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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hapter 60

  chapter 60

  謝見微沒用多久便將其完全解碼。


  裡面的影像很模糊, 而且殘缺, 但謝見微在重複看了幾十遍之後,還是發現了很多問題。


  百肢王縱橫銀河近百年,肯定是留有後手的。


  它把人類摸得很透,要不然也不會掀翻了聯邦的統治,讓人類在水深火熱中摸爬滾打數年。


  雖然最後整個百肢族都逃到了河外星系, 百肢王也被陸離斬殺,但在最後這場決戰中, 百肢王顯然是有必勝信心的。


  陸離是怎麼打敗它的?


  謝見微當時也參與其中。


  因為百肢王逃到了一顆中子星上, 這顆中子星整個被百肢族改造,內里掏空后成了一個巨大的堡壘,以當前的完全力度想要轟開這顆中子星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所以只能登上行星,開啟陸戰。


  好在陸離驍勇, 與戰神號契合度百分百,陸地戰也半點兒不慫。


  當時謝見微也想跟著過去,陸離沒讓他去,理由也是現成的:元帥號需要指揮。誰都不知道被逼到絕境的百肢族會做出什麼事。


  如果他們從中子星潛逃的話, 謝見微就要直接和他們展開空戰, 畢竟陸離沒那麼快回程。


  於情於理這都對, 但當時謝見微總有些不安。


  陸離毫無疑問是最適合登星的人, 而謝見微鎮守元帥號也是最佳選擇。


  道理都懂, 可不安卻持續徘徊在心臟。


  謝見微全程緊盯著由戰神號返回的影像,他雖然沒登星,但卻如同在陸離身邊一般, 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中子星內是個巨大的陰謀,百肢族果然是有后招的。


  這顆行星竟然被他們改造成了一座真正的可操控的移動堡壘!


  而百肢族的想法也很瘋狂,它們要駕駛這座堡壘征服宇宙,只要把它開進恆星,絕對能引爆一整個星系。更加可怕的是這顆高密度的中子星能抵擋得住恆星的爆炸。所以它們將毫髮無傷。


  陸離當然會制止它們的瘋狂舉動。


  一場激戰後,最後陸離和百肢王面對面了。


  這兩人交戰的時候,戰神號的影像停了一段時間,當時謝見微極度緊張,已經在安排人登星了,可很快影像又出現了,百肢王被戰神號斬成幾節,垂死掙扎。


  最後更是被一炮轟成渣渣。


  陸離大獲全勝,浴血而立的戰神號成了全人類的英雄。


  事後謝見微問陸離,當時的影像傳輸為什麼會斷掉。


  陸離說:「大概是被干擾了。」


  謝見微又問他:「你和百肢王是如何作戰的?」


  陸離笑了下道:「還能怎樣?你最清楚戰神號的武器。」


  謝見微的確很清楚,他甚至能模擬出陸離的作戰畫面,但這次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陸離細細給他說了一番,滴水不漏,幾近完美的呈現了全部過程。


  謝見微挑不出任何錯處,可就是這種挑不出錯處讓他越發不安。


  但之後戰事停歇,銀河系百廢待興,陸離投身於基建中,不斷得鞏固著自己的力量……


  大半年過去,陸離也沒什麼異樣,謝見微卻始終沒辦法徹底放心。


  因為他私下裡去檢查了戰神號。


  他特意查看了通訊系統,得出的結論是,當時的影像傳輸是從內部切斷的。


  也就是說……這是陸離自行切斷的,而非他口中的干擾。


  他為什麼要切斷?


  謝見微問不出答案。


  這個問題他從未忘記過,在察覺到陸離的人格分裂可能有人搗鬼之後,他最先懷疑的便是這件事,從而聯想到百肢王。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百肢王苦心經營這麼久,真的會這麼容易消失嗎?

  還是說它以另一種形式活下來了。


  那麼……陸離知道嗎?


