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章 他給的愛恨情仇
刑少辰聞言,一口水差點沒噴在桌子上。
鄭寒平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幾人。
蔣天亮咽了一口唾沫,「老大,冤枉啊。」
朱含枝的眼珠子不停的轉啊轉,就是不去瞅那幾個人怨念的小目光。
鄭寒平的牌就那麼一張一張出著,一張又變回了一塌塌。
朱含枝睜大眼睛,「為什麼我就贏不了呢?」
鄭寒平淡淡的瞅了眼朱含枝,語氣寵溺的說道:「因為你笨。」
笨笨傻傻,什麼事都留給自己就好。
這樣真的很好!
朱含枝噘嘴,不樂意了,哼道:「你才笨。」
兩個人的互動是一番讓人失笑不己的場景。
看在蔣天亮眼裡卻是一番讓他心裡莫名的酸澀感覺,他掩飾自己的失態,頭瞬間的勾的低低的。
蔣天瑞撇了一眼蔣天亮勾頭沉默的弟弟,轉過頭不去理會。
刑少辰突然看著朱含枝笑著打趣道:「小嫂子,你是怎麼看上鄭寒平的?」
幾雙眼睛都看著朱含枝,鄭寒平也是定定的看著朱含枝,眼神里的那一抹緊張,朱含枝看的好笑不己,她懊惱的嘆了一口氣,頓了頓才說道:「初見的心動,一眼看過去,我就已經栽了。」
上一世,初見的模樣依稀可見,那一幕幕斑駁陸離的過往雲煙,過眼就可見,初見的心動,單純無知,膽小如鼠的她,逃避了那種感覺。
最後的最後,你不轉身,我不回頭,這就是她的餘生。
鄭寒平鬆了一口氣,他心裡卻是壓抑的沉重。
看!她永遠愛的比你坦蕩。
刑少辰一臉的八卦氣息,「小嫂子,你這是對我們老大一見鍾情嘍!」
朱含枝腦羞成怒的瞪了一眼刑少辰這個長嘴巴子。
這麼直白乾什麼!
幾個人被逗的哄堂大笑。
鄭寒平在旁邊眼含笑意,或許是漸漸地展開了心扉,讓她變得越來越有小女兒的性子。
這是他渴望不可及的樣子。
新年的年夜飯,因為朱含枝和鄭寒平的回來,格外的熱鬧。
鄭寒平牽著朱含枝的手,湊近朱含枝的耳旁呵了一口熱氣,笑著說道:「我帶你去放煙花,去不去不?」
朱含枝雙眼發光,嘴裡應道:「去去去。」
兩人餐間離了席。
煙花爆竹聲中辭舊歲。
她的第二十歲的到來,他的二十六歲。
他們拿著煙花,到了樓底,趁著天黑,男人正準備點燃花竹。
轉頭一看,沒出息的小女人躲的遠遠的,小手還不停的捂著耳朵,他走過去,拉起朱含枝的手,輕聲的說道:「有我在,別怕。」
朱含枝用手哈了一口氣,傲慢的哼了一聲:「我沒有怕。」
鄭寒平撫了撫女人的散發,輕笑不己:「言辭奪理的小東西。」
朱含枝噘嘴,輕輕的跺了跺腳,不停的催促道:「快點快點。」
如今小女兒性子的她,正是他所愛的模樣。
也正是他想看到的模樣。
鄭寒平點燃了煙花,牽著興奮的某人退了幾步。
隨著一聲突如其來的響聲,打破了久違的不能喘息般的的寂靜。
一團彩色的光芒快速上升著,留下一線灰色的煙霧。
啪!一朵「花兒」在空中盛開了,綻放,分裂成無數小小的光點,照亮了夜空,定格在了他們的心裡。
卻又在那短短的一瞬間,煙花熄滅了,也枯萎了,一切恢復了平靜。但那一剎那的美麗卻成為了永恆。
煙花在空空噼里啪啦的散開了,一幅幅優美的圖不斷地出來,小孩子不停地吵鬧聲,歡笑聲,為這個,讓朱含枝久違的新年,增添無盡的樂趣。
朱含枝笑的的如此多嬌,這個笑很甜,在她驚天動地的生活里,她心酸無處的處境中,從未笑的如此幸福。
鄭寒平站在朱含枝的身旁,看著天空的爆竹,心裡的祈禱著年年歲歲願你永遠如花相似。
傷你太深,千帆過盡,百般寵溺,願你放下他曾給的愛恨情仇。
鄭衛江站在窗台上,看著那一幕幕震撼他心的煙花,此刻,他心裡卻是鈍痛不己。
煙花大抵是讓他觸景生情了。
溫如煙,鄭煙華。
過往的雲煙,一幕幕在他的心臟中閃著,那些過往,如利刀般,將他的心臟戳的千瘡百孔。
鄭煙華的紅顏薄命,就如那一幕幕的非人美麗的煙花,短短的綻放后,又消失殆盡。
這些物是人非,就像輪迴一般般,每每響起一回就不停的折磨著他的心臟。
失妻之痛,喪女之痛。
就像魔咒般在他耳邊又響起了。
蔣志雄沉著步子走了過來,拍了拍鄭衛江的肩膀,皺著眉頭,關切的問道:「又想起她們了?」
鄭衛江的手微微泛著白,青筋暴起,他眼神一直在看著遠處的煙花爆竹,嘆了口氣:「我以為我不會後悔。」
時至今日,他卻後悔了,他和溫如煙誰也沒有負誰,只是,煙華的死,是他一手難掩天下人耳目,是他一手促成。
他怎能不去後悔,當日執拗的決定。
我以為我不會後悔,這句話沒有比蔣老頭知道其中的意思了。
他只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勸道:「你該回去了。」
鄭衛江微微的一笑,鬢白的耳發抖動著,「走了這麼多年,不回去了。」
隱世家族牽扯的是非之多,他不能回去。
當初的傳言,終成真。
蔣衛江不知怎麼去回答:「你身邊只有寒平一個了。」
鄭衛江抿著唇並未言語,看著樓底互相依偎的兩個人,他的心裡總算有點兒安慰。
鄭寒平一直注視著朱含枝,他沉默許久才開口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傷你太深,你會不會原諒我?」
朱含枝小臉因為興奮紅撲撲的,轉頭回答道:「如果是可以原諒我就會原諒。」
如果不能原諒,她要怎麼原諒?
她不想糾結這些事事非非,她只想過好現世的每一步。
鄭寒平的臉色蒼白不己,伏魔,你看吶,她到底還是孜然,她到底留了她的性子,留了她的尊嚴驕傲。
大抵回歸的他們,她是不會在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