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畫卷
公孫高苦笑一下，低聲道：「不是兒子也差不多了，賀夕輪娶了王墨的女兒，又收了王墨的孫子作為弟子，兩家其實已經能當作一家來看待。」
「嘖嘖，有高手，有錢財，聽說還有幾萬精兵，雖然距離京師有點距離，但是我不信皇帝能夠睡得安穩。」葉致不懷好意的挑撥，「反正你們都明白御靈樓的身份，不如按個造反的由頭，一舉幹掉他們。」
公孫高搖搖頭：「我說了，我不能插手外事的。」
「真沒趣，那你小心點，別把這個傢伙玩死了。」葉致踢了踢在他腳下說不出話來的金大千。
公孫高自信的微笑道：「要是第一代御靈樓樓主，可能拷問不出來有用的情報，但是現在……」
經過了三百年的時間，御靈樓雖然更進一步，殺手眾多，死士成群。但是每一位樓主，卻都在優渥的生活下失去了視死如歸的決心了，不然在兩人大大咧咧的說話時候，就會選擇自殺。
葉致可沒有把金大千打暈。
「那這裡就交給你了，另外再把他們那種眼神勾人的功法給我一份。」
看著金大千鐵青的臉色，葉致哈哈一笑，轉身就準備往外走去。
「等等。」秦夫人拉著低頭不語的慕水涵小跑的葉致身邊，然後行了個禮，「多謝葉小哥不計前嫌出手相助，不過小哥還是住在山莊吧。」
說完，她尷尬的笑了笑，「總不能讓你一直待在山莊外面。」
「那豈不是又給你們偷襲的機會了。」葉致斜了一眼。
「我們什麼時候偷襲你了，我們本來就不同意的好不好！」慕水涵不滿的抬頭。
葉致這才發現她雙眼紅紅的，看來剛才哭的不輕。
「小涵。」秦夫人拉了女兒一下，然後看了看慕天罡正跪在三個學生的屍體前悲聲痛哭，而其他的生員遠遠的站著，驚慌又憤怒的偷偷注視葉致，輕嘆一下道，「老爺已經經受不起打擊了。」
要不是因為李蕭和八荒派橫插一手，在葉致和公孫高咄咄逼人的步伐下，御靈樓除非放棄了暗殺目標，否則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這三個生員自然也就不會死了。
秦夫人雖然不是江湖中人，卻也看出來了葉致到底有多厲害。
「你就留下吧。」公孫高也在邊上勸說，「反正你要修鍊內功，山莊什麼都有，不需要你操心衣食住行。」
「這到也是，那我就接受你們的跪求了。」葉致得到了功法，心情很好，讓他不爽的三人看上去也慈眉善目起來，就沒拒絕。
「哼！」聽到這話，慕水涵再次不滿的瞪了一眼。
而秦夫人勉強笑了笑，依舊不和公孫高說話，詢問道：「這些殺手是為了什麼來的？」
「不清楚，不過他們是沙漠王家的人。」葉致隨口回答，隨即看到公孫高猛使眼色，不解的道，「怎麼啦？不告訴她們嗎。」
「沙漠王家！」秦夫人和慕水涵變了臉色，明顯都清楚王家的勢力有多龐大。
秦夫人喃喃的道：「老爺怎麼會惹到他們？不可能啊……」
「你看，這樣只會讓她們擔心。」
公孫高無奈的道，「很快就知道原因了，現在你們再回想一下，有沒有惹到過王家，或者和他們有關係？」
秦夫人知道事態嚴重，沉思了好一會，才搖搖頭：「沒聽老爺說過啊，王家在京師又沒人，老爺怎麼也惹不到他們。」
「母親……」
忽然，慕水涵眼神躲躲閃閃，猶猶豫豫的道，「我前段時間買了一張古畫，好像和沙漠有關……但那只是一副普通的畫呀……」
三人的目光馬上注視了過去。
葉致哈哈一笑：「這麼說來，就是你坑爹咯？」
公孫高沉聲道：「是什麼畫？」
秦夫人道：「上面畫了什麼，你放在哪了？」
慕水涵先怒視了葉致一眼，才不安的小聲道：「上面就是畫了大漠的景色，沙丘和山嶺什麼的，還有一些失傳的文字，我買回來想嘗試破解，不過還沒開始，一直放在屋子裡。」
「帶我們去看看。」公孫高馬上道。
「等等。」葉致把金大千抓起來，盯著他的眼睛道，「一幅畫？」
金大千臉色不變，不過眼睛卻忍不住動了動，被葉致和公孫高看得清清楚楚。
「看來果然是畫的原因了，你留在這裡，讓書生們都滾i蛋，你們兩個帶我去拿畫。」葉致把金大千丟給面露喜色的公孫高。
然後看到公孫高張嘴要說什麼，馬上搶先道：「我就是好奇，想要看看，你又打不過我，莫非還想反對？」
