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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的領地

  當然那夜他沒轉職成龍騎士,向村姑徵收初夜權頂多就一哭二鬧三上吊,跟一頭龍收初夜權只怕會惡龍咆哮,一抓二咬三射爆。


  為了結束這種精神上的折磨,奧妮今天一早就獲得了一件潔白的弔帶連衣裙,不再是那種春光外泄的狀態。


  那狀態養眼歸養眼,可是眾目睽睽下他感覺自己恨吃虧啊。


  為此法蘭可是犧牲了自己一張床單,整個拓荒車隊全是粗糙的大老爺們沒有老弱婦孺,根本沒有適合她的衣服,不過好在自己的貴族身份,哪怕是艱苦的拓荒還帶了三個僕人照顧自己的起居,這才不至於生活的那麼苦逼。


  「人類一定要穿衣服嗎,真是麻煩啊,我之前一直沒穿衣服來著的。」


  「你之前頂多是孤身一人,穿不穿衣服什麼的無所謂,但人類的規矩是不能身無片縷,就像巨龍的鱗片一樣,你如果沒鱗片亂晃悠你不會很沒安全感嗎?」


  好說歹說他才讓奧妮把裙子穿上,但鞋子就沒有辦法了,奧妮光著小腳丫跳下了馬車。


  「如果我沒有鱗片打死都不會出去,沒鱗片算什麼龍!」


  奧妮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也就是說人類因為沒長鱗片或者皮毛,所以用衣服充當鱗片的功能嗎?」


  不得不說奧妮到底沒有外表那麼稚嫩,而是一頭不知活了幾百年的龍,一下子就能舉一反三問道。


  「不過我們在這裡停下幹嘛?」


  「因為我們到了!」


  法蘭頓了一下,看著周圍的環境,不確定的補充的一句。


  「或許到了。」


  龐大的拓荒車隊到達的是一片半山隘口,兩邊是直達天際的皚皚高峰,怕高有數千米,就眼前這一塊凹出了一條蜿蜒深入的道路,他們就站在隘口向內探望外,身後是一路走來緩緩上爬的斜坡,而眼前是幽深冰冷的山道,不知通往何方。


  「這確定就是我們要找的殖民地?」


  「從探險隊給的報告來看,應該是的。」


  一個小鬍子的禿頭大叔用太陽做坐標,以一些尺和線作為工具對比著手上那張簡陋地圖的方位,給了他準確的答覆。


  這答案讓他風中凌亂,這哪是殖民地,只有地而已,上面的殖民建築經濟作物在哪?


  「左邊這座山被命名為萊安娜左峰,右邊這座被稱之為萊安娜右峰,而這條隘口出去的路北命名為萊安娜的花園小徑,噢,他們這是把這當做萊安娜的**吧,萊安娜可是十年前哈布斯堡最有名的交際花,據說無數王公貴族拜倒在她裙下。我打賭探險隊那群貨一定是想女人想瘋了,不過快兩年沒碰女人也難怪,我都能想象他們對著這兩座山意淫洩慾的摸樣了。希望他們沒用地圖去擦他們老二。」


  他大聲吐槽著地圖的命名品味,許多人都被他這個葷段子給鬨笑了,不少人還偷偷對比著兩座山峰的形狀。


  這個禿頭大叔是傑姆斯,這個時代少數幾個讀過大學的人,雖然這個時候的大學論知識估計還沒地球小學多,但好歹也算知識分子,所以被委派來輔佐法蘭治理殖民地,嚴格來說還是海因里希家族內的一員,是法蘭的遠親,只不過沒有貴族身份,按照輩分來說還得叫自己一聲叔公。


  「探險隊的隊長博森爾隆爵士就是在這裡發現了天然銀礦石,從指南針的失靈推斷這附近還有不少伴生礦,起碼一個大鐵礦少不了的。他們的報告表示當時探險隊在這裡遭遇了奇怪巨鋒的襲擊,之後要不要進入隘口內發生了分歧,於是博森爾隆爵士的侄子繼續帶隊深入,而博森爾隆爵士則留在這裡勘探。」