  謝見微的食指在椅背上輕叩著。


  清晨第一縷的光落在整個星球時,謝見微離開了這間屋子。


  他身上帶著些許涼意,在屋裡暖了會兒后才上了床。


  陸離沒睜開眼,只是自然而然地將身邊的人攬進懷裡。


  謝見微在他脖頸上親了一下。


  陸離也不睜眼,大手探進他衣服里,在他細滑的腰上輕撫著。


  謝見微又舔了舔他的耳垂。


  元帥大人倏地睜開眼睛,一雙黑眸如同蘇醒的獅子,翻身將搞事情的軍師給壓在了身下。


  謝見微仰頭看他。


  陸離薄唇微揚:「昨晚沒餵飽你?」


  謝見微彎著眼睛笑。


  陸離最受不了他這模樣,平日里冷情禁|欲的人露出這模樣簡直像個妖精。


  勾得人想艹哭他。


  晨間運動有益身心健康。


  撩人的謝軍師眼角含淚,連聲哀求,陸離本想幫他弄弄前面,結果謝見微說:「別停,阿離……別……」


  陸離心一跳,對著那地方懟個不停,結果他的軍師就這樣被c射了。


  看看情迷意亂的謝見微,陸離喉嚨聳動,把他翻過來又這樣那樣了一次。


  謝見微一直都很敏感,但在床|上卻總沒那麼放得開,可是今天……


  被勾得心猿意馬的元帥大人真想「從此不早操」。


  當然……謝軍師也不敢太縱容他,給這傢伙綁倆翅,他是真能竄上天。


  差不多之後,謝見微就不肯繼續了。


  陸離像某種大型動物一樣拱著他:「今天沒什麼事……」


  謝見微哭笑不得:「有事沒事這都快中午了,你還想做一天啊!」


  陸離誠實道:「想。」


  謝見微拍他腦袋:「起來,我去做飯。」


  顯然這話打動了陸離,他抬起頭看他:「做飯?」


  謝見微道:「嗯,昨天那道菜怎麼樣?我今天再給你做點兒別的。」


  陸離眸色閃了閃道:「好吃。」


  謝見微知道他根本沒記憶,但也不敢多說,怕他吃自己醋,於是道:「今天這個更好吃。」


  這話說到了陸離的心坎上,他神態輕鬆了一些,說道:「我很期待。」


  謝見微去了廚房。


  陸離去沖個冷水澡降降火。


  他出來的時候看到了那個古早風的小廚房。


  熟悉又陌生,遙遠又親近。


  雖然看著在其中忙碌的謝見微讓他他心情很好,可也忍不住心裡反酸。


  不知道是哪個傢伙搞的事,竟然能讓阿微專門給他做菜,還做地球的菜,呵呵呵,臉真大!

  陸離走到廚房邊,抱著胳膊斜靠在那兒。


  謝見微不僅會用這些「古董」,動作還相當嫻熟,刀工穩妥,掌勺精妙,一副大廚模樣。


  雖然知道自家軍師做什麼都會做的一頂一,可陸離還是不爽。


  謝見微肯定辛苦練過,是為了「他」而練得,「他」到底給阿微灌了什麼**葯,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軍師練就了這樣一番手藝。


  陸離眼睛不眨地看著,渾身冒的酸氣再加點糖,就能把「糖醋元帥」給端上桌了。


  而且醋量很大,酸得齁人。


  謝見微心情不錯,嘴角溢著柔軟的笑,眉眼間還有尚未褪去的情|欲,認真專註的模樣特別誘人。


  陸離本就酸得冒泡泡,現在更酸上加酸。


  又是哪個混蛋調|教的阿微?一直放不開的軍師今天早上怎麼就水得像個妖精?

