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章 微妙的關係
「你覺得兇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朱銘凡一邊走一邊問道。
張小曼說道：「沉穩，殺了人之後還能這麼沉穩的打掃現場，不是一個心理很沉穩的人，就是一個連環殺手，他已經習慣了打掃案發現場。「
「連環殺手？「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朱銘凡的腦中閃現出之前破的幾個案子，都是連環案件，他是真的不想再遇到連環殺人事件。
三人來到酒店後門果然在那裡找到一個被遺棄的手推車，只是車子裡面什麼都沒有留下，被兇手帶走了。
酒店後門的監控也沒有拍到那人離開的影像，朱銘凡心想，那人背著一個屍體，手裡還有垃圾，他是怎麼在不引起人注意的情況下離開那裡。
朱銘凡調查段雨欣身份證信息，竟然是一個假的身份信息，他不明白一個經常出入這個酒店的女人怎麼會使用假的身份信息呢？因為這裡認識她的人又那麼多，說是為了隱藏真實身份是不是也太不可能了？
「這個女人一看就是整過容。「張小曼看著段雨欣的照片說道。
「你怎麼知道？「朱銘凡倒是沒看出有什麼不一樣，就是感覺有些不協調。
「這個怎麼說呢——你看她那雙眼皮，還有那鼻子、嘴唇，還有豐滿的胸部都是動過的地方，一般整容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個社交圈子，我想只要找到她們那個圈子，應該就會知道她是誰。「張小曼心想，段雨欣整了這麼多地方，應該是有人推薦才會去整，如果找到那個圈子的話，也許會知道段雨欣真實身份是什麼。
朱銘凡想起之前介紹段雨欣給他認識的那個人，也許他會知道段雨欣玩的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給那人打了電話詢問段雨欣的事情，說到整容那人倒是一點都不隱藏，因為段雨欣整容是公司安排，至於假身份證這件事情他倒是不知道，要想知道段雨欣真實的身份信息，可以去她現在簽約的公司去問一問。
他所說的段雨欣簽約的公司是一個叫青凰娛樂有限公司的地方，說是一個娛樂公司，其實就是找一些稍微有些知名度的網紅，通過整容之後拍一些低成本的電影，多是以暴露色情為主，段雨欣就是這個公司最近才簽的一個人。
段雨欣是一個很不好管的人，在私生活上很是混亂，公司管不住她，但是有一條讓她必須遵守，就是在外不能用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段雨欣採取辦理了一張假的身份信息。
雖然假的身份信息還是用了自己的照片和名字，不過公司也不擔心，因為接下來的兩年時間他們對段雨欣還有兩次整容手術，不擔心她現在的樣子被被人知道，等她正式出道后，名字和長相全都變了，自然不會有人知道她以前是做什麼的。
公司之所以比較看重段雨欣不單單是因為她的身材，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和齊若曦的關係不錯，公司希望通過段雨欣搭線，讓齊若曦也簽約他們公司，畢竟一個擁有者百萬粉絲的網紅比段雨欣可省去不少宣傳的錢。
只是可惜的是，他們還沒有簽到齊若曦，她就被人殺死在家中，公司只好把所有的人力和財力都放到了段雨欣身上，誰知道段雨欣也被人殺害，公司老闆一直認為今年他犯太歲，流年不利。
對於段雨欣和齊若曦，他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只是聽段雨欣說過，她和齊若曦是齊若曦的聊天平台上認識，後來聊天覺得很投機，兩人關係就慢慢變得不錯，兩人有的時候也會私下裡見面。
朱銘凡給段雨欣的老闆看了李亮的照片，老闆一看就認出了李亮來，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段雨欣的其中一任男朋友，後來因為段雨欣脾氣差加上私生活太亂，李亮受不了就和段雨欣分手，再後來聽說他又和齊若曦好上了。
至於齊若曦知不知道李亮曾經是段雨欣男朋友這件事情，他倒是不清楚，畢竟他和齊若曦也沒有加過面。
