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大明戰神
一刻多鐘后，萊州軍騎兵們順利撤回遷安城內。
隨同騎兵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兩千多匹高頭大馬。王瑞遠遠地看著騎兵回營，嘴角都快笑歪了：「哈哈，總算有點收穫了。」
「嗯。」劉之綸聞言后，不自然地撇了撇嘴角。兩千顆滿虜首級，難道還不算收穫？
「閣老怎麼樣了？」王瑞忍不住問了一句。
看到孫承宗這樣一個滿頭白髮，接近七十歲的老人被自己氣得暈了過去，王瑞不禁有些後悔。咱跟他斗什麼氣呢？
「好些了。不過，將軍今日確實做得過了！老夫萬萬沒有想到，毛帥和那罪督之事，竟然對我大明軍將造成如此大的影響！今晚，老夫便要給聖上上奏章，參上這罪督一本。」劉之綸認真的說道。
他說這話，還不全是為了討好王瑞，而是出於對文官濫用自己地位，壓制武將的一個思考。
後世的土共有一個宣傳口號，「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在劉之綸想來，王瑞的這些過激行為，便是這樣一種無言的反抗吧。
「閣老，你可醒了！下去用點餐飯吧。」
王瑞和劉之綸走到孫承宗面前，態度殷勤地低聲詢問道。
「城外的勤王軍，怎麼樣了？」孫承宗擺擺手，有氣無力地問道。
「大家都在等著閣老安排呢。」王瑞低聲應道。
「叫人去，傳老夫的軍令，讓他們各自回營。老夫這就出城去！」孫承宗神情落寞地說道。
半天功夫不到，這萊州軍便把仗打完了。還守在這裡幹啥？等著這王瑞請大家吃飯嗎？
嘿嘿！孫承宗還真的想對了，王瑞還真是要請大家吃飯。而且還準備了「滿州烤肉」！
「閣老，此次遷安大捷，全賴閣老壓陣，也賴各路勤王軍的友軍相助。末將略備了薄宴，還望閣老及各路將軍們賞光！」王瑞深施了一禮說道。
「這，這……」孫承宗看著在自己面前謙恭得如同子侄的王瑞，心情複雜萬分。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以前從未有任何人提起過，他便這樣橫空出世！
他張狂，視自己這樣的兩朝重臣為無物；他戰力強橫，屠滿虜如殺豬狗；他打仗毫不含糊，全軍勇往無前；他時而囂張，時而謙恭有禮；他……
雖然，歷盡世事，孫承宗還是覺得，自己根本就看不懂這個英俊的年輕人！
「閣老！本官還有些許方略需與閣老共商，閣老還是用過午膳再走吧！」劉之綸也勸說道。
剛才劉之綸和孫承宗在混亂中，簡略地抽空討論過王瑞和萊州軍，他們隱隱約約地對王瑞有了一些認識。兩人都覺得，王瑞的過激行為，定是有著不為人知的原因。
要不，再和劉大人談談？好象這王瑞對劉之綸的話，還是挺聽的。
打定心思之後，孫承宗最後點了點頭：「如此，老夫就叼擾兩位了！」
「孫閣老鈞令！著令：各軍回返營地待命。各軍主將副將，可入遷安城內赴宴！」傳話的尹大弟扯開嗓門大吼了起來。
「赴宴？」各軍主將的心思，全部活泛了起來。這萊州軍橫空出世，以後這王大人和萊州軍，恐怕要如關寧軍一樣，獨霸一方了吧？
貌似這萊州軍偏處登萊，買馬不便吧。咱是不是賣些馬給這王將軍呢？
嗯，當然是整點滿虜首級。別說升官發財，至少保住如今的地位不失吧。
就這樣，所有在遷安之戰中「打醬油」的友軍將領們，都找到了努力的方向。仗有沒有打沒關係，只要有滿虜首級和軍功拿就成！
遷安州衙大堂之內，一眾勤王軍將濟濟一堂，大家都來參加萊州軍的慶功宴。
經過上午萊州軍的這番精彩「表演」后，所有的軍將們都端正了自己的態度和位置。
至於態度不端正的「童鞋」，比如之前一直牛皮哄哄的關寧軍，早已經被萊州軍打得頭臉流血，抱頭鼠竄了。
祖大壽後來一回到自家營地，啥事兒沒幹，直接就帶上一干兄弟和士兵們灰溜溜地走了。他倒不是跑成了習慣，他是被萊州軍打怕了！
這次是大白天的懷疑關寧軍中混入了滿虜殘兵，所以就進營攻擊。那晚上是不是又可以說關寧軍營中有姦細，再發炮攻擊呢？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是萊州軍莫名其妙找出來的借口，可問題在於，這個借口，所有人都還不敢不認。
哥，咱惹不起你，躲總躲得起吧？我閃、我閃閃閃！
關寧這幫人，再一次可恥地當了逃兵。
那什麼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后，大家開始相互敬酒，共慶勝利。當然，來向咱們的王大人敬酒的人無疑是最多的。
就連最為尊貴的閣老孫督師，也頻頻舉杯和王瑞共飲。
和劉之綸一番深入交流之後，孫承宗得出一個結論：這王總兵，在軍事上，是一個練兵和打仗的天才。而在政治上，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愣頭青和弱智。
他認為王瑞這些「中二少年」的表現，完全是出自於對過於變態的文貴武賤現象的反感。或者，王瑞這廝在登萊……真受了不少委屈？
這不，有些時候，他還是很謙恭有禮的嘛！
既然是這樣，那就屬於可以挽救的類型。子曰：有教無類，善莫大焉。
孫承宗覺得，自己彷彿找到了解開王瑞心結，為大明保下這個忠臣良將的方法。哦，那就試試吧……
「王總兵忠君愛國，一戰光復遷安，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數千滿虜授首。實為我大明戰神！來，為將軍賀！」
孫承宗招呼著大家喝酒，順便將「忠君愛國」的高帽子扔給王瑞。
中二少年嘛，不就愛這個調調嗎。孫大人這一手玩得很老道了……
呵呵，玩套路？大明戰神，這個稱號不錯！那咱就……半推半就的接受吧！
「閣老謬讚了。來，為大明賀！為聖天子賀！」王瑞舉杯道。
「好！這才是我大明戰神！」孫承宗舉杯一飲而盡。
喏，上道了！孫承宗對王瑞一口一個大明，一口一個聖天子十分讚賞。嗯，這才是好孩子嘛！
「為大明賀！」，「為聖天子賀！」，「為將軍賀！」各路將軍們紛紛拍起了馬屁。
「閣老，老大人！各位將軍！今日我大明群英備至，末將特意備下一道美味，敢請各位一起觀賞！」王瑞站起來向四周一揖道。
什麼？觀賞？這美味，不是拿來吃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