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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聯軍在情谷關前擺開陣型,投石車、衝車、塔樓等攻城器械一應俱全,邀戰聲滾滾傳來:「蒙恬小兒,速速出關一戰!」


  原本鎮守情谷關之人乃是蒙恬的父輩蒙武,可半個月前被聯軍所傷,現退居後方,故而蒙恬可謂是臨危受命。聽著聯軍的喊話,情谷關的城牆上,蒙恬心中如何想不得而知,不過他和墨起對視了眼,沒有出口做什麼決定,反而道:「敵焰囂張,忘塵,你怎麼看?」


  「蒙將軍,我軍坐擁情谷險關,完全可以不去理會聯軍,以逸待勞靜候敵軍攻來便可!」秦戰天看了看那漫山遍野,綿延起來幾乎看不清全貌的百國聯軍,心中思量了片刻,說出了他認為最是穩妥的辦法。


  「以韓、魏、趙、燕、齊五國為首的聯軍攻伐我大情也不止一次,如若是以往的時候,忘塵之言自是沒有什麼不妥,不過如今。」蒙恬沒有出言,墨起反倒是先將話給接了過來,拔出腰間的佩劍,他劍指聯軍,氣勢如虹:「如今卻是要速戰速決,因為我們的時間,不多!」


  秦戰天有些不明白墨起所言時間不多指的是什麼意思,不過前面那句速戰速決也說明了一切,情軍不會固守情谷關,而是準備主動出關迎敵,若要戰,那便戰!


  「墨將軍,蒙將軍,此番聯軍號稱兩百萬,在一個月前兵臨情谷關,之前的攻勢盡數被擋了下來,敵我雙方互有傷亡。」


  「據探子回報,現聯軍中:韓軍五十餘萬、趙軍三十萬、魏、齊、燕三國各將兵二十萬,其餘諸侯小國合兵約莫六十萬……」


  「而我軍合計一百餘萬,守關足矣,可若要說出關……」


  又過了一日,就在情谷關的城牆上的一座塔樓內,墨起、蒙恬以及諸多情軍將領分析起了當下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眾人議論紛紛。總而言之,大多數將領是不贊同主動出關迎敵的,更何況前車之鑒歷歷在目,之前的蒙武將軍便是因為貿然出關而被聯軍所傷,差點丟了性命。


  「這麼說諸位認為情軍不堪一戰?」墨起抬起手,就那麼一瞬間,議論紛紛的諸將士都安靜了下來,聽著他那滿含煞氣的聲音響起,竟覺後腦勺都有些涼意。


  「吾等未有此意,但有所命,出關殺敵,雖死無懼!」熱血男兒,當征戰沙場,墨起話落,空氣為之一凝,不過片刻之後,諸將便齊聲答道。


  「忘塵!」墨起見諸將如此,不由點了點頭,沒再多言,反而是把注意力落了秦戰天身上。


  「在。」秦戰天雙手一抱拳有模有樣的回到,見著墨起眼神示意了一下,他便將事前已經準備好的出關迎敵之策說了出來:「百國聯軍雖數量倍於我軍,不過實則各懷心思難以協調一致,此乃我大情之長也。之前蒙武將軍乃是被韓國星塵君布下的『星塵大陣』所傷,故而墨起大將軍決定以六十萬情軍為基,擺出大情的『天龍亂星陣』迎擊聯軍主力韓軍,蒙將軍率三十萬大軍掠陣,余者留守情谷關……」


  一口氣之下,秦戰天將要說的都說了出來,說完之後諸將沉默了片刻,倒沒有誰發言,只是有幾人打量了幾眼秦戰天,似乎有些好奇墨起麾下何時多出了這麼個一臉書生氣的少年偏將。


  「蒙恬無異議!」四下環視了一番,蒙恬率先開口,這些,墨起昨夜原本已同他商量好,再則說他也想著為父輩蒙武報仇,故而恨不得立馬殺出關去。


  「吾等附議!」


  「好,即如此,那麼諸將就各自下去點齊兵馬!」諸將無異議,墨起也懶得多解釋什麼,其實,若不是秦戰天隨軍出征,或許他可能也不會如此迅速的下定決心出關迎擊百國聯軍。


  情谷關門打開了,當然這是情軍自開關門,並非是被聯軍所攻破。


  聯軍陣營,星塵看著出關而來的情軍,臉上浮現絲莫名的神色,也沒有急著讓韓軍發動進攻,似笑非笑的說了句:「可有哪位將士願出陣與情軍一戰!」


  「星塵大人,顏路請戰!」星塵話語落下,左手邊一名為顏路的將領忙自告奮勇上前,他身穿鎖子甲,卻是沒有戴頭盔,面目大半被灰鐵面具遮掩,看不真切,只是那露出的眼睛時有亮光閃過。


  「擂鼓,助威!」


  「咚~咚~~咚~~~,咚~咚~~咚~~~」軍中力士得令,齊齊擊鼓,頓時那高亢的鼓聲傳遍戰場。


  顏路手握著柄短槍,說是短槍,可是槍柄為白,槍頭為黑,看著外形倒更像一隻筆,而他的背上另有一銀燦燦的弧形武器,不過因有大半插於那背囊之內,倒是不知這武器的具體模樣。拉著韁繩,控制著坐下馬匹緩緩前進,顏路來到了陣前,遙遙對著情軍大喊了一句:「何人敢出陣一戰!」


