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離別
一進陋居,最顯眼的就是正對門的一座鐘表。
錶盤上沒有數字,只是在邊沿上寫滿了諸如「在家」,「在工作」,「在學校」等等的字眼。錶盤上有八個指針,每個上面都有著韋斯萊一家其中一個成員的頭像。此時除了亞瑟·韋斯萊,其它所有的指針都指著「在家」。
進門的右手邊是餐廳,或許也是廚房。那裡放著擦乾淨的木製桌子和椅子,雖然有些破舊,不過顯得十分整潔。
左手邊是布置的很溫馨的客廳,幾張沙發圍繞著一個壁爐。沙發上放著一堆毛線球,被施了魔法的縫衣針正在自動的織著毛衣。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瑟琳娜在火車上用變形術改變了衣服的顏色,很少有巫師會真的用變形術去製作衣服。除了幾種特定的情況,變形術的的效果只能持續一段時間。沒有巫師會願意自己衣服上的變形術忽然失效了,然後光著身子走在外面。
變形術這種魔法只能改變物體的形態,而不能從本質上改變一個物體。比方說,如果一個巫師想把石頭變成燒雞,他只能變出一個長得跟燒雞一模一樣的石頭。如果他想,他甚至能讓燒雞連跑帶跳的唱歌。但是變出的燒雞永遠不能被食用,因為它本質上只是一個石頭。這也就是食物被稱為「甘普基本變形法則」五大例外中的第一項的原因。
其它的例外包括妖精做的物品,生物,藥劑和巫師用品,基於同樣的道理,這些東西也都是變形術無法觸及的領域。
沙發後面的壁架上放著三疊厚厚的書,書名分別為《使你的乳酪變得美味》、《烹任魁力》和《一分鐘晚宴》。顯然,韋斯萊夫人是個很盡職的家庭主婦。
挨著水池的地方放著一台老式的收音機。艾伯特聽到,那台收音機正在放著:「下面播放的是最近正火的的女巫師歌手泰勒帶來的新曲,這首新曲上榜不到一周的時間就佔據了榜首的位置……」
「你們也好久不來了吧。沒太大變化,還都是那樣。沒什麼新傢具,也沒錢去買擴充空間的穩定器。」莫麗看著打量著房子的吉迪翁和瑟琳娜說道。
「每次來這都覺得有種家的溫馨感。說真的,瑟琳娜你也該學學織毛衣的魔法了。」吉迪翁瞥了旁邊的瑟琳娜一眼說道。
「明明可以買嘛,那麼麻煩幹嘛。」瑟琳娜嘟著嘴小聲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吉迪翁還沒說完話,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響。
啪!
牆上掛鐘代表亞瑟·韋斯萊的指針突然從「在工作」跳到了「在路上」。
「亞瑟應該快回來了。」莫麗看著表說道,「還好他在晚飯前趕回來了,要不看我怎麼收拾他。」
幾秒后。
「莫麗,我回來啦!」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了餐廳里,剛一出現就大聲的喊道。毫無疑問的,出現的就是剛用幻影移形回到家裡的韋斯萊先生。
「知道知道,我就在這呢。」站在韋斯萊背後的莫麗說道,「吉迪翁他們剛到。」
韋斯萊轉過頭來,看到正帶著一臉微笑看著自己的吉迪翁和瑟琳娜,馬上走上前給了吉迪翁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說道:「你好啊吉迪翁,好久不見。」
他又轉向了瑟琳娜。看到瑟琳娜抱著個嬰兒,韋斯萊沒上前擁抱,而是看著艾伯特笑著說道:「小艾伯特一下子長大了這麼多呀。看看這相貌,長大肯定要比他爸爸還帥。對了,聽說麻瓜的嬰兒都用一種叫『奶嘴』的東西,到時我去司里看看有沒有。」
艾伯特雖然不知道「奶嘴」是什麼,不過這麼詭異的名字,想想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還好瑟琳娜善意的拒絕了韋斯萊,要不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呢。
「什麼時候能吃飯啊,我都快餓死了。今天處理了五件麻瓜糾紛案啊,五件!」韋斯萊停下了寒暄,開始對莫麗抱怨道。
「現在就能吃啦,我都準備好了。」莫麗一邊說著一邊揮動著魔杖,餐廳的木桌上頓時擺買了各種菜肴。
「孩子們,下來吃飯啦!」韋斯萊沖著樓上大聲嚷道。
「來啦…來啦……」幾個不同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最先下來的不是幾個年紀較大的孩子,而是兩個大概三歲左右的小孩。兩個小孩都是一頭紅髮,長得幾乎一樣,一般人一定辨認不清。
兩個小孩從樓梯上狂奔下來,那麼小也不怕摔倒。看著他們的莫麗無奈的對旁邊的瑟琳娜說道:「費雷德和喬治就是這樣。等以後艾伯特會走路了,可要管好他別讓他這麼瘋跑。」
瑟琳娜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韋斯萊一家七口和普威特一家三口都坐在了桌子前面。其中莫麗抱著羅恩,瑟琳娜抱著艾伯特,不大的桌子剛好坐滿,
晚餐相當豐盛,顯然莫麗是費了一番心思去準備的。
艾伯特也吃了不少,莫麗又誇讚了一番。瑟琳娜表示艾伯特吃飯從來不會讓她發愁,讓莫麗很是羨慕。
同樣年紀的羅恩吃了兩口就揮舞著手臂表示不想吃了,莫麗不得不連哄帶騙的一直嘗試給小羅恩喂飯。
等大家都吃完了,氣氛變得有些沉默,就連弗雷德和喬治都收斂了一些,聽話的坐在了桌邊。
隔了一會,莫麗看向吉迪翁和瑟琳娜,開口打破了沉默,「那麼……你們真的要把孩子留在這麼?」
瑟琳娜抱著艾伯特,眼眶略微有些發紅。她把艾伯特抱的緊緊的,就好像是在擔心稍微一鬆手艾伯特就會跑開。
這時候還是身為一家之主的吉迪翁比較沉得住氣,他沉聲說道:「把他放在這裡是最好的選擇。他跟我們在一起或者自己呆在家裡我肯定是不放心的。你知道的,最近工作比較忙。」
「啊,我理解…」莫麗說道,「那就這樣了?把艾伯特先放在我這,等你們忙完這段再來找我。」
瑟琳娜還是啜泣著,直到最後才不捨得把艾伯特交給了莫麗。
即使這樣,她還是不停的對莫麗囑咐著照料嬰兒的細節,直到吉迪翁催促她趕快離開。
她和吉迪翁都在小艾伯特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然後告別了眾人,消失在了陋居前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