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 防備
魯擎蒼已經把他們兩人的住處都安排好,張小曼的房間就在古藤的隔壁,兩人來到門前,張小曼說道:「去你房間吃吧。」
古藤見狀只好掏出門卡打開門,張小曼拎著東西就走了進去,古藤沒辦法只好跟著進去,「你想喝什麼?」
「不用忙了,我買了飲料,你快去洗洗手過來吃飯吧。」張小曼將包裝袋裡的外賣一件一件拿了出來,然後將兩瓶飲料打開,筷子也給古藤擺放好。
古藤洗完手出來時,便看到已經擺好的外賣,聞到飯菜香味,他還真有點餓了。
張小曼起身也去洗了個手,一邊洗手一邊說道:「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麼,就點了幾份我愛吃的東西,你要是有想吃的告訴我,我再給你點。」
古藤看著桌子上的菜說道:「不用了,我覺得這些就挺好。」
張小曼從洗手間走出來,「別愣著了,快點吃吧,不然一會就涼了。」
「你也坐下來吃。」古藤招呼道。
張小曼坐在古藤對面,夾了一口菜說道:「味道還不錯呢,我們早上來的時候你就沒吃東西,中午在休息站我看你也沒怎麼吃,這會沒事可要多吃一點。」
古藤點了點頭,「恩!」
見古藤埋頭吃東西,張小曼盯著他看了半天后說道:「像你話這麼少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是嗎?」古藤讓張小曼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是啊,和你在一起的人肯定會覺得悶吧?」張小曼隨便找一個話題聊了起來。
「不知道。」古藤很少主動和人打交道,他也沒有想到會遇到張小曼這個朋友。
「對了,我今天在外面轉的時候看到很多不錯的地方,等你有時間了我們一起去看一看?」張小曼一邊說話一邊仔細觀察古藤的神情。
「好!」古藤一直低著的頭抬了起來,迎上了張小曼的眼睛。
張小曼雖然有一剎那的慌神,但是很快恢復了笑眼,「那就這麼說定了?」
兩人就這麼有一句每一句的說這話,一直到古藤感覺到睡意越來越濃,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會睡的那麼沉。
張小曼看著睡著的古藤,走上前去看著他,神情很是沉重,想讓他毫無防備的睡過去真的很難,更別說想要走進他的內心知道他在想什麼。
在古藤睡著的這段時間,張小曼一直坐在床前守著他,直到自己昏昏沉沉的睡著。
第二天早上,正在睡覺的張小曼感覺到有人搖晃她的胳膊,喊著她的名字,「小曼——小曼——」
張小曼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古藤,突然清醒,她怎麼會睡著了。
「怎麼在這裡睡著了?」古藤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張小曼在自己房間內的椅子上睡著,有些奇怪。
張小曼也奇怪,她昨天晚上怎麼會睡著,「是啊,我怎麼會睡在這裡?」
「睡在這裡肯定沒睡好,要不你回去再睡一會吧,我現在要去派出所。」古藤相較於昨天晚上來說精神狀態好多了,話也變得有些多。
張小曼站起身子,搖了搖有些僵硬的肩膀,不好意思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想到自己會睡著,那我先回去,不打擾你上班了。」
張小曼想著回去的時候把昨天晚上還沒有收拾的外賣收拾一下帶出去,可當她看向桌子的時候,那裡哪裡還有外賣,她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收拾過了?」
古藤點了點頭,「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有些亂,稍微收拾了一下,讓保潔帶走了。」
張小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你去上班吧,我先走了。」
