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飯店的服務員（二）

  「你叫周元，和不久前死去的福小彬同住在這個房間，對吧？」房間之中如今只剩下三人，宮騰坐在那生鏽的鐵床上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是，警員。」


  「怎麼，有些緊張？」望著那有些結巴的周元，宮騰也是目光微閃。


  「沒有沒有。」


  「說說吧，你們兩個人在蒲木飯店的主要工作是什麼？」宮騰道。


  「我主要是負責酒店的衛生，每天的工作包括收拾餐桌，洗碗洗碟；福小彬則主要負責採購。」


  「你們採購所用的車是三輪自行車嗎？」


  「沒有，那種車價錢太高，老闆沒有買過，採購的車子就是普通的自行車。福小彬每次去採購都會在後邊綁一個大籃子用來裝菜。」


  宮騰點了點頭，道：「那這麼說，我之前看見在飯店後面的空地上停著幾輛自行車，都是採購用的嗎？」


  周元點了點頭。


  「你最後一次見福小彬是什麼時候？」


  周元只是微微停頓便開了口，這個問題之前的警員問過許多次：「12月26日上午我在飯店的門口看見了他，他出去了。」


  「是去採購嗎？」


  「沒有，他並沒有騎著自行車出去。除了採購老闆不會擅自讓人騎著自行車出去，尤其是福小彬。」


  「這話怎麼說？」宮騰挑眉。


  「他很愛喝酒，身上總是裝著一個小鐵罐。只要不是工作日他都會在外面喝的大醉回來。而且還有個壞習慣，每次騎著自行車他都會灌兩口。老闆每次都會因為這事狠狠的?罵他，畢竟自行車那麼貴，萬一被他喝醉撞壞什麼的就麻煩了。」


  「他有騎著自行車喝酒的習慣？那他每次都會喝的很醉嗎？」


  周元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宮騰第一個問題，而後又搖頭：「只是灌幾口而已，福小彬酒量很大，那麼點喝不醉的。」


  宮騰點了點頭：「他平時人怎麼樣？得罪過什麼人嗎？」


  「還行，除了喝酒，福小彬平日里做事還是很踏實。他性格也不太張揚，沒得罪過什麼人。只不過前幾個月……」說到這裡，周元似乎有些為難起來。


  「前幾個月怎麼了？」宮騰微微皺眉：「請你不必掩蓋，你的話語有可能就是破案的重要線索。」


  「前幾個月他好像沉迷於賭博了。我也是一次聽他醉酒時說的，他說他本想大賺一筆，但卻輸了很多，欠了不少債在賭場。」


  「你知道是哪家賭場嗎？」周錦雲雙目微微一亮，這個線索很顯然便是福小彬偷竊的動機，如此一來這些就說的清了。


  周元搖了搖頭。


  「這樣啊，看來只得去查了。」周錦雲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這無疑又是一件極為辛苦的事。


  「那今天就先這樣了，如果以後我們有事還要來的話希望不要厭煩。」宮騰微微鞠了個躬然後道。


  ……


  自從宮騰接手之後這個案子已經過了三天，當然他這三天也是時時刻刻關注著報紙上是否有案情的進展。據周錦雲所說這種頒布在懸賞通緝令上的案子，其偵破單位是全香港各個分局甚至包括總局。其中的競爭力自然是不少，萬一被人捷足先登或者沒有破案，那他的大事就有問題了，這是宮騰絕不願意的看到的事。因此，只有他找到了真相，才會握有主動權。


  當二人從蒲木飯店出來時已是中午時分，在那種充滿機油的地方待久之後，一出飯店門，周錦雲就忍不住的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都做完調查了，進展怎麼樣？」周錦雲看了宮騰一眼道。


  「你呢？」宮騰不答反問。


  周錦雲搖了搖頭，她從周元的話里基本沒聽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唯一有收穫的便是知曉了福小彬偷竊的原因。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想法？」周錦雲繼續問道。


  宮騰笑了一聲，旋即用有些搞怪的語氣道：「拜託大姐，你才是真正的警員好么？我只是給你打雜手的。」


  周錦雲一愣，旋即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警服，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直到半響之後，後者才似乎是有些絞盡腦汁的道：「我覺得接下來我們應該找尋福小彬欠債的賭場。」


  「捨本逐末。」然而前者簡單的四個字卻是讓周錦雲有些惱怒起來。


  「你什麼意思？」


  「照你所說，我們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找到賭場，然後呢？」


  「然後……」周錦雲張口就想反駁，但她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啊，然後呢？


  「然後福小彬偷竊的案子便可以落實了，但是在花費那麼大精力之後對九龍街殺人案有一絲的作用嗎？」


  周錦雲雖然對後者的語氣有些不滿，但此刻聽了後者的話后目光卻是微微閃爍了起來，後者所說的卻是有道理。


  「你就沒聽從這些調查中發現一些問題嗎？」宮騰苦笑了一聲道，這個女人看似聰明，但好像對這些事情有些遲鈍。


  周錦雲一愣，旋即搖了搖頭。


  「你還記得我把周錦雲的照片給李大榮看了么？」


  周錦雲點了點頭：「他說他不認識陳靈木，而且也沒看見福小彬見過這個人。」


  「這就對了，福小彬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飯店，如果不在飯店裡認識陳靈木，那認識後者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一般來說，入室盜竊這種事情兇手一般會在自己確定的地方再三的觀察研究才會動手，也只有這樣成功的概率才會大。尤其像福小彬這種初次犯案的人更是如此。」


  「你說小偷會經常去觀察？」


  「他們不僅要熟悉地形，更要知道目標家中的格局，是否還有其他人以及主人什麼時候不在家等等，重如果連這些都弄不清楚，兩眼一抹黑怎麼偷？」


  「這麼說來，這個福小彬之前也觀察過陳靈木所住的公寓，而且…還不止一次？！」


  「恐怕不止觀察公寓，他還必須時時刻刻知曉陳靈木的動向，了解她的作息時間，這樣才有可能趁虛而入。」


  「所以，這樣一個之前經過極其周密謀划后才做出的行動，怎麼可能會想李大榮說的那般碰到陳靈木呢？所謂殺人更是無稽之談。即便這有可能，那幾率也是微乎其微根本不用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