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大將軍,張將軍,雖然郭嘉已經反叛,但我們也有與曹操相抗的兵力,而且有南陽、汝南兩座堅城,足以抵抗曹操南下的大軍,到時候我們還可以請求荊州的劉表支援,足以讓曹操停戰。」
賈詡開始放話,試探兩位主帥的態度。
張綉首先說道:「如今之勢,曹賊勢大,我與大將軍只有聯合在一起,才能抵抗曹操,如果大將軍同意,我們就先乘勝攻擊袁術,再聯合在一起防禦曹操,如何?」
呂布遲疑了很久,說道:「我的家眷全在曹操手裡,一日不見,心中就惶惶不安,我當馬上北上洛陽,救出他們,我的心才能得到安慰。」
賈詡一聽呂布這話,心中已是失望萬分,為了一個貂蟬,就要耽誤生死存亡的時機,哎,為了下半身的性福,丟掉上半身的腦袋,不敢說他不值,只能說賈詡羞於與此人為伍。
但賈詡還沒有對呂布徹底失去信心,又說道:「既然大將軍心繫家人,何不按照剛才大將軍所說,直接領軍進攻陳留,拿下曹操家眷,如此,不就可以報曹操俘虜大將軍家眷之仇了嗎?」
賈詡此話說得漂亮,用呂布的原話作為話題,呂布說過不俘虜曹操的家眷誓不為人,那麼賈詡就給呂布指出俘虜曹操家眷的路,而這條路也可以達成聯合抗擊曹操,保住張綉和呂布兩支勢力的目的。你呂布說出口的話,不可能不照做吧。
到時,呂布出兵陳留,陳留留守的是曹操把精兵帶去洛陽之後的弱旅,就算不能攻破陳留,呂布也不會損失太多。張綉便可以領兵攻擊袁術,憑藉張綉軍的士氣,足可以打敗汝南的袁術部隊,到時候,張綉便可坐鎮汝南,北上支援呂布。
這個計策中,呂布攻擊陳留的目的是讓張綉和袁術在汝南鏖戰之時,曹操沒有空閑時間偷張繡的菊花,曹操就算能整頓好兵馬南下,也只能去陳留救急,而不會繼續南下,進入呂布和張繡的兩軍之間,攻擊張綉。
賈詡等待著呂布答應此事,他也想為這兩股勢力做最後一搏,贏了,這等成就也不低,輸了,他賈詡也算和曹操、郭嘉這樣的經略天下之人交過手,左右都不虧。錢財地位這些東西,對於一位穿越三國的謀士來說,不是很重要,他們穿越進來,就是想下一盤棋,實現自己的謀士夢而已。
呂布說道:「同是家眷,曹賊的家眷怎麼能比得上我的家眷?進攻陳留哪能比得上搶回家眷來得安心,來的英雄?」
此話說得是抑揚頓挫、正氣凜然、有情有義,確實,別人的任何東西都比不過自己的家人,別人殺你妻子,你殺了別人的妻子就能解恨嗎?假如能解救自己的妻子,肯定不會糊塗地耽誤時間,去啥別人的妻子。呂布說得很正確,沒有毛病。
呂布所說,你搶我的妻子,在洛陽,你佔領我的城池,也在洛陽,我就打下洛陽,搶回妻子,趕走你個賊人,這樣做的人,能不叫英雄嗎?能,而且是大英雄,想想就爽。呂布說得也沒錯。
呂布之語,甚至感染了張綉,張綉也忍不住點頭贊同,似乎在說,男子漢大丈夫,理應如此!
只有賈詡心中失望透頂,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什麼大英雄?在死亡面前一文不值。呂布所說的這種率性而為的大英雄,只存在於故事裡,讓人爽爽就行,就像女人一樣,讓人爽爽就行,何必苦苦戀著。呂布啊,真是和自己的追求格格不入。
呂布啊,你學學曹操這位巨英雄吧,要懂得取捨,要懂得靈活……
或許,呂布根本不能理解當前的局勢……
賈詡心中已是失望透頂,自己都下定決心要讓這兩股勢力留存下來,讓這兩人繼續當主公,但是,他們好像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根本不領情。賈詡終於知道郭嘉怎麼會死心塌地地追隨曹操,原來是知己難求啊,放眼天下,或許只有曹操一人是郭嘉的知己,而呂布、董卓之流,只是他的棋子罷了。而賈詡自己,也是郭嘉進入董卓陣營的一枚棋子,只是互相欣賞,沒有加害罷了。
既然呂布和張綉不能全力抗擊曹操,不懂得什麼叫做大局,什麼叫做保護自己的性命,那麼,自己就放棄抵抗了吧,畢竟,這兩股勢力又不是自己的,自己只是一個謀士而已。
那麼,接下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呂布北上攻打洛陽,那是自取滅亡,曹操對付他,比孫堅打他還輕鬆。如果呂布攻擊洛陽,很快就會被曹操殲滅,到時候,張綉也不敢進攻汝南,就怕還未攻下汝南,曹擦都早已殲滅呂布,大軍在進軍汝南,面對張繡的疲憊之師,那還不是如切案板上的肉一樣。
那麼,張綉就只有固守南陽,馬上與袁術講和,聯合起來對付曹操,在派使者南下荊州,拉劉表入伙,如此,張綉可能會多活幾天。
那麼,現在最佳的狀態就是,按照歷史上所說,投降曹操。這樣,張綉可以繼續富貴,而自己也可以進入曹操的帳下謀事,能和曹操這群人一起謀事,那絕對是人世間最快樂的事。
那就這樣定了,勸張綉保存實力吧,到時候投降曹操的時候多一些籌碼。不這樣的話,曹操直接提兵滅了,豈不省事。他倒不擔心張綉不會投降,因為到時候大局已定,張綉不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條,面對榮華富貴和死路一條,基本上所有人都會選擇榮華富貴。張綉丟掉的,僅僅是兵權而已。或許,像張綉這樣的小勢力,如果投靠一位大靠山的話,還活得自在一些,有吃有喝,又不擔心自己被滅亡,以後的日子,只有逍遙了,你曹操硬要這些投降的將軍掌軍,人家還不願意,提著人頭上陣的活不是那麼的舒服。
賈詡只要說了一句:「既然大將軍已經決定,那就祝將軍大勝歸來,我們在南陽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