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配合演出
一碗豬肉炒冬筍，一碟咸豆腐。
一碗炒花生米，一小壺「杏花村」。
一個精美的黃銅鍋，盛的是香菇燉羊肉。還有一盤清蒸魚，盤子也是寫意的魚型。
這就是皇家盛宴？也太遜了吧。王瑞不禁在心中一陣腹誹。
滿清有據可查的史料中，滿虜頭領和妖婆們，吃的可不是這樣啊！不要欺負俺沒見識，俺啥都曉得的。
嗯，要說滿清還有什麼能超過大明的地方，估計就是這吃飯的奢侈程度和菜品的數量了吧。
比如慈禧這個荒淫無恥的老妖婆吧！根據清朝一些回憶錄記載，慈禧老妖婆吃飯就是極為鋪排誇張的，當然放在老妖婆那裡叫做用膳。
每次用膳之前慈禧老妖婆都是坐在桌子的東邊。等到她坐下之後，太監就要開始準備報菜名。菜名要一個一個有次序的報完，得到報完之後，太監需要喊一聲「膳齊」。
特別需要說明的是，這個報菜名的工作，可是相當的有難度。因為每餐的菜品一共就有一百二十道。所以，有經驗的太監在報菜名之前，都會提前大大地喝上一口水，因為這長長的菜名報下來，最後都得口乾舌燥。
而且這一百二十道菜也是有嚴格規定的。
慈禧老妖婆吃飯是不自己動手的，等到老妖婆開始準備吃了，她只需要將自己的眼睛放在菜上就行了。一旁服侍的太監看到她將目光停在那裡，那就會立刻夾給慈禧。
如果慈禧老妖婆覺得菜不好吃大都不會說話，等到她吐到金盆之後，太監就會繼續等她的目光停在哪裡。這種細心的喂法，相信大家對自己剛學會吃飯的寶寶都做不到吧。
王瑞正在走神胡思亂想之時，卻聽到崇禎帝溫和的聲音傳來過來。
「眾位愛卿都嘗嘗！不要拘束。」崇禎帝微笑著，對眾人輕輕揮了揮手。
「謝聖上隆恩！」眾人齊聲一諾，方才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
菜品成色不錯，味道對於王瑞這個重慶人來說，稍有些清淡，不過味道確實是不錯。
「喝點酒！」崇禎帝指著花生米，示意王承恩為王瑞倒酒。
「王將軍，您有所不知。聖上平時可是滴酒不沾的，昨日知道將軍要來，聖上特意吩咐人備下的。還有這花生米，聖上說，這可是下酒的好東西。」
王承恩一邊給王瑞倒酒，一邊笑著講述。
「謝聖上賜酒！」王瑞說著，便要離座行禮，弄得碗碟亂動。
「愛卿免禮！坐下喝。」崇禎帝依然微笑著看著王瑞。
後面吃喝時，就變得極為有趣。溫體仁秦良玉等人都只是淺嘗輒止，舉止優雅，行為十分得體。
只有王瑞王大人，他可是正兒八經地趟開肚子大吃大喝。幾杯酒下肚后，好象說話都大著舌頭。
「粗鄙武夫！」周廷儒和溫體仁不禁皺起了眉頭。
「小王將軍！不可君前失儀。」秦良玉坐在王瑞身側，趕緊小聲囑咐。
「該吃吃，該喝喝。吃好喝好，好去殺韃虜！」王瑞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粗豪武將模樣。
「王卿所言極是！喝！」崇禎皇帝看著王瑞甚覺有趣，也拿起杯子讓王承恩倒了一小杯，然後和王瑞一起喝了。
武夫嘛，不就該這副「一根腸子通**」，粗豪雄壯模樣嗎？
雖然秦良玉皺著眉，對王瑞今日御宴的言行極為不滿，但崇禎皇帝對王瑞卻就極為滿意。
他平時看多了別人在自己面前唯唯喏喏，口是心非。咱們的王瑞王大人這種痛痛快快、不遮不掩的作派，反而很是讓他喜歡。
宴罷，又用過崇禎帝命人奉上的清茶，眾人這才叩首謝恩離開。
「小王將軍，你今日可是甚為失禮！」出了宮門，離得遠點后，秦良玉黑著臉要教訓教訓自己這個新招的侄女婿。
「秦督有所不知，末將今日不過是配合演出而已。」王瑞突然收起剛才在宮中的酒鬼飯桶模樣，很認真地回答道。
「配合演出！什麼配合演出？」秦良玉可聽不懂王瑞的新鮮名詞。
「您想呀，這皇上希望武將是啥樣？肯定不是彬彬有禮，胸有城府的文官模樣吧。這武將，就該痛快豪爽，就該粗魯無禮。嗯，至少皇上和溫大人等人是這樣認為的吧！所以，末將不過是配合演出而已。他們需要咱是一個什麼樣子，咱就給他們演出一個什麼樣子。」
王瑞狡黠地一笑，臉上滿是得色。
「你這孩子！這可是欺君之罪！」秦良玉也不是死腦筋，細想一下后，覺得王瑞所說的也頗有幾分道理，當即笑著打趣道。
「秦督明鑒！我這是被逼良為娼。」王瑞也開起了玩笑。
打趣完后，兩人又在路上一起商量了次日獻俘宣捷的事宜。回到營后，便就各自回帳安排休息。
「將軍到！」王瑞在陳松和親衛隊員的護衛下剛走到自己的中軍大賬，尹迪大弟粗豪的吼聲就傳了出來。
跟著，朱磊陳銘等一眾萊州的軍官們，便從帳內蜂擁而出，一個個歡天喜地的望著王瑞。
「大人，皇帝見了您咋說？」，「大人，在皇宮裡都吃了些啥？」朱磊尹迪等人一見王瑞過來，便眼巴巴地詢問起來。
「張二和林思德呢？」王瑞並不直接回答，而是直接問起了這兩個自己現在最想找的人。
「回大人的話，屬下在這裡！」林思德從後面站了出來，後面是永遠躲在角落裡的張二。
「哦，你們來了正好，省得老子再找。都進帳去！」王瑞帶頭便往帳內走去。
「大人，有驚喜！」尹大弟顯得神神秘秘的。一眾軍官聞言后，也跟著呵呵地傻樂。
「有驚喜？」王瑞抬眼眼去，只見秦小靖端著一個銅盆，正在站在自己的帥案前。
「小靖姑娘來了？」王瑞微笑著說道。
「嗯！嫂子做了辣子雞丁，端來讓你嘗嘗味道。」秦小靖在一眾軍官注視下，小臉紅撲撲的。
「辣子雞丁？」王瑞一拍腦袋，這可是一道有名的川菜啊。
不過，貌似明代還沒有辣椒吧。事實上，王大人和很多現代人一樣，都搞錯了，以為辣椒是更晚的時間傳到中華大地的。
辣椒原產於中拉丁美洲熱帶地區，原產國是墨西哥。15世紀末，哥倫布發現美洲之後把辣椒帶回歐洲，並由此傳播到世界其他地方。
傳入中國的時間，則是萬曆初年。只不過，傳播的得不廣而已。所以，張鳳儀會做辣子雞丁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那我嘗嘗！」王瑞滿臉微笑，夾了一帶放進嘴裡。
雞肉綿軟可口，鮮香的辣味更是讓人胃口大開。王瑞很是享受地咂了咂舌，笑著道：「味道好極了！」
「大人，有皇帝賜的御宴好吃不？」尹迪尹大弟流著口水，憨笑著問王瑞。
「想知道？哈哈！老子偏不告訴你！」王瑞也逗起了這個啥事兒都要問個究竟的「好奇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