  陸離可以問一問的,雖然他們記憶不互通,但還可以彼此交流。


  但是他不問。


  呵呵,問了豈不就是輸了?那些該死的混蛋,指不定要炫耀成什麼模樣。


  再說了,現在是他的主場,他可不想讓他們趁機把身體搶走。


  陸離越看越想殺自己,索性回餐桌上坐好等開飯。


  謝見微沒做太複雜的,就是非常精緻可口的家常菜。


  主食是玉米卷餅,漂亮的餐盤裡擺著五個口味各異的卷餅,共同處是玉米餅全都柔軟蓬鬆,色澤誘人;而裡面卷的東西每個都不同。


  有焦黃的烤肉配蔬菜和辣椒,也有鮮香的烤魚配白菜和洋蔥,甚至還有炸蝦配生菜與鱷梨醬……


  一份看似簡單的玉米卷餅卻充斥了無數美味。


  足以證明,創造它們的人是多麼的用心。


  陸離又高興又吃味,真想問問謝見微是什麼時候練得這手藝,可問了就露餡,所以只能把話全吞進肚子里。


  謝見微轉身又端出一份蛤蜊濃湯,這種味道濃鮮、口感順滑的鮮湯是玉米卷餅的絕配。


  陸離還沒吃呢,都覺得味蕾在顫動。


  謝見微坐在他對面,托腮看他:「嘗嘗。」


  陸離拿起了一個玉米卷餅。


  謝見微眼巴巴地看著他。陸離覺得他在看另一個自己,所以心裡特不是滋味,可在咬下一口后,所有的不爽都飛走了——驚人的美味會喚醒人所有的好心情。


  胸腔里的酸泡泡似乎都被凈化了,變成了愉悅的甜泡泡。


  陸離驚嘆道:「味道非常好。」


  謝見微笑彎了眼睛:「多謝誇獎。」


  陸離被他的笑勾得心癢,他輕聲道:「你無論做什麼都特別出色。」


  謝見微道:「我做不好的事多了去了。」


  陸離笑了下。


  謝見微忽然來了句:「比如說……不是一個好愛人?」


  陸離猛地抬頭。


  謝見微神態自然,漂亮的眸子里還有絲狡黠。


  陸離穩了穩心后道:「你是我愛的人,是最好的愛人。」


  「不是的。」謝見微搖搖頭道,「如果我是一個合格的愛人,你不該把那麼重要的事瞞著我。」


  他這話試探性太強了,陸離眸色輕閃,模樣倒是很沉得住氣:「我有什麼事瞞著你了?」


  謝見微不出聲,只這樣盯著他看。


  在心理戰方面,謝見微很少會輸,可在陸離這裡他還是很沒把握的。


  他的心理強大是因為除了陸離以為什麼都不在乎。


  但這點顯然在陸離這裡無效。


  不過好在陸離和他一樣,雖然強大,可所有的強大在謝見微面前也是無效的。


  因為太在乎彼此,反而對方都成了自己最大的弱點。


  所以他倆現在也算是半斤八倆,好歹謝軍師是有備而來,勝算似乎多一成。


  不過謝見微也有所估計,他擔心陸離去問其他人格,到時候彼此一串通,恐怕治病的事要曝光,所以他主動開口道:「當年百肢王到底是怎麼死的?」


  陸離明顯怔了下,他其實最擔心的事是自己的人格記憶不互通,以及他想殺死「自己」的這個念頭。


  但沒想到謝見微竟然提了如此久遠的一件事。


  他一顆心落地,不正經問:「怎麼?就這麼想看你老公我當年的神勇一戰?」


  謝見微認真打量著他,還真沒法從他的神態間看出什麼。


  陸離坦蕩蕩,一副什麼都沒隱瞞的模樣。


  如果謝見微繼續問,陸離也只會說出和當年一樣的答案。


  難道陸離不知道?

  可到底為什麼要從內部切斷聯繫?

  謝見微想了下,還是正色問道:「我後來檢查過戰神號。」


  陸離:「怎麼?」


  謝見微道:「當時的影像傳輸是被你從內部切斷的。」


  聽到他這話,陸離明顯頓了下。


  而很快他就苦笑了一下:「果然不能騙你,總會被拆穿。」


  謝見微問:「為什麼要切斷,又為什麼要騙我?」


  陸離胳膊拄在餐桌上,一雙黑眸鎖著他:「我沒把握。」


  僅僅四個字便讓謝見微心一顫。


  陸離說:「我沒有必勝的把握,想著如果真死了,好歹別讓你看到那麼狼狽的我。」


  謝見微喉嚨緊澀,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陸離視線溫柔,聲音更是輕緩的像夏夜的微風:「我啊,想讓你只記得我的好。」


