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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應對之策

  「怎麼?」陳松轉身盯著親衛隊長,面目不善。


  登州軍的軍紀森嚴。在作戰行動中,是斷然不容許下屬置疑主官的軍令的。


  親衛系統雖然直屬親衛營領導,可是依然不能任意置疑主官的軍令。


  這戰場之上,戰機瞬息萬變,那能讓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呢。偉大領袖王大人可是常說:「戰陣之上,最壞的決定就是不做決定。」


  「陳主官,這裡面有機巧。請容屬下借一步稟報!」親衛隊長拱手報道。


  「哦。隨我來吧!」陳松沖他招招手,便和親衛隊長到了後面的房間。


  親衛隊長定定心神,小心報告道:「陳主官,這些作姦犯科的狗東西並不是咱登州軍的老兄弟,全是新招降的原撫標營東江兵。屬下想著,就這麼全殺了,會不會寒了新招降兄弟們的心呢。」


  「這些幹壞事的全是撫標營的?」陳松再一次明知故問,他就想要一個確定的消息。


  「回陳主官的話,千真萬確!屬下每一個人都一一核實了。」親衛隊長堅定地說道。


  「哈哈!你怎麼不早說呢。害得老子心裡窩火了這麼久!我還以為咱們登州軍現在軍紀壞了呢。」陳松一下子高興了起來。


  「哎,我不是顧忌那孔有德和耿仲明兩個降將嘛。怕他們覺得我們登州軍容不得人!要是這樣,以後還如何招攬天下英雄!」親衛隊長煞有介事地說道。


  「你這小子,想得還挺多。不過呀,他們那點臉面算個屁!老子沒把他們一股腦兒幹掉就算客氣的了。這他娘的兩個降將的臉面,還能大過我們登州軍的軍法?狗屁!」陳松不客氣地說道。


  「陳主官說得是!俺確實沒想到那麼多!」親衛隊長有點不好意思。


  他抓了抓了腦門,又討好地道:「那屬下這就護衛陳主官去,將這些狗東西全殺了!反正殺的又不是咱登州軍的人。」


  不過,他這馬屁明顯拍到了馬腿上。陳松聽了后,臉一下子黑了。


  他翻著白眼道:「你這句話在我這裡講講也就得了。只要進入了咱登州軍的,那可就是自家兄弟!至於做錯了事犯了規的,自然就得按咱們的軍紀法規處理。你管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呢。」


  「陳主官教訓得是。那咱們這就去吧!」親衛隊長算是心服口服了。


  「別忙!讓我想想……」陳松突然靈光一閃,在屋子裡轉起了圈來。


  片刻功夫之後,他們從裡屋回到了大堂。陳松掃視了眾人一眼,這才沖孔有德和耿仲明說道:「兩位將軍!我剛才核實了一下,這些作姦犯科的兵士,全是原來咱們撫標營的兄弟。你們看,這事如何處理呢?」


  一聽陳松這話,孔有德和耿仲明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剛才他們還在暗自得意,心道這登州軍也不過如此呢。


  沒想到的是,這些作姦犯科的人,竟然全部是自家的老兄弟。


  不過,他們都是自私透頂的人,自然是不會為這些卑賤的兵丁說話的。孔有德首先就說道:「陳主官,我等既然歸順登州軍忠貞伯,自然遵從將軍的軍令。一切但憑陳將軍作主!」


  「一切但憑陳將軍作主!」耿仲明這個本來歷史上的「懷順王」也是一個機靈的傢伙,他也趕緊拱手認慫。


  反正這些卑賤的兵丁他們並不在意,只要能保得自己的榮華富貴,陳松愛殺那就殺吧!

  以前就聽說這登州軍軍法禁嚴,他們自己惹了禍,就得自己擔著,只要不牽連到自己就成。孔耿二人都是這樣的心思。


  「哦,你們都是這樣想的?那好,還是繼續關押著吧,交給後面的兄弟部隊來處理!」陳松最後打定了主意。


  「陳、陳……」周雲台雖然覺得這樣處理似乎有所不妥,不過還是將說到嗓子口的話硬生生地塞了回去。


  第二日辰時一過,留下一個千總帶著一千名士兵等待登州軍來「攻」后,陳松統領著餘下的「叛軍」大部隊,繼續進行他們攻城殺官、打土豪殺劣紳的強盜大業!