經過調查之後沒有想到又調查到了李亮身上，難道昨天夜裡和段雨欣一起來的男人會是李亮嗎？
朱銘凡和顏如玉再次找到李亮詢問段雨欣的事情，李亮聽說段雨欣死了，苦笑了一下，「是不是死在了床上？」
「為什麼這麼說？」顏如玉看著李亮問道。
李亮眼中有悲傷，只是他在極力掩飾，不想被別人看出來，只能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她私生活那麼亂，那麼多男人，我說過，總有一天她會死在男人的床上。」
朱銘凡問道：「11月18號凌晨一點鐘到19號早上你在哪了，做什麼，有沒有人給你作證？」
李亮想了想，「11月18號是星期六吧，我是晚上十點的直播檔，直播時間是一個小時，十一點之後我去了我一個朋友的直播間給他刷禮物，差不多刷了2萬多的禮物，他說讓我給他打個榜，不過我說我的女朋友齊若曦剛剛被人殺了，如果太高調的話會被人說薄情寡義，我就給他刷了2萬塊錢的禮物，給他弄了一下人氣就下線了，之後我點了一份外賣，差不多是11點半送到的吧，之後我吃過東西洗了澡上床，差不多已經十二點半，然後玩了會手機，給粉絲回了私信，差不多一點鐘的時候就睡覺了，因為我是一個人住，沒有人給我作證。」
「也就是說1點之後沒有任何人給你作證是嗎？」顏如玉問道。
「沒錯！」李亮也想找人給他作證，可惜的是沒有那麼一個人，即便他一直在用手機上網又有什麼用，他完全可以帶著手機到處走動。
「你和段雨欣平時還聯繫嗎？」朱銘凡想要知道段雨欣的死是不是和李亮有關係。
「不聯繫，雖然她給我打過幾次電話，我都沒有接，那樣的女人我可不想和她再有什麼瓜葛。」李亮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的關係，為什麼即便她死了，還會有人來問他關於她的事情，難道她死也要纏著他嗎？
顏如玉想起之前在監控中看到的那個假裝保潔的男人，「那你知道她認識的人裡面有沒有一個身高在180以上，皮膚白皙，從事電腦之類工作的人？」
「不知道，她的事情我從來都不關係，不過我提醒你們一句，她身邊的男人時間都不會超過一個星期，如果是最近見過的男人的話，也應該是最近幾天認識的人，那我和她分手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更加不可能認識。」雖然李亮的話語中有慢慢的瞧不上，可是在他隱藏的情感中，顏如玉還是聽到了悲傷，也許在和段雨欣交往的時候，他是真的付出了真心，可惜沒能得到同樣的回報。
「你說她對男人的感覺只有一個星期，為什麼你們分手后她還和你聯繫？」朱銘凡想到剛才李亮的話。
「誰知道呢，也許之前男的都是被她甩，而我是第一個甩了她的男人，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想報復回來吧。」李亮對於段雨欣的舉動覺得只有這個解釋最能說得通。
顏如玉雖然在李亮那裡知道齊若曦和他的關係只是工作上的安排，但是也保不齊他們兩人之間不會真的產生感情，如果他們兩人產生感情的話，中間夾著一個段雨欣，事情就不會那麼簡單純粹，「齊若曦知道你是段雨欣曾經的男朋友嗎？」
「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只是工作關係，她知不知道有什麼用呢？我和齊若曦又不是真的男女關係。」在和齊若曦的關係上，李亮一直處理的很好，他知道和齊若曦之間根本不可能。
「齊若曦和段雨欣是好朋友，你知道嗎？」朱銘凡試探性地問道。
「不知道。」這件事情李亮當然不知道，而且他覺得自己也沒有知道的必要。
「她們兩人沒有任何一個人和你提過她們之間的事？」朱銘凡心想三個人這麼微妙的關係，難道李亮就真的不可能知道？
李亮知道朱銘凡在試探他，他再次強調道：「我和齊若曦只說工作上的事，和段雨欣沒有任何聯繫，所以我不知道她們的事情。」
朱銘凡和顏如玉並沒有在李亮這裡問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只好暫時離開。
通過古藤對段雨欣屍體解剖得出的結論便是機械性窒息死亡，和酒店中其他同類型的吹風機做了比較，初步斷定兇器就是張小曼所說的吹風機充電線。