  「巨虎,你去會會他。」見到聯軍主動派將邀戰,情軍自不能弱了氣勢,蒙恬看了眼那顏路,直接指派起了他身後側的一員將領。


  「將軍放心,不消片刻,我便將那白面書生的項上首級取來,揚我軍威!」回話的是名彪形大漢,巨虎看了看那身子板明顯比他小了一圈的顏路,眼裡明顯有些不屑,伸手往背後一抓,那把大刀『巨虎』便是被他緊握在了手裡。人名『巨虎』,刀亦名『巨虎』,若粗略瞧上一眼,便能發現這『巨虎刀』都看起來有些怪異,迥異於其他作戰長刀,看起來像極了一把放大了許多倍的菜刀,只不過是那刀背呈波浪狀,也不知是否有什麼妙用。


  巨虎頭戴紅纓盔,胯下騎坐著的乃是異種馱馬,載著壯碩的他倒也不顯吃力。掃了眼顏路,巨虎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將之斬於刀下的情景,想著此番乃是兩軍初戰交鋒,動手前他高嚷了聲:「敵將通名,巨虎刀下不斬無名之人!

  「粗俗匹夫,也配知我名字,今便擒了你,鼓舞聯軍氣勢,一舉攻破情谷關!」很明顯,作為對手,顏路和巨虎都是沒有將對方放進眼裡,兩人本來就身處兩軍對峙的空曠戰場上,如今話不投機,自然更是一言不合兵戎相向,各自大喊一聲「駕」,催動馬兒便開始了拼殺。


  「忘塵,你好好觀戰,這巨虎如今跨入養氣境第六層多年,再加之經歷過多番生死廝殺,實力不容小覷。戰場無情,刀劍無眼,可不同你在學宮,若不想長眠沙場,那麼就算是半點,也都疏忽不得!」想著秦戰天實際上的身份,蒙恬在一旁不由簡單提醒了句,他可不願看到哪天大情的太子因一時不慎倒在了戰場之上。


  「忘塵明白。」秦戰天點了點頭,旋即目光便是牢牢注視著戰場上廝殺在一起的巨虎和顏路。太一老君講究的是道法自然,清靜無為,故而太一學宮的日子終究是寧靜的時光居多,秦戰天知道,作為大情的太子,他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遠遠不是通讀記誦下來三千道藏便可無所不能。


  戰場上巨虎和顏路已經大戰了三十回合,兩人的實力都相當於養氣境後期,打鬥突出那麼四個字:有來有回。


  握著刀柄一個九十度的旋轉,巨虎眼見久攻不下,竟是將那大刀當作了長條鐵板使用,仗著自己力氣略勝一籌,憑藉坐下馱馬的衝擊力,直接向顏路拍了過去,嘴裡大喊著助長威勢:「吃我一刀!」


  「好!」秦戰天心裡暗喝一聲,觀望著那激烈的戰鬥場面,他覺得有些熱血沸騰,恨不得自己親自上陣大戰了三百回合,尤其是巨虎拿著的那把大刀,不由讓他想起了船槳。秦戰天想到自己四歲拜入太一學宮時,曾說過的要一船漿將時不時便要蹦彈的秦忌給拍下來,後來他還真是付諸行動了。


  顏路的招式勝在靈巧多變,而巨虎雖橫掃豎劈來來去去就那麼幾招,不過卻是招招猶如臂使,威力極大,故而兩人一直周旋拼殺了許久也未分勝負。眼見巨虎橫刀立馬的衝殺過來,顏路有心不想去硬此招,可偏偏兩人近在丈許,他避無可避,只得單手一拍馬背,腳下一用力,而另一隻手握著的短槍則與巨虎大刀接觸到了一起。


  只覺一股巨力從手臂處傳來,顏路當下被拍得飛離了馬匹,好在他也早有準備,提著體內的那口氣,就勢讓身子在半空中旋轉幾圈,落到地上依舊是穩穩的站著。


  顏路雖說躲過了巨虎勢大力沉的一刀,不過他的坐騎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受到那拍擊而來的大力,只見那馬匹「轟」的一聲倒地,四肢抽搐了幾下,眼看是不活了。


  「哈哈,不堪一擊!」趁著這個極短的間隙,巨虎忙緩了口氣,平復了下自己體內略顯紊亂的氣息,然後便是繼續向顏路攻去。正所謂乘勝追擊,巨虎體內元氣外放,也不再騎馬,直接腳下一點馬背,整個人飛身而起,手中大刀以力劈高山之勢向著顏路落去,看那架勢若真被劈個正著,顏路非要變作兩半不可。


  看著從空中襲來的巨虎,顏路目中冷光一閃,也沒想著第一時間去防守,反而是將空著的那隻手伸到了背後,抓住了背囊中的武器,說時遲那時快,空中閃過一道銀白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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