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章 缺失的東西
自從地震發生之後,古藤發現出現在他身邊的人和事都很奇怪,這種怪異的感覺他說不出來是因為什麼,還有他的腦中好像缺失了一些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這個地方發生了多起命案,而對於兇手古藤一點線索都沒有,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他必須確保自身的安全。
鄭弘文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經營民宿,肯定有一定的自我保護裝備,想到之前去鄭弘文房間時,有一個儲物間鎖著門,那裡面會不會藏著一些可以防身的武器。
在沒有確定身邊的人是不是自己人之前,古藤並不打算把這個信息分享,萬一這幾個人裡面就有隱藏的兇手,那麼兇手一定不會讓他拿到武器。
古藤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是凌晨兩點鐘,外面的雨依舊那麼大,並沒有要小下來的意思,也許明天白天依舊會是現在這樣一個天氣。
這個民宿唯一和外界想通的道路被泥石流堵住,他們想要出去不可能,外面的人要進來也必須要花費很大的力氣,所以在外人來救他之前,他必須要將主動權抓在自己手中。
現在他們所有人都在張昊宇的房間,大廳內空無一人,趁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他偷偷溜出房間,就能到達鄭弘文的房間,希望那個緊鎖的雜物間有他想要的東西。
雖然這個想法不錯,不過可惜的是在房間內的人對彼此完全不相信,他要是在他們面前離開的話,怕是根本不可能,一旦他要做出什麼奇怪的動作,其他幾人一定會把他當成兇手,如果被他們限制住了自由,就像是粘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古藤苦惱他該用什麼辦法在不引起他們幾人懷疑的情況下離開這個房間呢?此時張昊宇坐在沙發上,趙子昂坐在床邊,王奕愷站在門口靠著牆,古藤則站在房間裡面靠近窗戶的位置。
因為此時他站在房間的最裡面,只要他稍微一動,其他三個人就會看向他,隨時都會將他認定為兇手。
房間裡面很安靜,安靜的古藤可以聽到手腕上手錶的錶針發出的聲音,「滴答滴答」,這聲音就像是一直在提醒著古藤,不要浪費時間,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行動。
正在古藤苦惱著要怎麼出去的時候,一陣閃電過後,原本通亮的房間一片漆黑,古藤還沒有問出聲是怎麼回事,便聽到趙子昂害怕的帶著顫音的聲音「怎麼回事,誰把燈關了?」
古藤是離開關最遠的人,他只能拜託站在門口的王奕愷,開關就在他肩膀的位置,「王奕愷,開燈!」
只是此時在古藤喊出聲之後並沒有人回答他的聲音,古藤心中暗叫不好,難道他們中間真的有兇手?他已經開始行動?
王奕愷為什麼沒有回答他,是不是被害了,還是說王奕愷就是兇手。
古藤正在努力回想熄燈之前他們幾人都在幹什麼的時候,門一下被打開,緊接著風雨吹進房內,古藤本能的舉起胳膊擋住自己的臉,這個時候便聽到張昊宇喊道:「誰?」
回答張昊宇的沒有其他人,只有門外的風雨聲,古藤放下手臂看你像房門的位置,只是風雨實在太大,吹的他眼睛有些刺痛,只能將眼睛眯成一條縫,努力看著房門的方向。
就在這時,古藤看到一個黑影跑了出去,因為剛才聽到張昊宇的聲音,所以他並不懷疑張昊宇,其他兩個人為什麼沒有任何動靜,「趙子昂?王奕愷?」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古藤,難道剛才衝出去的那個人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張昊宇你在嗎?」
在張昊宇坐的沙發方向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恩!」
古藤聽出張昊宇的聲音不對,急切的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受傷了!」張昊宇吃力的說道。
「你不要動,我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在漆黑的夜裡,眼睛看不清任何東西,古藤必須要找一個可以照明的東西。
張昊宇並沒有回答古藤的話,古藤心想也許是因為他受傷太嚴重,疼痛的無法說話。
當古藤衝出張昊宇房間時,想到了隔壁的錢瑋傑,於是摸到錢瑋傑房門前敲了敲門,「錢瑋傑,錢瑋傑,你在不在裡面?」
不一會便傳出來錢瑋傑的罵聲,「滾!」
聽到錢瑋傑的聲音古藤心中的擔心便放了下來,至少他知道錢瑋傑沒事,現在消失在他身邊的只有王奕愷和趙子昂,難道兇手就是他們兩人中的一個?
