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章 不值得
顏如玉從樓上下來，看到朱銘凡一個人站在樓下，走上前問道：「何政煥呢？」
朱銘凡搖了搖頭，「走了，氣的要死，說是要去找李歡殺害齊若曦的證據。」
「簡直就是一個渣男！」顏如玉氣憤地說道。
朱銘凡撇了撇嘴，「確實是世間少有，你那邊怎麼樣？」
顏如玉看了一眼樓上李歡的房間，有些無奈，「哭的死去活來，根本問不出什麼。」
「照這麼說我們這次是一無所獲啊？」朱銘凡問道。
顏如玉看著朱銘凡，「不算一無所獲，至少看了一場精彩的戲。」
「要回去找古藤嗎？」朱銘凡想起古藤還在不遠處的咖啡廳和張小曼喝咖啡呢。
顏如玉看著他，不明白朱銘凡怎麼那麼喜歡去當電燈泡，「好了，古藤也有自己的生活，你別去打擾他了，我們還是回去和組長說一聲，今天一無所獲吧。」
出來大半天的時間，沒有查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顏如玉他們回到辦公室之後，和伏蓉說了何政煥和李歡的事情，聽到他們兩人說完，伏蓉站在辦公室內破口大罵，和顏如玉想象的一樣。
第二天早上，顏如玉來到辦公室之後，還沒有坐下，便被伏蓉喊過去，「如玉，你快點過來看看啊。」
「怎麼了？」顏如玉放下手中的包走到伏蓉辦公桌前問道。
「李歡被人肉了。」伏蓉讓顏如玉快一點。
顏如玉一聽是李歡，心想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和齊若曦的死有關，「怎麼回事？」
伏蓉指著網上的一條微博說道：「不知道是哪個不良營銷號發的消息，說是我們警察已經找到殺害齊若曦的兇手，然後就有人拋出了李歡的所有個人檔案。」
「那還用說，肯定是何政煥，除了他認定李歡是殺死齊若曦的兇手，誰還這麼認為啊。」朱銘凡一進辦公室便聽到她們倆的談話后說道。
「糟了，朱銘凡，我們快點走。」如果李歡被人肉出來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應付的，急忙拽上朱銘凡就往李歡的家裡趕去。
當兩人趕到李歡家門口的時候，發現有幾個人還圍在李歡的門口，在她的門上貼著什麼東西，顏如玉跑過去沖他們喊道：「你們做什麼？」
「讓這個殺人兇手償命啊，你們是誰？」其中一個十幾歲的男人說道。
「我們是警察，你們知不知道這麼做是違法的事情？」顏如玉看著其他幾個人還在用記號筆在李歡的房門上亂塗亂畫。
「警察？你們是來抓她的嗎？」一聽到顏如玉的身份，幾人急忙圍過來，根本不理會自己是不是在做犯法的事情。
朱銘凡問道：「誰告訴你她是兇手？」
最開始說話的男生看著朱銘凡，一副全都知道的樣子炫耀道：「現在是網路時代，什麼東西大家不能分享啊，你們以為還是萬惡的舊社會啊，現在已經解放了，只要我們想知道，沒有不可能知道的事情，你倒是告訴我們是不是來抓裡面那個殺人兇手的。」
顏如玉見他們幾個根本不怕事的樣子說道：「裡面的人是不是殺人兇手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情，就是你們現在做的是犯法的事情，我們可以抓你們。」
見顏如玉威脅他們，其中一人掏出手機對著顏如玉說道：「哎呀我去，你當我們害怕啊，兄弟們，把直播開開，讓廣大網友們看一看警察是多麼的無能，不抓兇手反而抓我們這些無辜的守法良民。」
「如果你們再不走的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讓派出所的人過來，看你們這樣子，應該是派出所的常客吧？」顏如玉看著他們幾人，也不畏懼他們手中的手機。
「呀，警察威脅人了，怎麼，你還要動手打我們啊，我們可什麼都沒有做，你要是打我們的話，那我們只有喊，警察打人了！」現在的人仗著身後的千萬網友，根本不會害怕警察。
朱銘凡和顏如玉看著這幾人，不知道該怎麼做，要是真的動真格的，真的會引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時派出所的人也趕了過來，對著其中幾個男生喊道：「又是你們幾個，上次的事情是不是還沒有說清楚，要不要去派出所再說一說。」