魯擎蒼第一次見到朱銘凡查案效率這麼高，「怎麼突然開竅了？」
「這個——」朱銘凡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古藤，「這多虧了古藤？」
古藤有些不解的看著朱銘凡，「和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了，就是那個——」朱銘凡剛要說出張小曼的名字，魯擎蒼則打斷了他的話，將話題轉移到兇器上，「雖然初步斷定是酒店的吹風機，但是還是要找到真正的兇器，這點你還要抓緊時間去找。」
「是，我知道。」朱銘凡說道。
這邊的屍檢結束后，魯擎蒼看著在外面等著的車，有些不高興，「李泉是一點都不打算讓你在這裡多待一會。」
古藤知道魯擎蒼對於李泉對他的安排不滿，「你也知道那邊一直都在忙著調查案子，實在走不脫。」
聽到古藤這麼說，魯擎蒼轉過頭看著古藤，想要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你什麼時候站在他那邊了？」
「我何時站在他那邊了？」古藤不答反問。
「好了，本來打算和你一起吃飯，看來吃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你走吧。」魯擎蒼有些遺憾地說道。
「來日方長。」古藤嘴角一揚。
此時的魯擎蒼正在看著外面的車子和站在車門口的人，並沒有看古藤的臉，要是這個時候他看古藤的臉的話，一定會嚇一跳，因為此時古藤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微笑。
古藤離開之後，朱銘凡和顏如玉也一起離開辦公室，因為他想再去找張小曼聊一聊。
顏如玉對於張小曼一點都不了解，除了知道她和古藤認識之外，其他一無所知，而她又恰巧出現在現場，這讓她不得不懷疑。
朱銘凡打了電話給張小曼，將她約在她家附近的一個咖啡店見面，兩人到達張小曼所說的咖啡店時，張小曼已經等在了那裡。
朱銘凡看到張小曼急忙走上前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真是對不起，來的路上堵車，讓你等我們，真是不好意思。」
張小曼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書笑著說道：「沒關係，我也是剛到而已。」
「這次來我們有事情想要請教一下。」朱銘凡坐好后直接說道。
「請教不敢當，不知道要問我什麼。」張小曼說道。
「我想問一下關於上次來酒店發生的那件案子，當時時間太緊促，我還沒有好好請教呢。」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朱銘凡對於張小曼可是極為佩服。
看到朱銘凡眼神放光的看著張小曼，顏如玉不知道怎麼的心裡有些不爽，所以對於張小曼的態度也不是很友善，「我也有一個疑點，就是當時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你的家在本市，為什麼會住在酒店？」
張小曼感覺到顏如玉話語中的不善，有些意味地看著她，「你是在懷疑我嗎？」
「作為一個警察，我要懷疑任何和案件有關的人。」這句話顏如玉倒不是故意這麼說，因為要想破案，必須摒除所有私人感情才能讓自己在推理的時候保持中立。
張小曼點了點頭算是同意顏如玉的話，她轉過臉看著朱銘凡，「你是不是也這麼想？」
看到張小曼的眼睛，朱銘凡尷尬的說道：「當然不是，她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件案子我們暫時沒有什麼頭緒，你又是學習犯罪心理學，我想讓你幫我們分析一下這個兇手，看看能不能縮小兇手的範圍。「
張小曼不會因為顏如玉對她的態度而讓她生氣，反而她也想幫他們，「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左右，年齡三十歲到三十五歲之間，從事的職業與電腦接觸較多，是一個經常在室內，不參加任何運動的男人，應該有屬於自己的車，我想應該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