終究是關心的,雖說她看著除了額前出現了些紫意之外與以前沒什麼兩樣,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沒有呢,公子。」紫靈回答著,話語里有著喜悅,不過看著秦戰天臉上有著思索的表情,她歪著腦袋細細想了想,又接著道:「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異樣的話,那就是紫靈對於變化之道的運用似乎更加熟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青雨有關。」
青雨,
之前沒有太過在意,可能是因為一直打著傘,如今聽紫靈這麼一說,走出朱雀樓,秦戰天伸手接取了一滴,閉目細細感受著。突然他睜開眼,目露一道亮光,青色雨滴內似乎蘊含著的莫名氣息,亦如他當初在洛水之濱所感受到的,可究竟是什麼氣息卻又說不上來,總是感覺怪怪的。
如今的秦戰天右手沒有帶拳套,隨著他下意識的動作,原本彌留在指尖的雨滴沿著手指一路下滑到了手心。
手心處是那情皇鐘的印記,隨著青色雨滴的臨近,情皇鍾印記似乎有著微不可見的淡淡光芒一閃,可微不可見就是微不可見,本沒太過留意自己手心的秦戰天也沒發覺什麼,只是再看時有些奇怪這青色雨滴的色澤似乎暗淡了些。
一時也想不明白個所以然,秦戰天搖了搖頭,暫時沒再去多想。夕陽西下,可天地間卻下著雨,看起來有些怪異,想到如今已經進入皇宮等候安排的楚月靈,秦戰天眉頭微微一皺,他有些不知道如何處理此女,這位名義上已經算是嫁給他的女子。
「也罷,既然答應了洛靈,又將楚月靈接駕回了靈都,此事自已已無法反悔,全先給她安排個住處,不過她是她,我終究是我……」這般想著,秦戰天走入雨幕中。青雨很小,不過也不知道雨滴對於紫靈的影響是好是壞,他打了把傘,得了命令,宮女侍衛們只得遠遠跟隨著,一個人的背影,在雨中看起來似乎顯得有些孤寂。
夕陽,青雨,傘一把,紫靈安安靜靜的躺在秦戰天懷裡,眼眸似閉未閉,小腦袋時不時在自己家公子的胸前蹭呀蹭,樂此不疲,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很快,九龍殿到了,文武大臣已在此恭候多時。屏風后,秦戰天輕輕撫了撫紫靈的小腦袋將她放了下來,獨自一人走到屏風前,見到殿中的群臣,帶著面具的他也不知何種表情。
見秦戰天坐定,丞相李泰在將近來些緊要之事一一告知。作為元老,李泰可謂是盡心盡責,將諸事處理的井井有條,秦戰天倒是樂得清閑。
「君上,楚國月靈公主就在殿外,是否召入殿內?」李泰對於秦戰天的稱呼有了小小的變化,由皇上變為君上,當然這也是秦戰天方才入殿後所要求的。
「將她先行安排在西邊的冷月宮。」一路上所思,對於楚月靈秦戰天直接作了安排,並未打算在九間殿中一見,或者說早已經見過,又何必多此一舉。
冷月宮,有個月字,她的名字里在也有個月字,不知當初當初修建此宮的工匠們是否有想到過這種巧合。宮門前,楚月靈抬著頭默默注視著匾額上提筆所寫的「冷月宮」三個字,臉上看不出是什麼神情。她的身旁,公孫小雅撐著一把傘,神情看起來有些憤憤不平:「公主,這情皇也太自視甚高了,我們一路風塵僕僕來到靈都,都到了九間殿外,他居然連見都不見上一面,分明……」
「分明什麼?」楚月靈臉上看不出有絲毫不滿和怨氣,倒是看著公孫小雅這副摸樣,她反而是勾起一抹笑意,詢問了起來。
「小雅不敢亂說。」看著公主似乎不以為意,公孫小雅也沒了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或許也是擔憂說了多反倒是弄巧成拙,煩了楚月靈的心。
「小雅,我又不會怪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楚月靈踏入了冷月宮,就宛如進入了自家後院,看不出有絲毫的拘束,就好像這裡並不是情國的靈都,而是楚國的月都。
公孫小雅替楚月靈撐著傘,緊緊跟隨著,聞此,也就乾脆將未盡的話語都說了出來:「公主,恕小雅多言,我覺得情皇分明就是對於公主毫不在乎,要不怎麼連見都不見上一面呢,還將我們安排到這看起來清冷無比的『冷月宮』。」
「這樣不是挺好么?」對於公孫小雅所說,楚月靈渾然沒有在意,或許還樂得如此,畢竟她可不真的是為了嫁給情皇而來這靈都。
「冷月宮,冷月宮,此宮去月為冷宮,不過爾後有了我便不一樣了,倒是成了名副其實的冷月宮……」雨中有著楚月靈的話語,不知她說著此話又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