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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應到秦天的魂力波動,那通靈雀這一次似真的知道害怕,只見銅錢上的雀鳥圖案顫動了一下就消失不見,而空中則出現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球。


  「浴火而現,難不成這通靈雀還有著太古神鳳的血脈?」盯著那個憑空出現的火球,秦天微微一奇,在其內他感知到一股忽強忽弱的生命氣息,顯然因為靈魂受到重創,通靈雀的氣息也不穩起來。


  火光漸漸收斂,在秦天的驚訝中,原先的火球居然變成了一個碩大的硃紅色的……蛋。


  將這硃紅色的蛋捧著手中,秦天的表情頗為怪異,不說說好的通靈雀么,怎麼就變成了一個蛋,這真真是太過……渾蛋。


  「小傢伙,本公子現在正餓著呢,你還不露頭我可就將這蛋給烤了吃了。」不管怎麼來說,秦天也不能與這麼一個蛋慪氣,先前的怒氣也消了大半,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言語上「威脅」幾句。


  硃紅色的蛋在秦天手中跳動了幾下,這一次卻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並且還隱隱傳出來一股微弱的波動。


  感應到那股波動,秦天的面容更加怪異了,自語著:「也對,你這個小傢伙也不怕火,想要烤著吃還真是難。不過待在蛋裡面不悶么,不悶你就別出來,外面可精彩著呢……」


  秦天一個人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沒想到還真是發揮了一些作用,只見核心區域內的靈氣盡數向這枚蛋匯聚,漸漸的蛋殼表面出現一道道裂痕,裂痕不斷擴大,隱隱的能看到其內有一個硃紅色的身影。


  過來好一會兒,一隻巴掌般大小的雀鳥啄開蛋殼從其內鑽出,而那碎裂的蛋殼則迅速液化,最後化作一股精純熾熱的氣息融入雀鳥體內。


  「你這個小傢伙就是通靈雀?」看著在自己手掌上蹦蹦跳跳的雀鳥,秦天頗覺新奇,這雀鳥不像之前那樣單單由靈力或者魂力凝聚而成,這一次感覺自然是真實無比,只是體表的那些硃紅色羽翼有著稍許暗淡。


  秦天的話通靈雀好似聽懂了,低頭在他的手上輕輕啄了下,爾後又用小腦袋蹭了蹭,竟顯得格外的親昵。


  「這,這還是之前那隻要索命的通靈雀么?」瞧著手中雀鳥親昵的舉動,秦天心裡大奇,傳出靈魂波動卻發現通靈雀好似正處在一種迷迷糊糊的狀態,仿若是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對於他充滿了依賴。


  「真是奇了怪了,難道說真的是浴火而新生,破殼而出后對於第一眼看到的人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依賴?」苦思無果,秦天只得這樣想著,不過這通靈雀看著只有巴掌般大小,可氣息卻著實不弱,至少比他要強悍很多。


  「不過這樣一好,否則還需時刻保持警惕,畢竟一不小心被這雀鳥啄瞎了眼真是悔之晚矣。」秦天暗暗嘀咕,覺察到手中雀鳥的親昵,他不由伸手撫了撫硃紅色的羽翼,只覺柔順無比並且還有著淡淡的溫暖,甚至舒服。


  對於秦天的輕撫,通靈雀似乎覺得很受用,趴在他的手裡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看上去竟有著種嬌憨之感,頗為奇異。


  「也罷,之前你雖索命在先,可我也吞噬了你不少的魂力,既然重新開始,便兩相抵過,彼此都不能再作計較。」秦天也不管通靈雀是否能聽明白他在說什麼,總之是自顧自說著,「話說叫你什麼好呢,通靈雀?不好,看你一身硃紅色,要不叫『小朱』吧。」


  聽到秦天給取的名字,原本還趴著的通靈雀瞬間站了起來,顯然對於這名字很是不喜,小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小豬呢。


  「那叫你『雀兒』吧,看著你剛破殼而出要不叫『雀寶寶』也不錯。」秦天也發現「小朱」很是不妥,於是念頭一閃,瞬間又給通靈雀換了個名字。


  這一次,通靈雀倒是沒有體現出強烈的不滿,知曉秦天也不會取什麼好名字,反倒好似認命了一樣,索性低頭在他手中輕輕啄了兩下。


  「那好,以後稱呼你為『雀寶寶』。」


  成功喚醒了通靈雀,並且自身修為也提升到了鑄鼎境九重,在血精殿中耽擱了兩個多月還是非常值得的,將那枚銅錢收好,秦天離開了核心區域,看了看那八個明顯遜色了許多的血精池,他也沒繼續耽擱,直接離開了血精殿。