  謝見微強撐著沙啞的聲音說:「笨……蛋。」


  陸離起身,繞過餐桌來到他面前。


  謝見微不看他,他迫他抬頭,在他額間吻了一下:「哪個老公都不想在媳婦兒面前丟臉。」


  謝見微面色微紅:「誰是你媳婦兒。」


  陸離壞笑道:「昨晚是誰喊著……」


  「陸離!」謝軍師惱羞成怒。


  陸離哈哈大笑,把他抱進懷裡道:「吃飯吧,你好不容易做的,涼了太可惜。」


  謝見微面無表情道:「手拿開。」


  在他屁|股上胡來的人無賴道:「摸摸嘛。」


  謝見微:「……」


  兩人吃了個……嗯……頗為色香味俱全的午餐。


  其實謝見微還是不放心的,陸離說的是實情,在切斷影像的時候,那傢伙估計是真那麼想的,愛耍帥,尤其愛在他面前耍帥,這點兒謝見微還是很了解的。


  不過切斷聯繫之後肯定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一些陸離沒說的事。


  但這就很不好問了,陸離不想說,他一味地追問也只會打草驚蛇,讓他把可能暴露的細節掩藏得更好。


  謝見微沒再提這事,只甜蜜蜜得和他過了兩天。


  第三天早上,陸離把他按在料理台上……


  這傢伙不知道哪兒來的勁,看著謝見微走進廚房,剛繫上圍裙就開始上頭。


  本來軟下去的大離又站得筆直,好死賴活地要在這兒做。


  謝見微嚴詞拒絕,但擋不住這混蛋纏,纏來纏去就從了他。


  正在興頭上,後面不動了。


  謝見微差點兒就高|潮了,哪裡能忍得住,連聲求她:「快……快動動。」


  陸離頓了一會兒后忽然開始發狠干他。


  謝見微哪裡受得住,生生被送上巔峰。


  結束后,謝見微道:「不來了,我要做飯。」


  可陸離卻一把將他抱起,放平在寬大的料理台上,把他當美食來品嘗了。


  其實後半段的時候謝見微已經意識到這是換了人格。


  不過也沒招,他們切換自如,而且毫無差別,謝見微每次分辨都是從他的態度入手。


  比如說剛醒來的人格總是會生一會兒悶氣,吃一會兒醋,酸得滿屋子都是醋泡泡。


  謝見微也不想他吃自己醋,也想緩和「他們」的關係。


  可沒用……因為他根本沒法及時發現他的人格切換。


  等發現時,這傢伙已經開始吃味了。


  今天這人格最可憐,一醒來就看了這樣一幕,扎心得要死。


  哪個混蛋竟然能把只肯在床上做的軍師按在這小廚房裡胡來?

  而且這混蛋還特意弄了這麼一個古早風的小廚房!


  再而且,這混蛋竟然還讓軍師給他做飯!

  好氣,想殺人!


  謝見微能咋的?只能扶著酸麻的腰,用身體來安撫陸大離。


  要命的是,他竟然覺得吃醋的大離也帥得掉渣。


  嗯……沉迷愛情,無可救藥,說的大概就是他這種。


  後來謝軍師自然是沒力氣做飯啦,陸離下廚煮了早餐。


  敢做美食的夢,首先得自己會。


  陸離手藝一直很好,要不然也點不了那麼多菜。


  謝見微吃得美滋滋,屁|股都沒那麼疼了。


  因為切換了人格,謝見微也沒急著開始治療,又賠了他兩天,算著時候差不多了,他才弄暈了陸離。


  顏柯神清氣爽。


  謝見微問他:「遇上什麼好事了?」


  顏柯嘿嘿笑道:「昨天抓到我弟了。」


  他弟死宅一個,不愁吃不愁喝,人生目標就是小黃\\文,所以總到處「流浪」,走走停停的,他這個當哥哥的都逮不到他。


  昨天意外在家裡逮到他……


  謝見微笑道:「揍他了?」


  顏柯道:「揍得他哭哥喊哥。」


  謝見微道:「又不怪他。」


  顏柯說:「要不是他寫那些亂七八糟,元帥大人腦洞會辣么大!」


  謝見微說:「說起來他應該很少寫古早地球背景的小說吧?」


  「寫過,但不多,畢竟考據起來太麻煩,還總有人挑刺。」


  謝見微沉吟了一下:「一般是什麼背景的?」


  「現代占多數吧?但其他亂七八糟什麼都有,我聽說還有男男生子的世界……」


  謝見微:「……」


  顏柯還補刀道:「關鍵不是體外培育,而是像女人一樣懷胎十月。」


  補完刀,顏柯才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他怕軍師一怒之下殺了自己不爭氣的弟弟,連忙解釋道:「元帥大人肯定不會做這樣的夢啦,一定不會的!」


