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章 真正的兇手(1)
自從老張殺了欒繼平之後,古藤整個人變得很消極,對於案件的事情他完全不上心,如果不是魯擎蒼多次要求,他連屍檢工作都不願意做。
張友明沒關了起來,魯擎蒼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結束,然而事情並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簡單。
葛斌給他們提供了其餘幾件案子張友明的不在場證明,他說當時張友明都和他在一起,可惜的是他的證詞在魯擎蒼這裡根本無法採信,魯擎蒼已經把葛斌當成了張友明的共犯。
古藤呆坐在辦公桌前一動不動,這些天他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就是他做這些事情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以前他認為依靠自己法醫的身份可以為死去的人抓到兇手,讓他們瞑目,而是現在呢,經過這些事情之後,他不願意在做這件事情,有些人他不願意為他們抓到兇手,有的時候他甚至想,既然他們是死有餘辜的人,他為什麼還要幫助他們呢?
「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古藤很不對勁。」伏蓉和曾博士遠遠的看著古藤討論道。
曾博士看著古藤,「有嗎,古藤一直都不願意說話,我覺得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啊。」
伏蓉搖著頭,她可以很肯定古藤變得有些不同,「不對,以前古藤對於屍體表現出的熱情我們都可以看得到,他很喜歡解剖屍體的感覺,那是因為他心中有個信念,可是現在呢,你看他一整天都沒有去殯儀館,這不是他平時的風格。」
曾博士聽伏蓉這麼一說,好像也覺得有些不對,「對啊,平時要是沒事的時候他都是握在殯儀館,是不是生病了?」
「要真的是生病也不會表現的這麼頹廢,我看是他的心裡有想不開的事情。」伏蓉覺得這事情還是早點告訴魯擎蒼好,只有他能解開古藤的心結。
「雖然我平時和古藤一起的時間比較長,但是我們討論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至於私事,我們一句都沒有討論過,我——」曾博士想幫忙,可是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件事情還是應該告訴組長,畢竟組長和古藤在一起的時間很長。」伏蓉說道。
曾博士搖了搖頭,「組長現在為案子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我看還是等這件案子結束之後吧。」
也對,現在案子到了最後階段,相信很快就結束,收尾結束之後她在和魯擎蒼談一談,希望古藤不要出任何事情。
朱銘凡從外民匆匆忙忙回來,對著辦公室的人說道:「張權失蹤了。」
「張權?」伏蓉一時沒有明白過來朱銘凡是什麼意思。
「張友明的父親,他失蹤了。」朱銘凡再次說道。
如果張權失蹤的話,伏蓉此時想起了一個人,「王平呢?」
「監視王平的警員還沒有打電話過來。」想到這裡,朱銘凡急忙衝出去,他必須和監視王平的警員聯繫。
派出所的同事給監視王平的警員打電話,電話一直打不通,此時眾人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最後一次報告王平的情況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魯擎蒼問道。
朱銘凡翻看記錄說道:「今天早上還和派出所通過電話,說是王平早上的時候開著貨車出去拉貨,王平拉貨的地方是秦山鎮。」
「秦山鎮?」魯擎蒼有些擔憂,「趕快讓秦山鎮派出所的同事幫忙查找,我們沿著陶利鎮到秦山鎮的路尋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朱銘凡和顏如玉一組,曾博士和伏蓉一組,剩下的則是魯擎蒼和古藤一組,他們沿著省道一直尋找,王平到底去了哪裡。