  雀寶寶站在秦天的肩頭,一點也沒有變作雀鳥圖案回到銅錢里去的意思。


  看著時不時傳出一聲清脆鳴叫的雀寶寶,秦天心情頗為暢快,手中把玩著那枚銅錢,這銅錢可不是簡單的銅錢,其內蘊含有難以想象的真靈之氣,這叫什麼來著……銅真。


  ……


  武道修鍊,不忘初心,要時刻保持一顆純真的心,如若摻雜了雜質,也便改了初心,內心無法通明,則修為提升緩慢,甚至凝滯倒退。


  凌惜看上去年紀輕輕,可是卻少有人知道她達到了內心通明的境界,內心通明對於練劍之人而言可稱作劍心通明。


  外界的一切都會心中投下映像,內心通明者,心如明鏡,可清晰真實的反映外物,故而從某年起凌惜姑娘的眼睛不能視物也甚少有人察覺,就是秦天當初在書房匆匆一見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只是覺得她的眼神太過暗淡。


  對於凌惜,外人可能知之甚少,可旒夏不同,她知曉許多,就如同現在凌惜卧病在床,沒有驚動郡王府的人,都是由她在細心照顧。


  」凌惜,你的身子好點了么?我要再去找英靈郡王一趟,否則真不是那位秦天公子在血精殿內搞什麼名堂,此間事了,我們還須儘快趕往天都嶺的武殿學宮。」說到秦天,旒夏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眼神中竟是有著絲許怒意,顯然她已經有些忍無可忍。


  「旒夏,我好多了,反正是老毛病,不礙事的,我想秦天公子他現在已經從血精殿中出來了。」凌惜取過面紗戴上,匆匆一瞥,發現她原本還有些潤紅的嘴唇都是蒼白一片。


  「出來了?」對於凌惜的話,旒夏好似深信不疑,當下也沒急著去找英靈郡王。


  「出來了,不過事情似乎與我們想象的出現了些出入。」凌惜費力的點了點頭,身子骨虛弱,她現在好似連下床走動的力氣都沒有。


  「不管如何,我先將他帶到這裡再說,有了通靈雀相助,你的病症定能等到緩解。」丟下這麼一句旒夏就急急離開了,按照她的架勢,似乎就算是綁也要儘快將秦天綁到凌惜面前。


  ……


  離開血精殿所在的那片區域,秦天想了一下就準備先去見見楚妃,免得她太過擔憂,然後再和秦戰說說自己已經成功喚醒了通靈雀,可剛走出幾步就覺察到一道冰冷的氣息鎖定住了自己。


  「旒夏姑娘?」看著不遠處目光冰冷正迅速走來的旒夏,秦天只覺身體莫名一寒,顯然剛才鎖定住自己的那道冰冷氣息正是由旒夏發出。


  「跟我走。」旒夏瞪了秦天一眼,冰冷異常道。


  「去哪?」聽著那冰冷的話語,秦天本能的覺得不喜,自然不會依言而行。


  「去見凌惜。」旒夏冷冷淡淡的說著,話語依舊冰冷,不過有了前後對比,這一次倒好似平緩了許多。


  凌惜?秦天腦海中浮現出那名眼神暗淡,一臉蒼白的女子,略作思索也沒有繼續詢問,跟上了旒夏的步伐。


  與此同時,雀寶寶則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時不時還會揮舞著翅膀在空中翱翔,爾後又落到秦天的肩頭,有時小腦袋還會親昵的在他臉頰上蹭一蹭。


  似緩實疾,秦天很快就來到了凌惜居住的院落。


  看到靠坐在椅上,氣息變幻不定的凌惜,秦天暗暗奇怪,不過覺察到旒夏冰冷的目光,他也沒心情貿然詢問什麼。


  「秦天公子已經成功喚醒了通靈雀?」秦天一直沒有言語,旒夏卻有些忍耐不住了,率先問道。


  「通靈雀,通靈雀不就在眼前么,我自然已經將其喚醒。」秦天朝著自己肩頭的雀寶寶示意道,本以為旒夏早已經發現了通靈雀的存在,沒想到還有此一問。


  「你說這個就是通靈雀?秦天公子,這種玩笑可隨意開不得!」旒夏盯著雀寶寶看了又看,卻根本看不出什麼稀奇之處,不由語氣冰冷道。


  「本公子可沒興趣和你們開玩笑。」聽著旒夏完全是一種懷疑的語氣,秦天大為不樂意道。


  「秦天公子,可否……將通靈雀放在……我手中,讓凌惜……好好看看?」凌惜斷斷續續地說著,好似費了好大勁。


  「雀寶寶,來,讓凌惜姑娘好好瞧瞧不凡的你。」秦天對著肩頭的雀寶寶說道,然後指著凌惜攤開的手示意了一下。


  聽到秦天這麼說,雀寶寶搖晃了下腦袋,似乎非常不樂意的樣子,幾乎是經過了再三猶豫才飛到凌惜的手中。


  雀寶寶?聽到秦天說這話,一旁旒夏的眼中浮現難以遏制的怒意,不過看著凌惜和那隻雀鳥,她不知想到了什麼,暫時沒有發作。


  眼睛不可見物,凌惜的內心卻有著雀寶寶的映像,故而她「看」到了雀寶寶,伸出一隻手輕輕撫著硃紅色的羽翼,口中沒來由的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確實是通靈雀,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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