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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
隨著這四個字輕吐出口,方影兒的手心同樣出現了書氣之頁,初時還只是指甲蓋般大小,不過宛如能夠迎風而長,還未到一息便是如同門板那樣大小護在了她和秦古身前。
這僅僅只是開始,方影兒有心要替自己的未婚夫教訓教訓王旦,只見那溫玉般的手左右兩邊輕輕一扇,頓時她身前再度浮現兩張書氣之頁!
「什麼,三頁書者!」冷雨萱此時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想著自己如今才是七段書生,可看似同她一般大小的方影兒卻已經是三頁書者,一時間唯留下了難以置信……
書氣之頁輕輕一扇,好似帶起來一陣微風,微風拂過,王旦那本來就是僥倖匯聚而成,顯得虛浮空洞無比的書氣之頁直接被吹散了,緊接著只聽清脆的「啪啪」兩聲,硬生生被扇了兩個有力的耳光,他整個人如同陀螺般原地旋轉好幾圈,然後一頭栽倒在了地上,於是整個世界都好像清靜了……
不知多了過久,圍觀的人群才回過神來,紛紛倒吸了一口氣,看來根本沒有人想到方影兒小小年齡居然已經是三頁書者,這,這似乎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
「王少爺,王少爺!」王霸學堂的護衛隊也是反應了過來,看著那吭也沒來得及吭一聲便倒地不起的王旦,只覺面上無光,可又不可能放任不管,於是忙後知後覺的圍攏了過去。
咳,咳!一陣極其費力的咳嗽,王旦慢慢醒了過來,只覺整個世界都暈暈乎乎的,眼前滿是星星點點,聽著那不斷入耳的嗤笑聲,他很快回想起之前發生了什麼,本就傷勢在身如今更是氣得吐出口血來。
「秦古,你給我記著,此事我跟你沒完!」剛突破到書者自信滿滿的王旦沒想到自己居然當眾被狠狠的扇了兩個耳光,哆嗦著手指著秦古,目中的怨恨之意仿若已經滔天。
「是么?」方影兒冷冷的瞥了眼那似乎還不肯罷休的王旦,聲音清婉而好聽,不過如今已經無人敢將她看作一名普通的少女,這話語聽在王霸學堂護衛隊的耳邊頓時只剩下了冷颼颼的意味。
兩眼一黑,王旦直接再次暈了過去,不知是嚇的還是受不了刺激被氣暈了。
「秦古哥哥。」見到王旦被王霸學堂護衛隊抬走,方影兒也懶得去理會,細細的幫秦古整理著略有褶皺的衣領,一副柔順乖巧的樣子,就如同一名小媳婦一般,若不是之前親眼所見估計很難想象她居然是名三頁書者。
「影兒,我們先離開這裡吧。」看看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秦古雖說很享受方影兒替他梳理衣領,不過可沒準備被如此多人圍觀。
「噢。」方影兒點了點頭。
拉著方影兒的手一路小跑,七拐八拐之後,秦古終於來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看著少女額前被風吹得有些許亂的秀髮,他伸手幫忙理了理,猶自覺得還有種夢幻般的感覺。
「喂,你們,你們等等我呀,急著,急著私奔啊你們!」宛如一陣風一般,秦古和方影兒已經跑得快沒影,費了好大一番勁,冷雨萱終於趕了上來,呼著氣也不忘抱怨一句。
「秦古,以前我佩服你!」冷雨萱伸出了一大拇指,向來直爽的她也沒避諱方影兒就在場,「如今我更佩服你了,說,你是怎麼,怎麼將方影兒騙到手的。」
理著眼前少女的秀髮,四目相對,秋波流轉,兩人都宛如看不夠對方似的,目光宛如磁石般彼此深深的吸引,多麼溫馨美好的一幕,秦古沒想到冷雨萱這個時候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只覺額前似乎出現了點點點,回道:「什麼騙不騙的,冷雨萱你瞎說什麼,信不信我告訴張文傑,就說你……」
「秦古,你也胡說,還能不能好好做同學了!」聽著秦古故意拉長的腔調,冷雨萱不由自主想到了先前王旦的胡言亂語,不由一急,「你再說,你再說我就翻臉了。」
「對了,影兒,你才多大呀,怎麼就已經是三頁書者了?」見秦古不再說什麼,冷雨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好奇,將注意力全部落到了方影兒身上。
「我比秦古哥哥小兩歲。」方影兒也沒回頭,只是目光柔柔的注視著秦古,仿若她的眼裡只有秦古。
看著方影兒這副模樣,回想起清晨時看到秦古和她同床共被而眠,冷雨萱滿是止不住的疑惑,只覺好奇心熊熊的燃燒:「影兒,你如此厲害怎麼會是這個傢伙的未婚妻,我怎麼感覺這般的不真實?還有,秦古你明明書卷氣一段都不到,是用了什麼方法贏的王旦呀?對了,還有……」
