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鬼佐之才

  曹操到了陳留，沒有去見丁夫人、劉夫人、卞夫人，而是在安排了軍事行動后，就直接在內室單獨召見荀彧，商量大戰之後的事情。


  荀彧進門行禮，說道：「荀彧見過主公。」


  曹操說道：「荀彧，此次討伐董卓，我要控制董卓不能敗得太慘，我的目的是要讓他退回長安，不想讓他徹底失敗。」


  荀彧問道：「主公這是何意？」


  曹操有些得意，荀彧何等聰明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計謀，於是得意地笑道：「我想利用董卓陣營內部的矛盾，讓他們四分五裂，之後，兵不血刃，再把他們慢慢收為我用。」


  荀彧聽畢，陷入深思，許久，才一拍手贊道：「主公的想法非常絕妙，只是這件事情絕不是件小事，做起來很複雜，在下還不敢想象實施過程是多麼艱險。」


  曹操說道：「此事雖然艱險，但比派兵廝殺，奪得關中好很多。只是要做好這件事需要一位智謀非常之人，深入虎穴做卧底，方能成功。」


  荀彧問道：「主公可有人選前往？」


  曹操想，這人選就是你，就目前看來，還有其他合適的人嗎？程昱太耿直，深入虎穴、表演、陰謀詭計他肯定吃不消，就只有荀彧這看起來老實巴交，又溫文儒雅的人了。曹操正準備說這人就是你的時候，荀彧說話了。


  「主公，我想起一人，特別適合做這件事。」


  曹操連忙問道：「誰？」


  荀彧笑道：「主公難道猜不出？」


  曹操連忙在腦海中搜索，難道是南陽的諸葛亮？此人此時還只有十歲，不太可能。賈詡？不可能，此時他還在董卓陣營……曹操最終想到了一位最可能的人——郭嘉。


  郭嘉在歷史上有鬼才之稱，深通心理學，對各諸侯的心裡動態掌握得很準確，所預言的事，沒有一件失誤過。假如讓他前去，必定成功。但是，歷史上所記，郭嘉還要等六年後才投奔曹操。


  曹操說道：「文若所想之人是不是郭嘉郭奉孝？」


  荀彧笑道：「主公所想，和我完全相同。半年來，我與奉孝有過書信往來，此時的他正賦閑在家，我想，只要我出面，他一定能前來投奔主公。」


  「如此甚好！」曹操牽著荀彧的手，圍著書案坐了下來，開始詳談請郭嘉出山輔佐的事宜。


  荀彧和郭嘉都是潁川郡的人，荀彧進入《三國游》后，再家等待曹操的日子裡，曾經聯絡過郭嘉。他們書信中都暗含等待曹操起兵之後前去投奔的意思，只是荀彧已經投靠曹操半月有餘，還不見郭嘉到來。荀彧只得親自登門拜訪。


  荀彧來到潁川陽翟，見到郭嘉時，發現郭嘉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家。


  荀彧遠遠地就問道：「奉孝準備出遠門？」


  郭嘉回頭見一儒雅之士站立在門口對著自己說話，就問道：「你就是荀彧荀文若？」


  荀彧答道：「正是。不知奉孝因何故要出遠門，可否和在下交談片刻？」


  郭嘉收好行裝，牽來一匹馬，對荀彧說道：「走吧，路上細談。」


  荀彧不知郭嘉何意，只有騎上自己的馬，跟在郭嘉的身後。請謀士出山就要能放低姿態，像郭嘉這樣的才能，只要能請回去幫助曹操平定關中，讓荀彧為他牽馬都行。荀彧只是在郭嘉身後騎馬跟著，沒有問話。


  走了一里地，郭嘉見荀彧靜悄悄的，就問道：「文若兄，你不是想和我談談嗎？為何沉默不語？」


  荀彧說道：「我擔心影響到你思考天下大事，所以一直不敢說話。」


  郭嘉笑道：「文若兄，有什麼事能比曹公的事大啊，我正想聽你說話啊。」


  荀彧吃驚道：「你為何知道我是為了曹公而來？」


  郭嘉笑道：「我今早聽莊上人說荀彧將要前來探望我，我就知道文若兄你是為了曹公的大事而來。我想，文若兄能如此忠心地對待曹公，相比曹公是一位可以相助之人，所以我就抓緊時間收拾行裝，欣然上路了。」


  「哈哈哈哈！」荀彧大笑，「奉孝不愧是鬼才！荀彧佩服！」


  郭嘉說道：「文若兄不必自謙，郭嘉是有長處，但文若兄的治國理政之才郭嘉就自愧不如。郭嘉生性放蕩，好自由，行為散漫，有很多地方是遠遠不及文若兄的。」


  郭嘉說得誠懇，但臉上也無客套之色，是一位真性情的年輕人。此時的郭嘉剛好20歲，俊朗帥氣，可謂風華正茂。


  荀彧面對談話如此真實的郭嘉，一時還不太適應，一直以來他都是以儒雅、客套的方式混跡官場之中，要讓他突然變得真實，他還感到有些彆扭。


  郭嘉似乎看清荀彧的心裡，就轉換了話題，問道：「曹公遇見什麼難事了，說給我聽聽？」


  荀彧說道：「這次諸侯討伐董卓的戰爭，曹公不想讓董卓徹底失敗，他想讓董卓退回長安即可。」


  郭嘉馬上插話：「曹公此舉很明智，只要董卓活著，曹公就不會被袁紹、袁術攻擊。因為他們只有團結曹公，才能抵禦董卓。」


  荀彧點頭深感佩服郭嘉的眼力，又繼續說道：「曹公想激發董卓內部的矛盾，讓他們分裂。」


  「好！」郭嘉又插話，「曹公此舉甚妙！」


  郭嘉停下馬來，細細斟酌，很久才說道：「曹公想接收董卓的西涼兵馬以壯大自己，等袁紹、袁術覺得不需要聯合曹公的時候，曹公已經壯大到不可撼動的地步！哎！曹公英明啊，真是值得效命的明主！」


  荀彧說道：「我此次前來請你出山，就是想讓你進入關中，完成使命。」


  郭嘉馬上冷笑幾聲，又說道：「文若兄真是厲害，剛把我叫出來，就讓我去這麼兇險的地方，真是狠心啊！」


  荀彧笑道：「我是給奉孝一個建立大功業的機會，一般人我還不推薦呢！」


  「哈哈哈哈！」郭嘉大笑，雖知兇險，但憑年輕人的血氣，也想做件大事，「我正準備為曹公做一件大事立名，沒想到這樣的大好事直接送到我面前，我就笑納了！」


  「哈哈哈哈……」一路儘是兩人的歡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