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銀礦
我有好多肉鬆,這些肉鬆是用麋鹿的瘦肉風乾之後,錘制而成的。
我把這些肉鬆中殘留的肥肉丁挑出來,然後收集起來,放在鋁皮碗中,這樣,我們就有了一點燈油,不過這些燈油也點不了多久。
我把油燈點燃,麋鹿肥肉在熱力作用下,變軟融化,裡面殘存的油脂分泌出來,順著帆布做成的燈芯,向上汲。
我們終於有亮光了。
我拿著油燈走在前面,阿曼達和小野人卡卡妮跟在後面,我們向著深邃的洞穴走去,就像走進一個未知的遠古巨獸張開的大嘴。
我們的位置在持續往下。
「不會又是一個地下世界吧。」我心裡不安的想。「我討厭像老鼠一樣在地下穿行。」
我有這種不好的感覺,但是,我沒有把這種感覺表現出來。相反,我表現的很鎮定自若。
我們先是下了一段長長的甬道,然後在甬道的盡頭,我們看到令我們無比吃驚的東西——鋼架。
這是一組幾十米高的鋼架,整個鋼架由一片片剛才,用鉚釘或者螺栓固定,如同高壓線支架一樣。
在這座鋼架中間,有一個鋼梯,順延而下。
這是現代人類的痕迹!
我聯想到之前我們居住的木屋,再到這個鋼架,這裡以前至少有一段時間有人存在過。
我們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順著鋼梯爬下來。
小野人卡卡妮把弓弩組裝起來,以防不測。
我第一個爬下去,小野人視力很好,她待在上面,如果有異常情況,她可以及時提醒我,並且用弓弩保護我。
幽閉的坑道里靜悄悄的,我順著鋼梯往下爬,我只聽見靴子磕碰在鋼梯上的聲音,這聲音不大,卻沿著坑道,傳出去老遠。
「鏗……鏗……」
我突然想起我以前看過的恐怖片,那些恐怖片中的情景就是如此。
通常一個人沿著鋼梯往下或者往上爬,聲音傳出去老遠,然後他爬到預定位置,什麼都沒有發現,然後他轉過身,發現面對面站著一個女鬼。
我搖搖頭,把胡思亂想驅離大腦,專心致志的往下爬。
不一會兒,我就到了坑道的底部,我沒有發出聲音吶喊,我把油燈拿在手裡,觀察油燈的火焰,我發現油燈的火焰仍然保持燃燒,並沒有一絲熄滅的跡象。
這說明坑道里的氧氣是充足的!
我仰起頭,看著坑道頂部的那兩個女人,然後,把油燈左右擺動,她們看到我發出來的信號,一個接著一個的爬下來。
這是一個人工開鑿的坑道,鋼架旁邊有一堆腐爛掉的纜繩,可以想象得到,當時應該有一個纜繩吊著人或者其他什麼東西,抬升到上面。
這認為這應該是一個礦井之類的地方。
阿曼達和小野人卡卡妮也同意這種說法。我們繼續往前走,不久,我們就看到一架架拉礦的有軌車斗,這些車斗都完全腐爛了,一些車輪都完全銹死在下面的鋼軌上。
有些車斗里還殘存著一些碎礦石,我把車斗里的礦石拿出來,在油燈下一照,這些礦石呈黑灰色。
「這是什麼礦?鐵礦嗎?」小野人卡卡妮看著這些礦石,好奇的問道。「黑色的是不是裡面的鐵?」
「鐵礦石是鐵鏽紅色的好不好。」阿曼達笑道,這些礦石是黑灰色的,應該是鎢礦或者石墨礦吧?
「鐵礦石難道就沒有黑色的嗎?四氧化三鐵不是黑色?我記得有些鐵礦石里含的就是四氧化三鐵。」小野人卡卡妮反駁道。
我知道這兩個女人又開始展開舌戰了,所以不去理她們。
我把這些碎礦在衣服上擦了一下,發現擦的地方,變得有一點點亮了。
「這是一座銀礦!」我確定道。
這一小塊碎礦石,呈現出黑灰之色,正是銀氧化之後的顏色。
「啊!銀礦,銀子?」小野人聽說這裡是一座銀礦,頓時來了精神,她跑去看另外幾個礦車,希望從中找到一些財寶。阿曼達也不甘落後,也「翻箱倒櫃」起來。
但是,她們倆都只找到一些碎小的礦石。
「這些礦石很小,而且含有雜質,值不了多少錢。如果是金礦石,那就值錢了。」我笑著說道:「不過銀礦一般都伴隨著金礦,說不定某些銀礦石裡面就含有金礦的。」
小野人卡卡妮和阿曼達聽了我的話,都把那幾枚小礦石拿在油燈下翻來覆去的看,希望能從中找到金子。
「我以前聽說,在地球上,金子比銀子要多的多。為什麼金子反而比銀子貴重呢?」阿曼達不解的道。
「那是因為大部分的金子都在地核中,地表中的金子,很少很少,所以很貴重。」反正閑來無事,我於是邊走邊給她們科普。
「那……那些礦場老闆怎麼那麼傻,他們不會去挖地核嗎?」小野人卡卡妮滿臉疑惑,她認真思考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愛。
「你知道地殼有多厚?」我摸著她的腦袋笑道:「現在最先進的機器都鑽不通地殼。」
小野人哦了一聲,似懂非懂。
我們繼續往前走,發現了一處坍塌的坑道。這條坍塌的坑道原本有巨木支撐,可年深月久之後,這些巨木也腐爛了,承受不了上部的壓力,坍塌下來的碎石把坑道完全堵住。
幸好這坑道旁邊還有一些鎬頭,我用鎬頭挖了半個小時,終於把坍塌的地方挖出一個夠一人爬過的小洞,我們三個人從小洞中爬了過去。
這個小洞很小,我們從中間爬過的時候,感覺很壓抑,從身體到心裡都是抗拒的。但是,我們的理性還是讓我們從小洞里爬過去。
我們又往前行走,大約走了幾百米,我們發現這裡的坑道變得比之前寬闊,而且在坑道旁邊,有一個獨立的石室。一扇木門將石室和坑道隔開。
木門輕輕一推,就倒下,激起一片塵土。
我們進了石室一看,裡面有床櫃,有桌椅,有鍋碗瓢盆,還有一隻大桶,桶口用油布緊緊的塞著。這團油布由於時間太長,已經成了幾乎是木塞子的狀態。
我用莫西干戰斧把上面的油布塞子撬開,一股濃烈的油脂味道漂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