正在拿著手機直播的男生，一看是派出所的人，他們可是經常打照面，他們什麼底，派出所的人最清楚不過，一看他們過來，趕緊收起手機就跑。
派出所的人走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說道：「我們來晚了，這幾個混小子什麼事不幹，就在這一片惹事。」
朱銘凡和顏如玉伸出手，和他分別握手，「真是太謝謝您了，要不是您來的話，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這是朱銘凡在來之前給當地派出所打了一個電話，希望他們能夠趕到李歡的住處看一看，畢竟他們離李歡的住處要近一些，萬一李歡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也能比他們早一些趕到。
來得人是負責這片治安的張志國警員，是派出所資格最老的一個警員，對於這附近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好意思，來的路上有點小事耽誤了一下，倒是比你們晚來了。」
朱銘凡知道他們事情也不少，「您說哪裡話，是我們麻煩您了。」
張志國看著李歡門上被那些人寫的各種罵人的話說道：「你看著這些混小子弄得，我一會給物業的人打電話過來清理一下。」
「不知道李歡怎麼樣了？」顏如玉有些擔心李歡現在的狀況。
「不知道她在不在家。」朱銘凡上前敲了敲門，「李歡，我們是警察，昨天我們已經見過面，你沒事吧？」
敲完門之後三人等了一會，沒有聽到裡面有任何的動靜，於是再次敲了敲，依舊沒有聲音，朱銘凡猜想，「是不是沒在家？」
張志國說道：「我剛才上樓的時候去管理員那裡問過了，說是早上就沒有看到李歡離開，應該在家。」
看著依舊沒有開門的房門，顏如玉有些擔憂，「既然在家怎麼不應門呢？」
「是不是沒有聽到？」張志國也有些擔心。
「再敲一敲吧。」顏如玉說道。
朱銘凡再次敲了敲門，等了一會依舊沒有聲音，「是不是出事了，老張麻煩你讓管理員來開下門。」
「好，你們等著。」說著張志國下樓找管理員。
顏如玉很是擔心李歡，使勁敲了敲門，「李歡，你在不在裡面，如果在的話麻煩開下門，不然我們要進去了。」
等了一會，門裡面還是沒有動靜，顏如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準頭看向朱銘凡，他的眼神也變得很是凝重，此時他們兩人心中的想法差不多，應該是李歡看到了網路上的報道，再加上有人上門鬧事，怕是想不開了吧，顏如玉看著電梯門，焦急地直跺腳，「老張怎麼還不來？」
「來了來了！」顏如玉剛說完話便聽到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原來張志國等電梯的時候正好有人在用，他也等不及了，直接從樓梯爬了上來，後面還跟著上氣不接下氣的管理員。
顏如玉一看張志國手中的鑰匙，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拿過鑰匙找到李歡的房間號，打開門便往裡面沖。
房間內的窗帘沒有拉開，裡面很黑，顏如玉一看玄關處李歡的鞋子還在上面，知道她一定在房間內，伸手將玄關處的開關打開，房內亮堂了許多。
朱銘凡三人也急忙跟了進來，「人呢，找到了嗎？」
顏如玉一看客廳內並沒有人，於是往其他幾個房間內找去，先是廚房，然後是卧室，並沒有看到李歡的身影，剩下的只有卧室對面的洗手間，難道她在洗手間里？
洗手間的門是一扇磨砂玻璃門，顏如玉一推，發出吱呀的聲音，應該是時間較長，門和牆的連接處生了銹，推開玻璃門，顏如玉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只見李歡正躺在浴缸內，浴缸內的水已經被鮮血染紅，「快點叫急救車。」
張志國急忙拿出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希望還能來得及。
顏如玉也不管其他，跳進浴缸內將躺在裡面的李歡抱起來，一邊抱一邊喊道：「李歡，李歡，醒醒，你快點醒醒啊！」