  「那麼博森爾隆爵士的侄子也就是在這……」


  法蘭從記憶里記得這個博森爾隆爵士是一個六十好幾的老人,貌似現在連一個繼承人都沒有了,跟孤寡老人似的。


  「是的,就在這失蹤的,隨行的七名探險隊員也再也沒從那個隘口出來,博森爾隆爵士在隘口外勘探了半個月都沒有等到他們,就在營地里留了一些緊急物資給他們后回白金港灣。」


  「我找到了了你說的那個探險隊的營地,物資都爛了,看樣子他的侄子沒回來過。」


  猛男騎士桑鐸走過來提著一個發爛的牛皮袋子說道,裡面鼓鼓囊囊,全是腐爛的食物和繃帶酒精,要不是天氣還算冷現在一定惡臭連天。


  「看樣子在繼續深入就是危險區了,沒有其他更好的殖民地嗎?」


  法蘭看著這除了土地外一無所有的領地沮喪的問道。


  「大人,這已經是最好的了,我仔細對比了一下地形,博森爾隆爵士在報告里將這裡列為第一優先殖民地序列是有多重考慮的,你看看這,還有這些。」


  通過傑姆斯的一番解釋,法蘭大致明白了為什麼家族選定了這裡作為殖民地。


  哪怕已經經過十幾年的探索,現在依然沒有一張展露新大陸全貌的地圖,只是沿著海岸線建立了一座又一座的港口。他們現在所處的是已知地圖沿著海岸線探索出的區域,位於地圖的最東北角,眼前的群山像天闕一樣攔住了繼續向大陸深處探索的的方向。而這個隘口,是探險隊認為最有可能找到通往內陸路徑的地方,在這裡建立殖民地,到時候會迎來一波波的探險隊,而這個殖民地城鎮會為探險隊提供最後的補給,其發展潛力可想而知。


  而這裡的自然環境也非常好,就像一個滑梯一樣西高東低,從山體斜坡往下,是一片沿著海岸線密集分佈的狹長衝擊平原,在高山雪水的灌溉下十分肥沃,從衝擊平原繼續向東大概幾十公里,就是海岸線,從高山下來的小溪匯聚成河在這裡入海,入海口可以作為一個天然的深水港。


  假如在隘口修一個城堡,在入海口修建一個港口城鎮,那麼甚至可以用河流作為天然的運輸帶,將山裡挖的礦石直接順流而下送到港口城鎮加工,省了不知多少運輸的功夫。


  而且報告里的表面附近的物產十分豐富,有多種可食用的野生動植物。沒有多少可以威脅人類的大型掠食者(龍除外),最常見的威脅就是一種比拳頭還大的巨鋒,但這種小東西怕煙,因此也是可以防禦的。


  因此,從物流,農業,礦業的角度來講,這裡都是一個非常完美理想的殖民地,只不過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那就是這片土地豐腴過頭了!

  他跟著傑姆斯向東去到地圖上所謂衝擊平原區,可這哪是什麼平原,簡直就是一大片遠古森林!


  在森林一腳踩下去都是濕潤的鳥糞,讓現代社會裡長大的法蘭別提多噁心了,每一顆樹都像豎立起來起來的油罐車一樣結實粗糙,抬頭看不見一絲陽光,讓他想起了格林童話里陰鬱恐怖的黑森林。