看著張小曼離開的背影,古藤嘴角一揚,眼中涼意乍現。
張小曼回到房中越想越不對勁,昨天晚上她怎麼會在那裡睡著,她明明在盯著古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今天早上的古藤也有些奇怪,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讓她心底有些發毛。
魯擎蒼從房間內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張小曼站在她的房間門口想事情,他上前打招呼道:「早啊!」
張小曼聽到魯擎蒼的聲音嚇了一跳,「早——早啊!」
看到張小曼有些慌亂的眼神,魯擎蒼有些奇怪,「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看你臉色不太好。」
張小曼不可能告訴魯擎蒼昨天晚上在古藤的房間內睡著,只好順著他的話說道:「是啊,可能賓館的床有點不舒服。」
「要是睡不習慣的話我讓前台再送一床被子過去。」魯擎蒼以為張小曼嫌賓館的床太硬。
「沒事,可能是第一天晚上睡有點不習慣,我想今天晚上我能睡一個好覺吧。」張小曼看到魯擎蒼已經收拾完畢準備出門的樣子,「是要去上班了嗎?」
魯擎蒼點了點頭,「是啊,我正要去古藤房間叫他一起上班。」
「那個,我想不用了,剛才我看到古藤從房間內出來,應該是去上班了吧。」張小曼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阻止魯擎蒼進古藤的房間。
對於張小曼的反常模樣魯擎蒼也有些奇怪,不過他和張小曼還沒有熟到什麼話都可以說,「這樣啊,那我也去上班了,你今天好好玩。」
「好,再見!」看到魯擎蒼離開后張小曼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繼續問下去,要是再問下去的話,張小曼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搪塞過去。
曾博士在檢查李井泉隨身攜帶的物品時發現他的一間隨身物品不見了,「李井泉的手機不見了。」
「仔細找過了嗎?」伏蓉問道。
「我已經清點過很多遍,還是沒有找到。」曾博士說道。
「又是手機不見了!」魯擎蒼想起之前的兩起案子也是被害者的手機消失不見,難道這起案子和之前的兩起有什麼關聯?
「還有誰的手機不見了嗎?」聽到魯擎蒼的話伏蓉問道。
魯擎蒼將顏如玉和朱銘凡那邊的案子簡單介紹了一下,聽完魯擎蒼的介紹,古藤說道:「應該不會是巧合吧?」
「我覺得也不會是巧合,因為李井泉來渝都定的票就是用手機訂票,支付也是手機支付,手機信號最後消失的地方也是渝都,他當時身上肯定帶著手機,只是現在手機卻不見了,這件事情的確有些古怪。」曾博士說道。
伏蓉分析道:「齊若曦是被刺死,段雨欣是被勒死,李井泉也是被勒死,看手法的話,只能說段雨欣和李井泉的死法是一樣,但是使用的兇器卻不一樣,三個人被殺之後手機全都消失不見,難道這手機是兇手殺人的原因?」
「奇怪,手機、被害人、兇手,這三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魯擎蒼不自覺的用右手食指敲打著桌子。
「手機功能多了,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必須被兇手拿走呢,難道被害者的手機里有兇手的照片?可是李井泉和其他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怎麼可能會同時擁有兇手的線索?」曾博士心想,要是想要找到手機消失的原因,必須要找到他們三個人之間的聯繫。
「博士,你查一下他們三人的生活軌跡,看看能不能找到相交的地方。」古藤和曾博士想的一樣,也許他們三人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交集。
齊若曦和段雨欣相交的地方很多,但是和李井泉,完全沒有相重合的地方,難道他們的方向調查錯誤?
