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臨高啟明
「福貴,給我去叫張虎和文先生來。老爺我有要事和他們相商。」沉吟半晌之後,沈珣終於下定了決心。
這些時日滿虜橫行,京師周邊無數城鎮村落破敗糜爛,可憐的大明百姓只得向南逃遁,各路勤王大軍一敗再敗的消息也跟著紛至沓來。
沈珣覺得,象王瑞這樣一個年少張揚、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要是遇到了滿虜大軍,既便不會全軍覆滅,那也得慘敗而回。
他王瑞要是打了敗仗回來,那自己可是想要如何拿捏他,便可以如何拿捏了。
咱一個從二品領右僉都御史銜的文官,難道還對付不了他一個小小的參將級別的武官不成?
笑話嘛!毛文龍還是正一品的掛印總兵呢,手持尚方寶劍的,還不是照樣被袁督說殺便殺。
只要把這武夫踩在腳下,他的那些家財產業、金銀珠寶,那還不都得跟著老爺我姓沈。
沈珣微閉雙眼,心中越想越美,突然覺得心中有一股豪氣要發泄。他一把將旁邊服侍的嬌美小丫環穎兒拉了過來,將一雙魔爪伸進她的胸衣里就是一通胡亂揉捏。
「啊,嗯,啊!」嬌美的小丫環痛苦地嬌呼著,卻並不敢掙開。
沈珣很喜歡這種操控人命運生死的快感。他此時玩得興起,一邊含住小丫環穎兒的櫻桃小口,一邊又將右手滑到她的褲子裡面。
「老爺,張游擊來了!」沈珣沈大人正在扣著水淋淋的鮑魚,爽得欲生欲死時,管家沈福貴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啊!」沈珣長長出了一口氣,將手從小丫環穎兒的褲子中抽了出來,又在她的衣服上擦了擦,這才低聲吩咐道:「下去吧!晚上到老爺的房中來。」
「嗯」,穎兒紅著臉匆匆退到後面的房間后。沈福貴才和張虎畏畏縮縮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的張虎,參見撫台大人!」張虎小心翼翼地磕頭稟報道。他是巡撫標營的營官,領游擊銜,沈殉正是他的直領上司。
「起來吧!福貴,給張游擊看座。」許是因為今日心情好,沈珣的口氣頗為客氣。
「東翁!學生來晚了。」張虎剛剛坐下,沈珣的幕僚參隨文啟賢便提著長袍匆匆趕了進來。
沈珣先是將王瑞和浮山灣的情況簡略地說了一遍,最後才道:「本撫想這王參將忠勇為國,實為可贊。不過,現今滿虜兇殘,王參將此去勤王,也定是凶多吉少。他如有不測,其屬下產業恐為奸人所據呀!張虎,啟賢,你們可有何妙計為他保全?」
沈珣手捋著花白的山羊鬍子,笑吟吟地望著張虎和文啟賢二人,將一個巧取豪奪、謀人產業家財的噁心陰謀,說得無比的清新脫俗。
「大人,這還不好辦嗎?小的這就帶了撫標營去,直接占將下來便是。」
張虎粗豪地建言著,兇惡的刀疤臉上帶著溫柔如小貓般的諂媚笑容,讓人看了分外彆扭。
「哦!」沈珣不置可否地淡淡哦了一聲,又將臉轉向文啟賢這個幕僚參隨,「啟賢,汝有何高見?」
文啟賢聞聽沈珣最後還是問計於己,心中不免得意。武夫嘛,打打殺殺還可以。這運籌帷幄,還得咱們這些讀書人!
所謂「秀才不出門,卻知天下事」,正是此理。
「屬下想著,不如令人以大人親信身份,前去浮山灣中造訪。只要尋得那王瑞留下的主事之人,由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想必這主事之人還是會知道怎麼做的。」
文啟賢向沈珣拱拱手說道,很為自己這個妙計得意不已。
「哦!」沈珣點點頭,又問道:「如若這主事之人愚昧不化,又將何為?」
「回稟撫台大人,可令張將軍親率撫標營同去。不過,撫標營須得先行停留在二十裡外。如若這人不知好歹,張將軍再提兵前去也不為遲。到時將其一舉拿下后,方可定他一個勾連聞香教之罪。」
「哈哈!啟賢妙計,可安一方矣!」沈珣輕撫椅環稱讚道,順便將殘留著小丫環鮑魚汁的手指在椅環上又擦了一擦。
「不過,依學生看來,這王瑞留下的主事之人,只要聞得大人名號,便會依大人的吩咐行事。這樣一個粗鄙之人,實在不足為大人掛慮。」
文啟賢一邊繼續分析,一邊給沈珣送上了一個馬屁。
「哈哈!此計甚妙!」沈珣聽完后,忍不住擊掌大笑,「啟賢,此事不若便勞煩先生,三日後會同張游擊,前去那萊州府浮山灣走上一遭?」
「學生自當遵命!」文啟賢站起來拱身一禮,心中開始算計著此行去浮山灣后,如何為自己撈上一筆好處。
定下吞併浮山灣王瑞家財產業的決定后,三人又將此行前去的行事方案細細討論商談了一番,張虎和文啟賢才開始下去做著出發的準備。
十多天後,一路欺男霸女、禍害百姓的濟南巡撫標營,在張虎等人的率領下,終於到達離浮山灣二十裡外的清河村。
當然,早已控制了即墨周邊數縣的浮山軍,也很快得了濟南巡撫標營前來的消息。
「諸位,這濟南撫標營到來的情況,剛才軍情司的李天昊已經介紹了。大家都講講自己的看法吧。」
萊州軍留守坐鎮浮山灣的負責人馬舉在收到消息后,當即便召集「臨高委」(臨時最高軍政委員會的簡稱)的成員開會商議對策。後世稱這次會議為:臨高啟明。
「馬大人,屬下得報,這濟南撫標營一路禍害我萊州百姓,連我們萊州軍的幾個屯堡都被他們洗劫搶奪一空,既便報出王大人的名號也不管用。還是得早作定計才是呀!」
民事主官潘長秋最近很是煩燥不安,好不容易把山東流民和遼東難民安頓好,這什麼原本八杆子打不著的濟南巡撫標營又跑來禍害了!
其實,這撫標營剛到膠縣時,關於這支外來軍隊的消息,就分頭送到了每個「臨高委」成員的案台之上。
只是,現在萊州軍還由濟南巡撫衙門代管著,好象有巡撫標營的軍隊過來也並無不妥。
而且,一時也不知曉這支軍隊突然前來所為何事,所以暫時只得聽之任之,先觀察著。
「馬大人,依屬下看來,這什麼撫標營此時前來,肯定是沒安好心。它這大軍不北上勤王,卻到我萊州軍的地界來遊盪,究竟是何意?」
留守的營官龍盡虜生氣地敲著桌子,繼續道,「這幫狗東西,滿虜鬼子不敢去打,禍害自家人還挺在行。現在居然還跑到咱們眼皮底下來了。依老子的主意,乾脆就來個夜襲,一舉端掉他丫的!」
「嗯嗯,嗯!」馬舉清了嗓子,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啥。
這巡撫標營過來禍害生事的事情,他也是極為了解的,而且他也很生氣。
不過,他又覺得不能象龍盡虜說的那樣,簡單粗暴地立刻反擊。畢竟這撫標營也是大明的官軍,而且還是上級衙門的。
「馬大人!門外有人求見,說是濟南巡撫衙門的巡撫大人蔘隨。」
幾個人會議開得有點冷場時,一個守門的士兵跑了進來,有點慌張地向馬舉報告。
「哦!」馬舉有點吃驚,隨即便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