  謝見微也知道陸離不會,因為陸離吃自己醋都吃不完,不可能再搞個孩子分寵。


  謝見微道:「這個不必擔心。」


  顏柯心道,元帥大人你可千萬別玩什麼孕x情趣,真玩了,老子那沒出息的弟弟肯定得頭身分兩地。


  滿懷著忐忑不安,顏柯打開了精神磁場。


  謝見微進入到新的夢境中。


  短暫的不適之後,他被腦袋裡的幾行字給震了震。


  顏柯深吸口氣……


  謝見微說:「這算什麼?你弟小說的簡介?」


  顏柯乾笑道:「挺像的。」


  真是越來越高端了,現在進個夢境還能看到「文案」了。


  湧進謝見微腦袋的是如下一段話:


  「誰都知道,那個手握重權的男人未婚卻有個已經成年的兒子。


  也是誰都知道,這是位乾兒子。


  ……沒錯,就是『干』兒子。」


  顏柯給自家老弟抹把汗,委婉道:「情|趣、都是情|趣哈!」


  謝見微:「呵呵。」


  顏柯道:「李部長對於限制級還是抓得很穩的!小黃|文可以寫,但真背|德是不會有的!」


  謝見微道:「所以有了這種擦邊球?」


  顏柯不敢出聲了,萬萬沒想到男男生子這雷排了,卻栽在了這裡。


  顏柯也是操碎了一顆兄長心:救不了你了,短短,好自為之吧!

  謝見微睜開眼后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燈火輝明中。


  夜色降臨,另一個世界悄然覺醒。


  裝修奢靡的屋子裡一個鋪著黑絨緞的長桌上正在上演著籌碼的角逐。


  謝見微這次腦袋裡信息不少,他低頭看了看,很快便明白這「橋牌」的規則。


  顏柯卻看得一臉懵:「這局很大啊。」


  抬抬手就是十幾萬上下,真是土豪玩得東西。


  謝見微老神神在在道:「怕什麼,明顯是有人故意送錢。」


  玩牌的一共四個人,兩個陪襯,另一個地中海大叔一直故意輸牌,顯然是在捧著謝見微。


  這種手段謝見微見多了,根本不當回事。


  拿「賭牌」來哄人歡心,想必是有所求。


  謝見微玩了幾圈后,懶洋洋地瞥了那地中海一眼:「孫叔,您今天手氣不行啊。」


  那地中海名喚孫青海,他輸了有小三百萬了,但面上仍是陪著笑,一點兒生氣的意思都沒有,只聽他討好道:「還是少爺您會玩,我這腦袋啊,不中用,總繞不過這彎兒。」


  他說成這樣,但事實卻截然相反,這孫青海哪裡是腦袋不中用,分明是太好用了。


  輸得一點兒痕迹不漏,這奉承人的手段相當高明,明顯是老油條一根,還是那種在油鍋里滾了好幾滾,裡外都焦黑的那種。


  謝見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揚起的嘴角,散漫的眼神完美呈現了一個浪蕩子該有的姿態。


