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所以瘋狂
推開梨木構成的方形大門,幽冷的清輝透過七彩的落地窗映射在房間內。火紅的燭光輕微的搖曳著,空曠的教堂內正回蕩著舒緩而又優雅的鋼琴曲。
彷彿是獻給天使的祭品,手腳皆被綁住的女子安靜的躺在中心的長桌上,數根燈燭環繞其中,若隱若現的微光映襯出一絲異樣的光澤。
修長的十指輕快地躍動在黑白交錯的琴鍵上,男子的臉上既有激動又有掙扎,低緩的曲調逐漸變得激昂高亢。待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之時,萬籟俱寂,餘音繚繞!
「貝多芬的第五交響曲——《命運》,金木你可喜歡?」微笑的扭過頭來,就像是和老友對話,身著紫色西服的月山習不經意的問道。
「月山.……你這個混蛋!」搶先邁出一步,西尾錦咬牙切齒的怒喝道。
「似乎多出一名不速之客,不過也沒關係,你我的相逢早已是命運的決定!」舒暢的張開雙臂,目光直視尚處於驚訝的金木研,月山習陶醉的呼吸著空氣中傳遞而來的氣味。
冷風吹拂著地面,積水折射著淡淡的月光,漆黑的古董店內,一道躡手躡腳的身影正悄悄地推開了房門。
「呼……應該沒有被那傢伙給發現吧?」謹慎的看了看身後,霧島董香警惕的巡視著。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人類知道為妙。
「被誰發現啊?」
「笨蛋,當然是那個——誒,你……你..你怎麼在這裡?!」猛然反應過來,霧島董香驚異的指著前方,那雙紫色眼眸正笑意盎然的望著自己。
「長夜漫漫,董香,你也睡不著嗎?」微笑的仰望著晶瑩剔透的明月,洛憶煞有介事的詢問道。
「白痴,這樣的借口鬼才會相信!」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霧島董香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趕緊給我讓開,我有事要出去。」
「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做,一起吧。」也不在意少女眼眸中的鄙夷,洛憶毫不在意的邁動腳步。
教堂內,月山習的手指逐漸劃過西野貴未寸縷雪白的肌膚,臉上充滿著妖異的笑容,「對於我剛才的建議,考慮的如何?」
「混賬東西,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讓它發生!」聽著自己的女朋友居然會成為進食的調味品,西尾錦心中的怒火不可抑制的爆發出來。
「如此變態的建議,請恕我拒絕。」金木研難受的皺著眉頭,但仍然很有禮貌地回答道。
「變態?真是抱歉,要知道——這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金木君。」無奈的搖了搖頭,話音猛地一停頓,正在談笑風生的月山習突兀的站到了金木研的面前。
「難道你不應該負起責任嗎?作為我精心準備好的……食物。」說到最後,猙獰而又貪婪的慾望早已將優雅的偽裝給取而代之,裸露出來的僅僅只有.……進食的渴望。
「少在那裡給我胡說八道!」憤怒的咆哮著,西尾錦強撐著疲憊的身子,奮力揮拳而去。
幽靜的小路上,霧島董香煩躁的前行著,耳朵里始終回蕩著未曾消散的腳步聲,轉頭望著亦步亦趨的少年,忍無可忍的董香惱怒的大喊道,
「你這個尾隨狂魔,到底打算跟我到什麼時候?!」
「有嗎?只是恰好順路而已。」無辜的摸了摸鼻子,洛憶表示自己真的只是順路。
「順路?你當我眼瞎嗎?我特意繞了好幾個彎,你這全都是順路嗎?」感受著胸口處壓抑的怒火,霧島董香怒不可遏的揭露道。
「哦……難怪我說走了這麼長時間。」洛憶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話說,這貨完全沒有一絲被揭穿的尷尬。
「接下來別跟著我!」看到油鹽不進,無恥之尤的某色狼流氓(個人偏見,請勿代入),無可奈何的霧島董香縱身跳到屋檐上,身影閃爍,轉眼間便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如此急躁,可是會吃大虧的。」看到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的少女,洛憶輕聲一嘆,然後繼續保持著悠閑的步伐,向前走去。
破碎的木屑四處紛飛,聖潔的教堂內此時已經被鮮血所玷污。衣衫襤褸的西尾錦屢次三番想要從地面中掙紮起來,口吐鮮血,金木研捂著胸口痛苦的蜷縮著身子。
「難得的晚餐時間,我可不想被敗壞興緻。」拿出手帕擦拭掉拳頭上的血漬,月山習迷醉的舔舐著殘留在指尖的鮮血,金木研的鮮血。
「你果然……好噁心!」強忍住不適,再次從地面中站起來的西尾錦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螻蟻樣的渣滓,有什麼資格評論我?!」瞳孔一縮,月山習病態的耷拉著肩膀,深藍色的甲赫宛如利刃般攀附在他的手臂上,血紅色的赫眼中殺機乍現。
「噗嗤!」眼前的流光轉瞬即逝,繼而西尾錦的胸膛便被深藍的利刃刺穿,大片的鮮血染紅了衣襟,染紅了地面。
「西尾前輩!」看到被刺穿的西尾錦,金木研憤怒的沖向前去,可是沒等他的拳頭到達,鋒利的劍刃已然將他的胸膛劃破。
「額啊啊!!」痛苦的捂著鮮血濺射的小腹,金木研難以忍受的大喊道。
「啊~~這甘美的味道,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白痴,你在做什麼?」月山習貪戀的品嘗著滴落的鮮血,就在這時,剛剛被刺穿的西尾錦再次撲上前。
「金木,趕快去將貴未救下來,快點!!」劍刃瘋狂的刺穿著後背,西尾錦咬牙大喊道。
「給我.……鬆手!」看到被鮮血沾染的西服,月山習眉頭輕皺,隨即採取最簡單,也是最暴力的方式,拎起他的身子,提膝撞去。
骨骼斷裂的聲音與鮮血噴吐的聲音一同響徹在教堂內,面色不忍的別過頭去,金木研飛快地跑向前方的桌子前。
「在我眼皮底下,你也想救人?」飛身一腳,輕易地將金木研給踹開,月山習孤傲的俯瞰著二人,「身為弱者的你們,只需要仰望,任我宰割!」
「弱者又如何?哪怕是弱者.……也有屬於我們的驕傲,不!或者說……正因為是弱者,所以我們才可以為之瘋狂!」眼罩早已不知去向,勉強站起身來,兩根猩紅色的鱗赫正安靜地懸浮在身後,猩紅的赫眼中透露著絲絲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