「還沒有找到王平的下落?」魯擎蒼給朱銘凡打了一個電話問道。
朱銘凡也在一直等待派出所的電話,已經過去大半天的時間,依舊沒有接到電話,「暫時還沒有。」
在魯擎蒼打電話的時候,古藤看到遠處有一輛車,遠遠看去像是王平的小貨車,不過他只是看著,並沒有打算告訴魯擎蒼。
魯擎蒼掛斷電話后看到古藤一直看著窗外,隨著他的眼神看去,魯擎蒼也發現了那輛小貨車,「那是不是王平的小貨車?」
古藤像是沒有聽到,只是那麼直直的看著遠處越來越遠的小貨車。
魯擎蒼見古藤沒有說話,一打方向盤往小貨車的方向開去,等走近之後,魯擎蒼從車上下來,圍著小貨車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王平的痕迹,倒是在小貨車內發現了一直監視王平的一名警員。
魯擎蒼走上前檢查警員情況,還好只是暈過去,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魯擎蒼轉頭找古藤,發現他依舊坐在車裡沒有出來,魯擎蒼有些不高興,走到車前拍了拍車頭,對裡面的古藤喊道:「王平不見了,你下來看看。」
古藤不想下車,可是看到魯擎蒼的眼神知道此時的他心情很不好,這段時間因為自己的原因已經讓魯擎蒼感覺到疲憊,想到這裡,他只好下車。
見古藤下車之後,魯擎蒼對古藤說道:「我給他們打個電話,你在現場看看還有什麼線索,記住了,要仔細看。」
魯擎蒼交代完之後正要轉身打電話,似乎是想起什麼事情,再次來到古藤身邊低聲說道:「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好好聊聊。」
古藤知道魯擎蒼說的聊聊是什麼事情,只是魯擎蒼是一個剛正不阿的警察,對於此刻古藤心中所想,他自然不會明白,也不會想去明白,他只知道作為一名警察就應該抓到兇手,將兇手懲治於法,不應該對自己的信念產生任何的動搖。
接到魯擎蒼電話的四人急忙趕到發現小貨車的地方,同時急救車也到達,將昏迷中的警員帶到了醫院。
伏蓉跟著警員到了醫院,證據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錄到口供。
「張友明被我們抓了,王平怎麼會失蹤?」朱銘凡不解的說道。
魯擎蒼看向四周,這周圍根本沒有藏身的地方,是什麼人將王平擄走,「不只是王平,張權的失蹤也很蹊蹺。」
曾博士見古藤在周圍取證,於是來到小貨車內查看裡面的情形,「王平為什麼把車扔在這裡,她要是跑的話,你們看看這四周,要想跑必須有代步工具才可以啊。」
「這個可以解釋你說的話。」古藤站在離小貨車不遠的地方說道。
幾人聽到古藤的話走過去,在古藤站的地方看到車轍印,曾博士說道:「之前這裡停過一輛車。」
「你們看車轍印,應該是跟著王平的車來到這裡,之後在這裡停了一下,然後原路返回。」古藤指著車轍印說道。
「是警員的車。」顏如玉想到警員的車不見了。
「沒錯,看來是王平將警員的車開走了。」朱銘凡說道。
「沿著車轍印,看看王平將車開到了哪裡。」魯擎蒼上車說道。
古藤本不想跟著魯擎蒼上車,不過魯擎蒼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曾博士和朱銘凡留下,顏如玉你跟我和古藤走,沿著車轍印看看能追到哪裡。」
曾博士和朱銘凡留了下來,他們還要在周圍尋找其他的證據,顏如玉上了魯擎蒼的車,坐在後駕駛座上,「王平為什麼要跑?」
「也許不是她要跑,而是被人擄走了吧。」魯擎蒼猜測道。
「被人擄走,會是誰?難道是被害人的家屬?」顏如玉猜測道,這種事情在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如果是被害人的家屬將王平擄走,他們要做什麼,難道是為自己的親人報仇,如果是報仇的話,王平很有可能會凶多吉少。
對於顏如玉的推測古藤並沒有說話,他的心裡很矛盾,想到背張友明害死的那些人,想到那些人也有自己的家人,想到他們的死讓一個一個的家庭破裂,家人傷痛欲絕,古藤便恨死了張友明。