公孫高苦笑：「最起碼，你也要讓我看一眼吧。」
「知道了。」葉致不耐煩的揮揮手。
秦夫人和慕水涵都沒有要隱瞞的打算，而慕天罡有公孫高保護，還算安全，就帶著葉致來到了慕水涵的閨房拿到了一卷堅韌的古畫。
古畫很窄，但是很長，攤開來足足有兩米多，上面大部分區域都畫著沙堆，只在邊緣有一些山嶺，而開始和結尾有一些像是裝飾的花紋。
「這些花紋就是文字？是什麼文字？」葉致看不出畫中隱藏了什麼秘密，捏了捏堅實的畫布，若有所思的詢問慕水涵。
「是叫做密語，以前沙漠里一個繁華城市中的貴族語言，但是在一場驚天動地的地動過後，整個城市都消失不見了，這個語言也就失落了下來，我只是看著像，還沒仔細辨認。」慕水涵小心翼翼的詢問，「有問題嗎？」
「當然有，畫的是什麼玩意還不清楚，但是畫的布料可是好東西，不說刀槍不入，但是一般的利器基本都能抵擋下來，並且也不怕火。」
葉致說著，就把畫卷放到蠟燭上烤了烤，隨後拿著完好無損的畫卷，對提心弔膽，生怕畫被毀掉的二人道，「不說其它，單單這麼多避火蛛絲，就價值三萬多兩銀子了，妹子，你多少錢買的？」
「六十兩……」
「干……為什麼我沒有這種好運！」葉致悻悻的道，「把你購買的情況說一說。」
「這是半個月前的事情，那時我和幾個姐妹在踏春，遇到了城外挖窯的農民，發現他們在高興的大喊大叫，就過去看了看，發現他們挖出了寶藏，裡面有一些金銀，還有兩卷畫，而這副畫上面的文字很像失傳的密語，我就購買了下來。」
事情很簡單，慕水涵三言兩語就說的清清楚楚。
「另外一張畫呢？」秦夫人聽得直搖頭，不知道是表示女兒的好運，還是他們倒霉。
「被一個商人買走了，對了，那個商人好像帶著風沙的感覺。」慕水涵後知後覺的驚叫了一聲。
真是無腦……葉致無語的道：「另外一副畫你看過嗎？」
「看過，那幅畫很小，只畫了一個在斷崖上舞劍的青衣女子背影。」慕水涵伸i出白生生的手比劃道，「和我四個手掌差不多大小。」
葉致點點頭，看著手中的畫卷，沉思起來。
屋子內陷入了安靜，秦夫人和慕水涵都等著葉致說話。
過了一會，葉致遺憾的搖搖頭：「看來要找公孫高分辨一下了啊，好幾萬兩呢，給他真不放心。」
他畢竟才來了五年時間，對於最近的江湖事和相關傳聞到是還算清楚，但是各種源遠流長的隱秘消息，那就不太擅長了。
慕水涵不滿的道：「好幾萬兩也是我的錢！」
「就當是你的買命錢了，你這麼漂亮，貴一點也是應該的，不然你還想留著禍根？」
葉致施施然的把畫卷了起來，隨後才詢問最關鍵的事情，「慕大人是肯定認得密語的對吧？」
慕水涵顧不得心痛價值昂貴的畫卷，狠狠的點頭：「嗯，據我所知，整個京師也就只有父親認識。」
「那這就對了，王家知道這畫的秘密，又清楚慕大人也知曉，自然要殺慕大人滅口了。」葉致拍了拍畫卷，「走吧，現在就讓慕大人先翻譯一遍。」
「葉小哥……」
秦夫人聽到話后臉色為難，「能等白天嗎，老爺現在恐怕無心翻譯。」
「要不我先來吧，以前父親和我說過如何翻譯，不準再找父親。」慕水涵小聲道。
葉致想了想：「也成，妹子啊，詳細的狀況就不要和公孫高說明了。」
「我才不會告訴他！」慕水涵哼了一聲，「他死了最好。」
看來仇恨還真是大。
不過這樣最好，公孫高的身份註定了他拿到畫卷也只會交給皇帝或者大內，葉致可不想把幾萬兩銀子白白送進皇宮——皇帝又不缺錢。
還是自己更需要一點。
拿著畫卷，三人返回了內院前。
生員已經被公孫高趕走了，下人們也都勒令返回房間，依舊只有管家陪著坐在三具生員屍體前的慕天罡。
而殺手們的屍體被胡亂的堆積在牆角，血腥味衝天，公孫高和金大千都不見了蹤影。
看到三人，管家神色輕鬆了下來，靠過去小聲道：「公孫高大人說刺客都死了，這幾天應該很安全，就帶著被俘虜的刺客頭領先走了，等一會六扇門的人來處理屍體。」
「嗯。」秦夫人點點頭，慢慢走向了慕天罡。
慕水涵傷心的站在原地，低著頭，也不知道想什麼。
葉致看得無趣，就跳到房頂上，等待山莊收拾乾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