  而景縣的官吏和士紳富商,則被陳松以叛軍之名下令殺了個精光。


  至於作姦犯科的原撫標營士兵,則留待後面打著登州軍旗號的兄弟部隊處理。


  用陳松告訴周雲台的話說就是:壞事都是叛軍做的,好事全是登州軍做的!


  在短短的八天之內,陳松統領的這支披著叛軍皮的登州軍,便以閃電般的速度先後打下了景縣、阜城、武邑、衡水四地。


  這些地方承平日久,防衛鬆弛、衛所萎靡,根本沒有任何像樣的抵擋力量。往往陳松帶著軍隊一到,一能排槍過後,城門便被輕鬆炸開了。


  每個地方的操作套路都跟景縣一樣,先把知縣知州等主要的官員和富商大地主們全部殺了,然後盡奪其家產財物。


  陳松殺起人才不管你是否有秀才、舉人還是進士的功名。當然,也不會在意你有多牛逼的同鄉同年在朝中任職。


  說到底,他現在統率的可是一支「叛軍」!既然是叛軍,那當然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不是?

  跟著陳松的大部隊又打下了三個城池之後,孔有德和耿仲明都徹底變成了乖巧的小貓咪。


  他們親眼見證了登州軍計劃之深遠充分和行事之果敢縝密后,知道自己是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現在他們就是那玷板上的小魚,要殺要剮都得聽登州軍的。那怕就是陳松想殺他們,這二人想要死得不那麼痛苦,也得配合著擺好姿勢。


  根據偉大領袖王大人一貫除惡務盡的精神,陳松還下令將平時欺壓百姓的潑皮無賴都一併抓了起來,悉數關押在衙門的大牢里,好讓後面的何漢軍打著登州軍的旗幟來鎮壓。


  三四個州縣攻打下來后,陳松所部已經對這一番套路玩得滾瓜爛熟了!


  一時間,周邊的武強、深州、辛集等州縣的文武官吏和富商地主都驚恐不已。


  因為根據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說,這伙叛軍可是專門殺文官和士紳的。只要城池的庄堡被攻下,等著這些官老爺們的下場一定就是破家滅門!


  而且讓人寒心的是,堂堂的衛所兵和戰兵,就沒有一支軍隊正面抵抗了一下的。


  所以,周邊的知縣知州趕緊一邊發下拖欠已久的軍資糧餉,催促軍官們做好守城的準備;一邊又叫人快馬傳書,六百里加急向北直隸和朝廷上報叛軍作亂的消息。


  接連好幾天,幾十封報加急奏章便雪片般地送到了內閣閣老和崇禎皇帝的案前。


  奏章中講述的情形,更是讓從上到下的人觸目驚心,惶恐不已。


  大明太和殿內,崇禎皇帝看著擺在御案上的報急奏章,龍眉緊鎖。殿內的幾個內閣大臣,也悉數低頭不語。


  沉默了半晌,崇禎帝才口氣疲憊地問道:「眾位愛卿,可有應對之策?」


  最近這些日子,崇禎帝是真的煩躁心累不已。遼東有滿虜作犯圍攻大凌河,西北也是流民反賊紛起。


  本來想著調登州軍去遼東抵禦滿虜,沒想到卻被朝中眾大臣阻攔了好久。理由也極為荒唐可笑,說什麼王瑞會功高震主什麼會武人干政。


  後來實在是無兵能調,才勉強同意讓登州鎮出兵。何如寵、錢象坤等人還力主讓登州撫標營出兵禦敵。


  在他們想來,既然這登州鎮的兵馬厲害,那撫標營肯定也不差。那就調撫標營和王瑞的兵馬一起去吧。


  至於西北的流民反賊嘛,依大臣們的意見,那便能撫則撫。


  這個主張崇禎帝也是認同的。原因無他,一方面是因為他心腸軟,另一方面呢,說出來後世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他崇禎和朝廷窮。沒錢!

  一文錢不但可以難倒英雄漢,還可以難倒大明帝國的堂堂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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