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好戲
在這人生中的前二十幾年，秦越其實一直有著一個拖延症的毛病，他唯一毫不猶豫去做的一件事，大概就只有當初去追求白葉的時候了，可惜得到的結果卻是……
呵呵，秦越搖頭自嘲一笑，自從兩天前出了這些事情之後，自己好像到是改掉了拖拖拉拉的毛病。
嗯，不錯，要繼續保持。
既然不打把科文納斯的委託拖下去，自然是要有所準備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首先，當然要把所有的『劇情』都先過一遍，判清敵我，分析利弊，尋找著插入點。
先說敵我問題。
這個倒是簡單，在秦越看來，只要能爭取到的、與自己立場有一定一致性的人，都可以合作，反過來說，只要和自己步調不一致的，那肯定就是敵人了。必要的時候，就算是受委託保護的馬庫斯也不是不可以傷害。
接下來再分析一下利弊。
自己的劣勢當然很明顯，那就是勢單力薄，絕對無法以武力伸張。
怎麼說呢，畢竟，無論是刀槍劍戟還是長槍短炮……咱可是都沒練過的。好在自己的優勢也很厲害，秦越暗自慶幸不已。
所謂的優勢當然就是『先知先覺』了，這相當於大勢在我。
當然，所謂手握大勢的先知先覺，並不是說他要一味的跟著劇情走。
莫以為看過這場電影就真以為自己全知全能了，也不想想電影其實也只是一個世界節選的組合而已，鏡頭以外的世界大到你無法想象，鏡頭以外的時間、人們之間的互動、電影鏡頭沒有表現出來的某些隱秘……等等等等。
當一部電影化成現實之時，這些東西你不得不去考慮它，特別是當你要加入進去與之互動的時候，你的隨便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都有可能引發蝴蝶效應，這其中的不可測性實在太大了，完全順著劇情去參與的人，那就真的是二傻子。
這些問題，其實只要是頭腦清晰的人都能想到，秦越顯然也不傻。
……
……
夜幕降臨，今晚是個陰雨天，從傍晚開始便一直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等到了晚上，雨點倒是變得稀疏了，卻也變大顆了。
雨夜下的布拉迪顯得分外陰鬱，在狂風的吹拂下，在閃電雷鳴的襯托之下，那些遍布城市的哥特式建築總會讓人想起一些古老的傳說。
雨點落入粟色的頭髮之上，沿著額頭蜿蜒往下，越過一雙秀眉，滲透進一對寶藍色美眸之中，眼睛的主人卻置之不理，連眼都沒有眨一下，全身如同雕塑一般半蹲著，凝立不動。
踏在鐘樓的外沿上，瑟琳娜凝重的盯著前方，眼神一瞬不瞬，下方的幾個萊啃族顯然對此毫無所覺。
她皺著眉，對身邊的雷吉爾打了個手勢，示意對方開始行動。
瑟琳娜作為血族暗夜行者的對外行動負責人，對這些骯髒的狼人可沒有半點好感。嗯，因為身世的原因，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她對狼人們恨之入骨，簡直恨不得對其寖皮食肉。
經過前面一段時間的查探，她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狼人動向，今晚，終於讓她們逮住了這些腐臭之物的尾巴，於是瑟琳娜決定收網。
當然，隨著人類文明的進步，當時代進入現代社會之後，迫於普通人類越來越強勢，血族的很多行動通常不再那麼明目張胆，要處置這幾個狼人的話，最好還是要等到方便的時間、方便的地點。
唿……
收到賽琳娜的指示，一個男性吸血鬼從二十幾米高處直接跳下，落地之後微微半蹲，強大的生物性能卸去了所有的衝力，這人扮作若無其事，很快就融入了前面的人群。
瑟琳娜緊隨其後，她的能力顯然比副手要強大的多，從同樣的高度之上跳下來，她甚至不需要半蹲，僅僅是略微彎了一下膝蓋而已。
走在人群中，無視了幾個驚艷的眼神，對於自己的吸引力，瑟琳娜早已見怪不怪，她半低著頭，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前面的一個健壯黑人男子。
沒多久，那黑人進了附近的地鐵站，這位血族女戰士自然也跟了進去，沒想到……
「瑟琳娜？」
一個略顯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瑟琳娜駐足，循聲看去，發現對方是個二十幾歲左右的亞裔男子。
這當然說的是外貌，如果說實際年齡的話……事實上，瑟琳娜的心中對此有一個在別人看來很離譜的估算：這是一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千年王八……錯了，千年貴族。
這種猜測當然是有根據的，因為女吸血鬼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而這種氣息明顯是來自上位者，由此而產生的對自己的威壓感分外沉重。
這最少也是大長老一個級別的高貴血族，瑟琳娜在心中做著判斷。
所以說，這種人說他沒有千八百歲的話，誰信？
「向您致敬，尊敬的閣下。」瑟琳娜勾著頭，微微下蹲的行了個女士禮。
秦越微微一笑，得到對方的初步認可，對於他來說當然是個好消息，他也暗自慶幸這個世界的吸血鬼還有著『感應氣息』這玩意兒，要知道這技能電影裡面可沒有……也不對，這應該說是屏幕裡面沒辦法表現出來。
「你們今晚的行動暫停吧。」他這話說得十分理所當然，彷彿是一個領導對自家手下很平常的一個命令。
瑟琳娜看著他，分外不解：「為什麼？……閣下，您也許不清楚歐洲這邊的情況，這是不可能的。」
這是當然，你不可能憑著一個冒牌長老的身份，就讓血族女戰神完全聽命，從而放棄自己的職責。
秦越溫和一笑，也不解釋，只說：「我有我的理由，稍後我會給你解釋……再說，現在放過這幾個小角色，也不代表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要跟他們握手言和，一切都還來得及，不是嗎？」
遠處的雷吉爾看到了這邊的情況，還以為出了什麼意外，瑟琳娜用手勢打消了他的敵意，轉過頭來看著秦越，微微頷首說道：「如您所願，尊敬的長者。」
暫時放過幾個小角色，確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瑟琳娜如是想道。
隨著她作出決定，很快找回了三個行動組的夥伴。
「雷吉爾向您致敬，閣下。」
「娜莎莉爾向您問好，尊敬的閣下。」
「托雷斯向您致敬。」
幾個吸血鬼紛紛向秦越施禮，都把他認成了某個隱秘陌生的血族長老，以吸血鬼的氣息感應來說，他們顯然不會認為自己會認錯人。
這步棋走對了，秦越心中略微得意，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對幾人頷首一笑，很快就把這幾個路人甲給打發走了，單獨留下了瑟琳娜。
「閣下……」
「等等，我叫秦越，來自華夏，你可以叫我秦，也可以叫我越，或者直接叫我秦越也可以，不用一直叫著『閣下』這樣的尊稱，我會很不習慣。」
對於這種自降身份的要求，瑟琳娜略顯遲疑，不過最後還是決定遵從旨意，改口道：「……秦，那麼，接下來我們要幹嘛？」
秦越神秘一笑：「先看一場戲。」
正當瑟琳娜不明所以的時候，前方傳來了嘈雜聲。
「救命啊！」
嘣……
「你閉嘴！」
「嘔……你們要幹嘛？我只是個醫生，沒有什麼是你們想要的……」
嘣嘣！
「老子叫你閉嘴！再說話，一槍崩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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