  如果非要說不同,那應該是這森林裡是更加厚重古老的亞寒帶針葉樹林。


  「這就是所謂的資源豐富?」


  法蘭拔出腿上的小匕首一劃,只在樹皮下留下一道淺淺的印記,可是身邊這棵樹比馬肚子還粗,連破皮都算不上。


  「這也太豐富了吧,要從弄出一條通往海岸的道路要弄多久,別的不說,光是砍掉這顆樹就要多少人力了,還要在這片土地開墾良田!放置牧場?」


  「我估計要六個人工作四個小時吧,四個人鋸斷樹身併除根,兩個人用牛馬運送幾噸重的木料,這還是只是理想狀況,或許還要更久一點,因為我們一下子拿不出這麼么多伐木工具和牲畜。我家鄉的森林也和這差不多,面積應該沒這麼大一片,從我爺爺那一輩就開始開闢林地,但我家的耕地到我這一代也只是增加了一千畝吧?」


  猛男騎士在一旁用劍戳著樹榦感慨著估算道,每一個騎士都是一個準貴族小地主,就算不用幹活但偶爾也要監督僱農長工,對這些工作瞭然於胸。


  「也就是說就算分出一半人一天也才能開墾一畝多一點的土地,一萬畝要三十年才能完成,這太慢了,伐木用火燒行不?」


  法蘭問道,他記得穿越前的農村人都是燒林墾地的。


  「不行不行,濕氣太重了,用火燒是對付那些比較乾燥的樹林,可山上的水都是流經這裡入海的,我打包票還有一堆地下暗流,就算可以,也不知要買多少煤炭。耐心點,大人,聖城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傑姆斯作為官員而不是貴族的身份來新大陸可是勤勤勉勉的下了很多準備功夫,加上多年的執政經驗,讓他否決了這個不靠譜的做法,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只能用雙人鋸慢慢鋸了,開墾良田什麼的只能先放一邊,食物可以買,先把通往海岸的路清理出來,只要建立了臨時港口,第二批開拓者就能帶著生產工具和牛馬來,先把精力放在開礦上。」


  「等等,也就是說用幾十年的時間慢慢開荒?那那些跟我們一起來的拓荒民怎麼交代。」


  法蘭皺著眉頭問道。


  那些跟著車隊前來的拓荒者大多數舊大陸的無地農民或者自由民,有上頓沒下頓,他們之所以願意冒著生命危險遠渡重洋來拓荒是因為被許諾了能在新大陸獲得屬於自己的土地,每一個健康的成年男性拓荒民能得到八畝地,女性四畝,以及一系列免稅措施。


  不只是拓荒者,那些士兵和騎士也要錢財或者土地,不然他們為什麼要聽自己這麼一個小屁孩的話為海因里希家族效力。


  法蘭這次車隊帶來的除了一百多士兵騎士外就是一千拓荒者,至少需要一萬畝地才能滿足他們,還沒算之後的拓荒者,可是現在居然告訴他們要幾十年才能把地給他們,他們的態度會怎麼樣。


  你家冒著生命危險的錢買了房,卻被告知幾十年後才能交房是什麼心情?

  「法蘭大人,我們也不想違背諾言,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讓他們先下礦,用礦石賺錢養活他們唄。他們會理解的,再說,這些泥腿子敢說什麼,這陌生的土地他們敢造反嘛?那連國王陛下的援助和教會的支持都得不到了?」


  傑姆斯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這種做法放在其他貴族,甚至在很多農民的眼裡顯然都是理所當然的,但就是這種理所當然讓法蘭覺得噁心。


  他在穿越前可也不是什麼貴族領導,就是一個打工的而已,什麼發展戰略遠大抱負和這些打工的有個屁的關係,那是老闆應該關心的,他們關心的只有自己的工資是否到手飯碗是否牢固,工資晚發幾天都會覺老闆就是個不守承諾沒臉沒皮的無良吸血鬼,。


  而現在自己作為上位者,居然要對那些一無所有的人說我要拖欠你們幾十年,這說辭想想他都覺得自己噁心得要吐。


  或許這對目前的狀況而已是最優的選擇,但法蘭更想做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可是就像他說的,以目前落後的生產力和稀少的人力,他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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