可是現在王平被劫走,她是一個辛辛苦苦賺錢撐起這個家的堅強的女人,雖然她沒有犯錯,可是她的兒子殺了那麼多的人,有句話叫父債子還,如果是兒子欠了人命債,作為父母的難道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張友明如果被判死刑的話,他也只是一條人命罷了,可是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呢,那是多少條命?還有他們死前受到的那些非人的折磨,他可曾經受過,他可曾知道在死之前被害者有多麼的恐懼害怕,這些他都感覺不到,因為他的死相對於那被害人來說太幸福。
因為張友明的原因,古藤從內心深處不願意去救王平,可是作為一名法醫,他卻不能讓無辜的人就這麼死了,這兩種聲音在他的腦中一直在不斷的爭辯,讓他無時無刻不得清凈,心中的天平也慢慢地發生了傾斜,這種傾斜古藤並沒有發覺。
「古藤——古藤——」魯擎蒼見古藤一路上沒有說話,於是喊了他幾聲。
只要魯擎蒼之前說的什麼古藤並沒有聽到,他只是聽到了魯擎蒼喊他的名字,古藤疑惑地看著魯擎蒼,「恩?」
「你在想什麼?」魯擎蒼問道。
「沒什麼。」古藤選擇了迴避內心的問題,他和魯擎蒼之間好像有一次隔膜將他們隔開。
「說說王平的案子吧,你認為是王平搶了警員的車跑了,還是有人將她劫持走?」魯擎蒼將剛才的問題再次問了一遍。
古藤想了想說道:「應該是被人劫走了。」
「為什麼不是他搶了警員的車呢?」魯擎蒼問道。
古藤說道:「這種可能性根本不可能有,張友明殺人和王平有什麼關係,警察根本就沒有把她和張友明的案子聯繫到一起,她為什麼要跑?」
「萬一王平參與了張友明的案子呢?萬一她是幫凶呢?」魯擎蒼問道。
古藤分析道:「張友明被抓以後便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根本沒有交代出任何的共犯,而王平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下,她在之前幾起案子的時候都有不在場證明,她沒有任何的嫌疑,所以她完全沒有必要逃走,如果她要是逃走的話,反而會讓警察懷疑到她,她沒有必要鋌而走險。」
「你覺得會是什麼人擄走了王平。」魯擎蒼問道。
古藤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顏如玉聽古藤說完后說道:「王平失蹤,張權也不見了蹤跡,張友明現在被關在派出所,這一家人到底是怎麼了?」
「張權?」古藤這段時間一直無心案件,對於張權他倒是忘記了。
聽到古藤說張權的名字,魯擎蒼急忙問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我記得張權酗酒是嗎?」
「沒錯,每天喝的醉醺醺的,王平和他基本上沒有交流。」顏如玉說道。
「一個整天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在兒子被抓之後突然消失了,是不是太奇怪了一些。」古藤托著腮若有所思。
「王平被人擄走,張權消失不見。」想到這裡,魯擎蒼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張權不會也被人擄走了吧?」
想到兩人被借走,顏如玉腦中有一種極為不好的想法,「夫妻兩人都被擄走,符合張友明的作案目標,一男一女,難道有人想要學習張友平殺人模式?」
「張友明的目標都是年輕男女,他的父母年紀已經很大,我覺得可能性不是很大。」魯擎蒼說道。
「萬一模仿者只是選擇了男女這個模式,並沒有選擇年紀呢?」顏如玉說道。
魯擎蒼覺得模仿作案這件事情可能性很小,「一般的模仿者都會選擇一模一樣的作案目標,所以我並不認為是什麼模仿者作案,而且關於這幾起案件,我們並沒有對外發布過什麼案件內容,外人要想模仿作案根本不可能。」
「張權和王平是誰先失蹤?」在兩人討論的時候,古藤突然問道。
顏如玉有些奇怪的看著古藤說道:「張權先失蹤,差不多半天多的時間王平也失蹤了。」
「這有什麼關係?」魯擎蒼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夫妻之間相差半天的時間失蹤,這中間的時間也太長了一些吧。」古藤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魯擎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