  那孫青海瞧著他似乎開心了,便又說道:「我這兒有份小禮物,不知道少爺能不能賞臉收下?」


  謝見微饒有興緻道:「能入孫叔的眼,想必是好東西。」


  孫青海陪笑道:「哪裡哪裡,就怕少爺看不上。」


  說話間他已經拍拍手,沒多時,一個長得特別精緻,身段也好得驚人的少年被帶了過來。


  他瞧著也就十**歲,一張小臉白皙細嫩,眼睛很大,鼻尖秀氣,嫩色的唇像剝了皮的桃子,水滋滋的讓人瞧著就口乾舌燥。


  謝見微多看了幾眼。


  孫青海小聲問道:「不知可否合少爺胃口?」


  「孫叔厲害,這小美人成年了吧?」謝見微輕笑著問道。


  孫青海道:「當然,今年快二十了,咱們知道少爺的規矩。」


  謝見微笑得意味深長:「年紀大點兒好,懂事。」


  孫青海道:「是這麼回事。」


  謝見微一雙眼睛盯在那小美人身上,顯然是挺喜歡的,孫青海一顆心放了大半,屁|股才終於徹徹底底坐進椅子里。


  他活了半輩子,萬萬沒想到有天竟要奉承這樣一個半大小子。


  可他真不敢瞧不起謝見微,別人都道見微少爺養尊處優,衣食住行精細得連十個公主王子加起來都比不得……而且他出了名的放浪不堪,和陸先生的關係更是從不避人,這種靠身體上位的好「兒子」,總會讓人打心底里瞧不起。


  覺得他沒本事,覺得他恃寵而驕,更覺得他只是個任人玩弄的寵物。


  但孫青海不敢。


  他是老人,他見識過以前的謝見微,親眼看到過那個只有十幾歲卻敢拿刀砍人,生生殺出一片血路的狼崽子。


  謝見微和陸離的過去極少有人知道,可是他知道。


  這兩個披著光鮮皮毛的上層人士是從地獄深淵中摸爬滾打出來的。


  如今陸離的江山,有一半都是謝見微這個別人眼中的「乾兒子」給他拼出來的。


  這樣一個狠人物,孫青海惹不起。


  只是他前陣子腦袋一熱,犯了禁忌,這若是不哄好了謝見微,只怕他老命難保。


  先輸錢讓謝見微開心,再投其所好地給他送上個乖巧的小美人,孫青海覺得……也許謝見微能原諒他這一次。


  從賭桌上離開,謝見微帶著那個小美人離開。


  小美人生得特別美,比女人都美,但是並不嬌氣,反而清清秀秀的,看著都討人喜歡。


  謝見微問他:「叫什麼?」


  他的聲音也非常好聽:「嘉熙。」


  謝見微又問:「姓呢?」


  「許……」他溫聲道,「許嘉熙。」


  又是姓許……謝見微琢磨了一下,他不記得自己認識一個姓許的人啊?陸離這吃的是誰的醋?

  謝見微掃了眼身邊的青年,慢聲問道:「抽個煙,不介意吧?」


  許嘉熙一直低著頭,白皙的脖頸被車內的燈光鍍了層暖意,相當迷人。


  他輕聲道:「少爺請隨意。」


  謝見微點了煙,叼在嘴邊道:「叫我名字就行。」


  許嘉熙有些緊張道:「那怎麼行?」


  謝見微輕慢地笑道:「你在床|上叫我少爺的話,我會痿的。」


  他這話一出,許嘉熙立馬紅透了面頰,只敢低著頭,再不敢說一句話。


  顏柯捧場道:「大人您真厲害!這樣的人設都穩得住!」


  謝見微:「……」


  顏柯如今也熟門熟路了,他認真分析道:「我覺得這都是它搞的事,元帥大人怎麼捨得讓您去和別人……咳咳……」


  謝見微笑道:「它學聰明了,這是在竭盡全力地抹黑我。」


  顏柯憂心忡忡道:「它提前挖了這麼一個大坑,您來了夢裡也只能遵循設定,這……這可真不好辦啊。」


  「放心吧,它也不敢做得太過,如果真破了底線,神的意志會先弄死它。」


  顏柯見謝見微心裡有底,不由得也跟著放鬆許多。


  反正有軍師在,他還是別浪費自己可憐巴巴的腦細胞啦!