還有就是李井泉被殺的地方為什麼會是渝都?如果說三人被殺是同一兇手所為,兇手為什麼要跟著李井泉來到渝都,將他殺死在這裡?還是說兇手就是渝都人,在這裡正巧遇到李井泉,於是把他殺了。
古藤暫時將這三起案子作為同一兇手所為分析,「如果說齊若曦是兇手殺的第一個人,他在殺齊若曦的時候可以很明顯的看到慌亂和措手不及,甚至在沒有確定齊若曦有沒有死便離開了現場,所以我們在齊若曦被害的現場看到她爬行求救的痕迹,段雨欣的被殺現場兇手的手法乾淨利落,但是使用的殺人手法相對於第一起要費勁很多,不過從段雨欣頸部只有一條勒痕看來,他下手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猶豫,而兇手最後將段雨欣拋屍在垃圾場,可見兇手對死者的憎惡,再是李井泉,使用的手法也是勒死,但是李井泉的死狀應該引起我們的注意,兇手在讓李井泉懺悔,也許兇手不僅僅只是為了殺人而殺人,他是因為某種原因而殺人,我想他們三人一定共同做了某一件事情,只要查到是什麼事情,我想我們就能縮小查找兇手的範圍。」
曾博士之前也這麼認為,可是調查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李井泉和她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集,高曼也看過她們兩人的照片,根本不認識她們,是不是殺死李井泉的兇手並不是殺死齊若曦她們的兇手?」
「朱鳳仙和李國華的嫌疑已經完全排除了嗎?」魯擎蒼問道。
他們兩人曾博士和伏蓉已經調查清楚,「他們有不在場證明,所以李井泉的死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之前李井泉住的地方調查過了?」李井泉住的地方讓魯擎蒼有些疑惑,他既然是來找朱鳳仙母子,為什麼要去住一個不需要登記的民俗居住,他是在躲避什麼人嗎?
「調查過,民俗的老闆說李井泉來這裡確實是為了找朱鳳仙他們母子,第二天的時候李井泉就退房,說是已經找到他們,準備去見他們,之後便失去消息,再見到他的時候就是被害的現場。」伏蓉在李四調查到李井泉的住處時就去問過。
「他是怎麼知道朱鳳仙和李國華的住處?」朱鳳仙母子早就搬離了以前居住的地方,李井泉是怎麼做到在來的第二天就知道他們的住處,魯擎蒼不認為憑藉他一人的力量就能辦到。
伏蓉也不是很清楚這一點,「應該是自己打聽的吧?」
「應該?」顯然魯擎蒼對於伏蓉的回答不滿意。
「我們馬上去調查。」伏蓉知道自己在這件事情上做的不對,不應該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古藤之前並沒有注意這一點,聽魯擎蒼提出這個問題,他也想到了接下來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如果朱鳳仙和李國華沒有去見李井泉,那麼李井泉知道他們娘倆的消息肯定是在別人那裡知道,如果是在別人那打聽到的倒是沒有什麼,我是擔心——」
「擔心什麼?」魯擎蒼以為古藤想到了什麼。
古藤說出了自己大膽的猜測,「從李井泉沒有反抗這一點我有些懷疑,也許兇手假冒是朱鳳仙的家人,然後欺騙了李井泉。」
「沒錯,李井泉對朱鳳仙母子有愧疚,如果兇手抓住這點的話,想要李井泉贖罪也不是沒有可能。」怪不得當時他們見到李井泉的屍體時,他是跪在那裡,像是在乞求某人的原諒,曾博士認為古藤所說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真的像古藤所說,兇手在殺死李井泉之前欺騙李井泉,讓他因為自己愧疚的心而放棄抵抗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沿著這條線索好好調查一下,一定要找到李井泉生前見過什麼人。」
「好!」
如果找到李井泉生前都見過什麼人的話,再逐一排查,和齊若曦、段雨欣被害的時間相交,一定會找到兇手是誰。
雖然古藤所說的方向不錯,可惜的是李井泉所住的地方是一個民宿,又在景區,每天人員流動很大,想要找到李井泉生前和什麼人有過交往真的很難。
民宿的老闆也說過,李井泉晚上在房間內住,白天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出門,平時很少和人說話,不過第二天的時候李井泉回來就找他退房,老闆問他不再多住幾天,他說事情已經辦完,準備離開。
李井泉口中的離開是離開民宿還是離開渝都,這點老闆就不清楚。
如果李井泉是離開民宿的話,那麼他晚上會住哪裡,如果是離開渝都的話,他當天晚上為什麼沒有訂車票離開,而是在凌晨的時候被人殺死在山頂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