如果他們中真的有一個是兇手的話,那麼消失的另一個人很有可能成為了被害者,在這個時候,古藤在心裡主觀的將王奕愷認定為兇手,也許是因為他不喜歡他的原因。
古藤冒著雨衝到大廳,準備摸黑進到後面發電機房間時,燈再次亮了起來,這瞬間的光亮刺痛了古藤的眼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站在大廳外的古藤想到了剛才一直想要做的事情,那便是去鄭弘文的房間,可是當他站在鄭弘文房間門口時,卻發現房間門已經打開,心中暗叫不好,等他衝到房間時卻發現那件雜物房的門已經被暴力打開,王奕愷躺在門口不省人事。
「怎麼會這樣?」在古藤心中一直以為王奕愷最有嫌疑,沒有想到這個時候他卻躺在那裡。
「王奕愷,王奕愷,你醒醒,趙子昂去哪了?」古藤看著四周,並沒有發現趙子昂的身影。
王奕愷只是被擊中了頭部暫時昏過去,沒有生命危險,被古藤這麼一叫,倒是恢復了一些意識,當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古藤時,虛弱地說道:「小心。」
「小心什麼?」古藤不明白王奕愷這話什麼意思。
可惜的是王奕愷還沒有說出第二句話,便再次昏了過去。
古藤不安的看著王奕愷,然後又看了看雜物間裡面,他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這是哪裡?」這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古藤身後響起。
古藤嚇得汗毛直立,回頭看去竟然是王依娜,「你醒了?」
「你認識我?」王依娜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肚子,那是她受傷的地方。
「你受了傷,我將你帶到這裡。」古藤解釋道。
「我的傷口是你處理的?」王依娜眉頭緊皺,可見此時她確實很痛。
古藤點了點頭,「是,這裡只有急救包,我能做的也只有那麼多。」
王依娜看著躺在古藤懷中的男人問道:「他是誰?」
「他叫王奕愷,也是來這裡投宿的客人,這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慢慢再告訴你,現在我必須把他扶到007號房間,你現在能自己走嗎?」王奕愷的身形比較健碩,古藤如果要扶起昏迷的王奕愷便沒法攙扶王依娜。
王依娜此時雖然很虛弱,但是睡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扶著牆走就可以。」
古藤雖然有些擔心王依娜的身體,不過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趕快離開這裡,因為在雜物間他發現裡面曾經有的一個東西消失不見,那就是一把手槍。
原來鄭弘文所在雜物間柜子里的是一把手槍,此時只有放手槍的箱子,手槍和子彈全都消失不見。
古藤扶著昏迷的王奕愷,身後跟著王依娜,三人來到007號房間,此時張昊宇依舊坐在之前的沙發上。
房間內不同的是床上被弄得亂七八糟,床單從床上被掀起來仍在張昊宇的腳邊,靠近張昊宇的地方被鮮血浸染,還有一部分床單被撕開。
「你沒事吧?」古藤將王奕愷放在床上后看著張昊宇問道。
張昊宇此時正在用撕下來的床單包紮大腿的傷口,雖然流血很多,此時已經止住,看來並沒有傷到大動脈,「沒事,我自己已經處理好了。」
「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古藤本想幫張昊宇處理傷口,誰曾想他已經將傷口包紮好,看他包紮的手法也還算可以,便沒有必要再拆開讓他重新包紮。
張昊宇也不明白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燈一黑的時候我本來打算站起身去找開關,想看看是不是開關出了問題,誰知道還沒有站穩便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緊接著腿部便傳來劇痛,我用手一摸,摸到了黏糊糊熱熱的粘液,我猜想應該是被什麼人刺傷,再想往前走已經不可能,只好坐下盡量不讓自己流更多的血。」
「你知道是什麼人刺傷你的?」古藤問道。
「在我左手邊的能有什麼人?」張昊宇的左手邊就是床,當時坐在床邊的不是別人,正是趙子昂。
如果說當時是趙子昂趁著燈熄滅的時候起身想去殺了正坐在那裡的張昊宇,誰知道張昊宇站起來,所以他刺傷了張昊宇的大腿位置,之後趙子昂便衝到了房門口,打開門消失在雨夜中。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古藤有一點不是很明白,當時站在門口的王奕愷是什麼時候出去的,他當時記得很清楚,只看到了一個身影。
看著躺在床上的王奕愷,古藤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當時燈熄滅的時候房間內一片漆黑,他當時根本看不清楚自己在什麼地方,更別說旁邊的人在哪裡,那麼趙子昂是怎麼做到的?他怎麼會知道張昊宇在什麼位置,並且能夠很準確的刺到他,而且當時雖然知道房門的大致位置,可是當時王奕愷就站在門口,趙子昂在行兇之後跑向門口的時候就不擔心王奕愷?如果被王奕愷堵在門口的話,他就會被抓一個現行。
剛才在這個房間內發生的一切太詭異,還有失蹤的趙子昂,他此時在什麼地方,是不是躲在某個地方正拿著手槍瞄準這裡,隨時準備殺死下一個人?
在這個房間還有一個更加迷糊看不清現狀的人,那就是王依娜,她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摸索著走出房間,看到旁邊的房間內亮著燈就走了進去,誰知道一進去便看到兩個男人,一個男人受傷躺在那裡,一個蹲在那裡,還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進入到這個房間之後又看到了另一個大腿受傷的男人,「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古藤看到王依娜因腹部傷口疼的額頭冒出冷汗,將她扶到床邊坐好,將她昏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簡單大概的給她說了一遍。
聽完古藤的話,王依娜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她沒有想到自己躲過了天災,卻在這個地方讓自己再次陷入到危險中。
「你沒事吧?」看到王依娜臉色越來越難看,古藤以為是不是她的傷口因為剛才走的那段路而變得更為嚴重。
「我——我——」王依娜當然有事,她現在害怕的兩條腿像是棉花一樣,想要站起來都不可能,「兇手——」
看到王依娜語無倫次的樣子古藤知道她一定是嚇壞了,「暫時還不知道兇手是誰,不過我們現在最好不要隨便出去,萬一槍真的在兇手的手中,我們想生還的可能怕是微乎其微。」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王依娜帶著哭腔看著古藤。
在這個房間內有三個男人一個女人,可是一個男人腿部受傷想要走動都困難,一個頭部受到重創,現在孩子啊昏睡中,王依娜是一個受了重傷剛剛醒過來的人,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人只有古藤,對了,還有隔壁的錢瑋傑,他怎麼將他忘記了。
剛才古藤一直在照顧房間內的人,倒是忘記了還有錢瑋傑這個人,如果讓他幫忙的話,說不定他們還有一些勝算,「我去隔壁找錢瑋傑。」
「可是兇手在外面,你出去的話會有危險。」王依娜想到此時外面很危險急忙勸阻。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其中有點問題,錢瑋傑是不是有些太安靜了。」古藤透過窗戶看著錢瑋傑的房門說道。
「他妻子剛剛去世,心情難免悲痛,我想他不希望我們去打擾吧。」張昊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