  車子駛入一棟別墅,謝見微吩咐傭人道:「帶許先生去卧室。」


  許嘉熙有些慌張,終於鼓起勇氣抬眼看了看謝見微。


  謝見微對他微微一笑:「去洗個澡,床上等我。」


  他的聲線特別動聽,明明是輕佻的,可是卻撩的人心臟亂顫。


  許嘉熙低頭,耳朵尖都紅了。他喜歡謝見微,只看到第一眼,他就喜歡這個英俊帥氣的男人。


  他坐在賭桌前,嘴角溢著散漫的笑,一雙眸子卻像狼一樣危險又強勢。


  被他用那樣的視線看著,許嘉熙當時心臟跳得極快,他知道自己是讓他滿意的。雖然緊張得不敢說話,可是心裡卻很高興。


  許嘉熙走後,謝見微去了二樓的書房。


  他的心腹敲了三下門后,謝見微開口道:「進來。」


  進來的是個熟面孔。


  顏柯驚喜道:「哎呀,是白少將!」


  又一個老熟人,白昀也是老人了,尤其親近謝見微,畢竟是情報科出身,打仗的時候是謝見微的左右手。


  謝見微瞧著他有點兒齣戲,但面上還得強行穩住。


  白昀向來是個規矩人,走了黑|道也一身正氣:「先生,孫青海的事我們查清了。」


  謝見微道:「說。」


  「那批貨是他的情婦私通他手下搞的,事後他發現及時,把情婦和手下都抓了起來,貨也銷毀了。」


  謝見微輕笑道:「他倒是精明。」


  白昀道:「先生覺得孫青海是在演戲?」


  謝見微嗤笑道:「如果不是我們及時發現,估計他也『發現』不了自己情婦和手下做的事。」


  白昀開口道:「孫青海也是老人了,知道您的禁忌是絕不準販|毒,他怎麼敢……」


  謝見微道:「年月久了,心大了,自然就忘了規矩。」


  「那……」白昀欲言又止。


  謝見微知道他想說什麼。


  今天晚上孫青海明顯的示好,又是送錢又是送人,好話說一籮筐,無非是想讓謝見微網開一面,饒他一回。


  謝見微表現的也可圈可點,錢都「贏了」,人也帶回來了,一副很受用的模樣。


  按理說謝見微是要放他一馬了。


  畢竟連白昀都這樣認為了。


  而謝見微說了一句:「不讓他放鬆警惕,怎麼能釣上更大的魚?」


  白昀一愣,連聲道:「是屬下大意了。」


  謝見微道:「繼續觀察孫青海,有問題了及時彙報。」


  白昀及時應下,臨走前他又問了一句:「左屋的那個許嘉熙……」


  「哦。」謝見微說道,「暫時把他留在這兒,人長得挺不錯。」


  白昀垂眸應下:「好的。」


  白昀走後,謝見微拿起手機,撥通了自己「父親」的電話號碼。


  他彎唇笑著,盤算著說點兒什麼,結果電話那頭傳來: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謝軍師:「……」


  顏柯道:「哎呀媽,元帥大人這次好牛。」


  謝見微又打了一遍,還是沒人接。


  顏柯有點兒小興奮:「那個……大人,您不會真要去寵幸那個小情兒吧?」


  這次的設定,謝見微這人設是相當胡來。


  用「簡介」里幾個簡單的詞形容就是。


  謝見微是一頭狼崽子,野性、不羈、暴戾。


  陸離把他領回家,從容色談吐到修養氣度,再到吃穿用度,一點一滴,用十多年時間把他馴服成了一位人前矜貴、優雅、俊美的謝大少。


  可是本性不改,他一邊和陸離不清不楚,一邊又養了一堆小情兒。


  陸離都知道,卻從未阻止過。


  因為從一開始,謝見微就只把他當成「父親」,而這種畸形的關係,也只不過是在掩藏著另一份難以言說的心思。


  圈的住這個人,可是卻碰不到那顆心。


  這一點,沒人比陸離更清楚了。


  作者有話要說:  鄭重聲明,我大**不允許父|子,養父子都不行,所以咱們這次的父親只是情趣,情趣啊寶寶們,千萬別出聲,長長我不想被查水表【/(ㄒoㄒ)/~~】


  還有就是做好心理準備哈,這個夢境其實是我很早前想開的一篇文,因為大**管太嚴,只好讓軍師和戲總來傾情演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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