朱銘凡走上前幫忙，當顏如玉將李歡的身體從水中拽出來的時候，朱銘凡看到了李歡左手腕上一道長長的刀口，此時還在往外冒血，他轉身從洗手台上拿起一塊毛巾，為李歡做緊急包紮，希望能夠止住血。
顏如玉將李歡拉出來之後，朱銘凡將她報到了沙發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很微弱。
此時顏如玉將卧室內的被子抱出來將李歡裹好，讓她的體溫不要消失的太快，一切準備好之後，顏如玉問張志國，「救護車怎麼還沒有到？」
「馬上就到了，管理員在下面看著，他們一到馬上就坐電梯上來，這孩子沒事吧？」張志國看著李歡慘白的臉擔憂地問道。
顏如玉搖了搖頭，她不確定李歡能不能挺過去，「何政煥呢？」
李歡此時出了這樣的事情，作為何政煥竟然不在家裡，難道他就真的不顧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朱銘凡看著之前擺放兩人照片的地方，照片已經不在桌上，而是被扔到了牆角處，玻璃被摔的粉碎，「我讓曾博士和伏蓉去找何政煥了，現在還沒有接到他們的電話，應該還沒有找到吧。」
顏如玉抱著李歡坐在那裡，十分鐘的時間對於她來說簡直漫長的不得了，還好在三人的焦急等待中，救護人員趕到了現場，將李歡拉到了醫院內。
古藤和魯擎蒼趕到現場和顏如玉他們做了短暫的交接，然後讓兩人也趕去了醫院，希望在李歡醒過來后能夠做一下筆錄。
古藤站在洗手間內，看著浴缸內被血染后的水，陷入沉思中。
魯擎蒼見古藤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以為出了什麼問題，「發現疑點了？」
古藤搖了搖頭，「該是多大的勇氣才會讓人做出要死的決定。」
「看看是自殺還是他殺。」魯擎蒼在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前不想過早的判定李歡的這種行為。
古藤轉過身看著魯擎蒼，「洗手間內很乾凈，在現場除了我們的腳印之外只有李歡和何政煥的腳印，而何政煥的腳印只到了馬桶位置，並沒有往浴缸這邊過來，還有這把水果刀是李歡割腕的水果刀，上面除了李歡的指紋並沒有發現何政煥的指紋。」
「水果刀應該是經常用到的東西吧，怎麼可能會沒有何政煥的指紋？」魯擎蒼心想何政煥既然住在這裡，那麼這裡有他的指紋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沒有指紋的話，反而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對於李歡自殺這件事情，古藤已經很確定，「你看客廳的茶几上面的水果盤，裡面並沒有水果，也就是說水果很有可能已經吃完，既然水果已經吃完，水果刀自然就會清洗，我在水果刀的縫隙中檢測出了洗潔精的殘留，還有你看廚房的架子上，水果刀擺放的位置是空的，我想水果刀之前應該放在那裡，是李歡從架子上拿了水果刀，然後走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躺在裡面之後，右手拿著刀子，割斷了手腕處的動脈自殺。」
「她男朋友何政煥還沒有找到嗎？」魯擎蒼看著房間內的擺設問道。
古藤收拾了一下東西說道：「博士他們在找吧，我想應該很快就會找到。」
這邊暫時沒有什麼事情，魯擎蒼和古藤離開李歡的房子，準備回辦公室，這時顏如玉的電話打來，李歡因為流血過多，最後沒有救過來。
「真不值。」古藤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魯擎蒼冷哼一聲，「李歡雖然是自殺而死，可是她的死卻是網路上的那些流言將她逼死。」
古藤已經聽說了何政煥的事情，「罪魁禍首還不是何政煥，如果他在齊若曦被殺之後選擇留在自己女朋友身邊，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只能說李歡遇人不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