聽著冷雨萱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秦古暗覺有些好笑:「還有沒有?你這麼多問題我們都不知從何答起了。」
「那好,先說說你如何能夠紙上談兵勝了王旦!」之前看著王旦被狠狠教訓了一番,冷雨萱也覺大出了一口惡氣,似想到了其它的問題秦古和方影兒或許不願回答,便乾脆先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你不是看到了么?」
「我看到了什麼?我根本沒看明白你是如何能凝聚出那麼多的書卷小兵好不好。」冷雨萱明顯覺得秦古是在敷衍。
「你不是看到了影兒就在我身邊么?有著她的支持,打敗區區一個王旦又算得了什麼。」秦古倒不是在敷衍,而是的的確確說的實話,可有時候人就是這般奇怪,說假話時別人信了,可說實話對方偏偏滿臉狐疑,根本不信。
比如說現在的冷雨萱,她根本不信秦古的話語,乾脆就轉而問起了方影兒:「影兒,秦古說的該不會是真的吧,只是因為你在他身邊,就這麼簡單?」
「是真的。」方影兒點了點頭,看了眼嘴角帶著絲笑意的秦古,她臉上滿是柔和,也沒想著隱瞞什麼,「雨萱,也許你有所不知,其實秦古哥哥和我同氣相連,能夠調用我體內的書卷氣。」
「這樣啊。」冷雨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也不知該不該相信方影兒,她聽學堂先生說過雖然都是書卷氣,不過實際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同,彼此的書卷之氣是不能共用了,若是強行為之甚至還會出現排斥和反噬。
或許凡事都有著例外吧,見方影兒沒再多說什麼,冷雨萱也只得這般猜測著,猜測著猜測著便已經選擇了相信,突然她意識到自己似乎遺落了什麼重要的信息:「如果你們真的能夠同氣相連,那麼不是說只要方影兒在身邊,秦古便也是三頁書者?」
「我明白了,怪不得,怪不得某人說可以憑藉自己的實力進入太儒書院,原來如此!」說著說著,冷雨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表情。
「哪能像你說的這般。」秦古真是有些被冷雨萱的奇思妙想給打敗了,反駁中帶著解釋,「如果真是這麼容易就好了,只要影兒願意,我是能借動她體內的書卷氣,不過與此相對應的她的實力便會削弱,而且境界上的跨越有著看不著的鴻溝,故而我不能毫無顧忌的由書生跨入書者,否則會對影兒造成極大的負擔!」
秦古臉上有著笑容,整個人也不再像往常那般沉默不語,冷雨萱其實也為他感到高興,似乎重新看到了往昔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嘴裡頭卻忍不住嘀咕著:「也不知道你這傢伙上輩子做過什麼?」
「什麼意思?」秦古有些疑問,怎麼好端端的就說到了上輩子。
「若不是你上輩子,甚至是上上輩子修來的福,如何能夠在這輩子遇到方影兒?」冷雨萱理所當然的道,在她看來,秦古其實是有些配不上方影兒。
「秦古哥哥,你是不是也覺得雨萱說的很有道理?」方影兒適時問了一句。
聽著方影兒話語中的那個「也」字,這種問題還需要考慮么,秦古當然是想也沒想便答:「是是是,遇到影兒真不知是多少世修來的福。」
「我不知道秦古哥哥上輩子做個什麼,我只知道這輩子你救過影兒的命。」眉兒彎彎,方影兒很是喜悅,情不自禁就湊到秦古耳邊,輕言而輕語,似乎是只想將這些話說給身旁的少年聽,「所以,這輩子影兒只願作那默默在身後支持著秦古哥哥的女子。」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兩世為人,秦古其實已經不再是愛做夢的衝動少年,可聽著方影兒的話只覺心頭流過一股暖流,人不輕狂枉少年,他張開雙臂就將方影兒緊緊摟在了懷中,根本沒去在意那從四周投來的目光。
「喂,我說你們兩個不要這麼旁若無人好不好,我先走了。」看著親密無間的秦古和方影兒,冷雨萱冒出這麼一句。
「不是說好了一起去見識見識那入品的銘文師么?」大庭廣眾,方影兒似有些羞澀,聽到冷雨萱的話忙掙脫開秦古的懷抱。
「之前被王霸學堂的人那麼一攪,如今都沒有什麼心情了。」冷雨萱說走還真就走了,臨走前倒是不忘打趣一句,「我先走了,希望你們兩人玩的愉快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