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勝 望能如願
「十丈！」
「不可能，我一定是眼花了……」
「怎麼可能會有十丈的劍相……」
一道道驚呼聲此起彼伏，接二連三響徹不停，哪怕是一干天帝們也是紛紛瞪大雙眸，布滿難以言喻的震撼。
「此前……九大星界的武相上限就是九丈六尺，先是陳鋒打破紀錄達到九丈七尺，而後忘塵也打破這個紀錄，此後，陳鋒又將劍相提升到九丈九尺九，忘塵如今也達到這個地步，但現在……」
一時間，就連李家家主這一尊上位天帝也徹底沉默了。
他們忽然萬分感慨，感慨自己等人雖然貴為天帝，但，和李忘塵乃至陳鋒一比較，似乎什麼都不是。
上位天帝如何？
極道天帝又如何？
此前的武相、劍相也不過是達到九丈六尺罷了。
而事實上，有人打破紀錄，將武相、劍相提升到九丈七尺，固然讓天帝們感到驚訝，但也僅僅只是驚訝而已。
然而，達到九丈九尺九則截然不同。
如今這十丈劍相，更是讓他們腦門轟鳴意識混亂思維混沌。
無法想象也無可想象。
混沌真身激增為三丈大小的李忘塵雙眸一凝，盯著陳鋒身後那增加一寸的劍相，眼眸鼓凸，難以言喻的震撼之意肆意衝擊身心。
震驚！
震撼！
十丈！
僅僅只是一寸之差，便是九丈級和十丈級的差別。
儘管不清楚多那麼一寸提升程度到底如何，但根據以往的經驗來判斷，那一寸的提升無疑是一種大層次的突破、是一種本質的變化。
原本以為自己在悟道塔內的收穫極大，看樣子，陳鋒的收穫似乎更大。
旋即，戰意昂揚。
三丈混沌真身，一丈八混沌戰斧再度舉起，納集方圓百里的混沌之力，驟然爆斬而出。
一斬歸混沌！
斬破一切、斬碎一切，如此恐怖的一斬，威力又是比此前更強了數倍。
這般斬擊，已經真正的可以斬殺一些較弱的下位天帝，比如追天天帝之流，當然，前提是那天帝死戰，沒有退走。
否則一尊天帝若是想要退走的話，帝尊級想要殺之……很難。
畢竟天帝和帝尊屬於兩個層次，有著本質的區別。
此前黑絕天帝之所以會被陳鋒的未來身斬殺，一則是因為他死戰不退，二則是因為未來身不顧一切引爆兩枚道文，實力劇增，方才一擊絕殺黑絕天帝。
但事實上，黑絕天帝也沒有真的被擊殺，其真靈遁逃離去。
是以，天帝很難以真正殺死。
但不管如何，李忘塵此時此刻爆斬而出的斬擊威力極其可怕，已經對一些下位天帝造成致命威脅。
陳鋒雙眸神芒爆閃，斬帝劍震徹，劍鳴悠揚。
霎時，一股驚世劍威便從十丈劍相內激蕩而出，宛若決堤洪流、宛若滄海傾瀉，浩蕩無邊，瞬間便影響四面八方。
只見以十丈劍相為中心，方圓百里之內，立刻滋生出無數劍氣。
遠處觀戰眾人，若有佩劍，其劍器彷彿也受到莫名牽引般紛紛震徹不已，隨時都要脫鞘而出，朝拜君主那般。
如此變化，卻是讓眾人大驚，連忙運轉自身力量遏制佩劍異動。
百里內，劍氣橫生，布滿各處，儼然化為一處劍氣領域，每一縷劍氣如神金鑄就，凝練至極，所散發出的氣息極其可怕。
霎時，萬千劍氣在剎那匯聚而至，凝聚成一道十丈劍罡。
如劍神臨塵，持拿十丈劍罡，驟然斬出。
一劍出，蒼茫破碎、混沌崩裂，天地演化。
真正的開天闢地！
十丈劍罡霎時便與李忘塵的傾力斬擊碰撞，彷彿混沌崩碎，天地崩裂。
那是對抗，是一種信念的碰撞、力量的對沖。
李忘塵的斬擊是將一切重歸為混沌，陳鋒的斬擊則是將混沌劈開化為天地。
勢同水火不交融，唯有對立。
生死存亡！
萬千目光從四面八方紛紛凝聚而至，落在那劍罡與斧芒碰撞之處。
竭盡全力！
咔嚓聲響起，只見斧芒上頓時被崩裂，裂痕出現，繼而閃電般的蔓延而去，十丈劍罡震徹不休，立刻將其斬開，斬開混沌，殺向李忘塵。
李忘塵面色劇變，混沌戰斧立刻橫在身前抵禦。
十丈劍罡宛若實質，似神劍般殺至，斬殺在混沌戰斧上，斬破覆蓋混沌戰斧的混沌光芒，強橫至極的力量爆發，混沌戰斧劇顫，一股無可抵禦的力量之下，李忘塵三丈混沌真身無法抑制飛退數十丈。
混沌大道在於力量上卻是比力量之道更勝過。
三丈混沌真身所具備的力量，更是強橫至極，完全不遜色於下位煉體天帝。
但就是如此強橫的力量，卻被陳鋒這一劍直接斬退數十丈，差距彰顯一目了然。
被斬退數十丈，混沌戰斧更是輕顫不已，不斷抵禦那十丈劍罡殘留劍氣的侵襲、衝擊，以至於李忘塵一時間難以及時反擊。
陳鋒一步踏出，身形似鬼魅幽影般無聲無息穿梭於虛空之中，瞬間殺至。
變幻莫測、捉摸不定。
彷彿超越一切桎梏，哪怕是混沌大道的壓制也失效。
混沌大道本身極其強橫，這一點毋庸置疑，但，作為萬道之首，除了同等層次的至強大道外，其餘大道皆會被其壓制，也是混沌大道的特性所在，如此，便奠定了其他大道者與混沌大道者為敵時處於劣勢的局面。
如此也造就了混沌大道者可以以弱勝強的壯舉。
只是，這種壓制卻在陳鋒這裡失效了，以至於混沌大道的優勢也失去小半。
強者之爭，些許差距便可能是高下、勝負乃至生死之別。
虛空之道下，陳鋒迅速接近，一劍殺至。
回天一劍！
極其玄妙的一劍，更是在十丈劍相的劍意增持之下，其威力暴增，近乎有此前九丈九尺九劍相時施展出一劍開天的威力。
一朝失勢，李忘塵只能不斷舞動混沌戰斧抵禦陳鋒的劍擊。
反擊？
難以做到。
十丈劍相和九丈九尺九劍相相比，固然只是相差一寸，但這一寸之差，卻如天淵之別，乃是一種質變，是比八丈九尺九到九丈級的差距更大上數倍的差距。
每一劍的威力都足以威脅到下位天帝。
如此威力的劍擊之下，加上陳鋒的超神態對自身力量的絕對掌控以及對外界的精準感知，李忘塵難以反擊，只能憑著混沌真身的強橫和混沌戰斧的驚人威力來抵禦。
一時間，李忘塵有一種疲於奔命的感覺。
彷彿被牽著鼻子走，節奏完全被對方所掌控，自己只能適應對方的節奏。
如此，便有一種身心俱疲的感覺。
但，如果不管不顧對方的節奏，想要將其打破，卻又難以做到。
陳鋒將虛空之道施展到極致，身形如虛似幻，難以捉摸，穿梭於四周虛空之中，有最強劍道、世界大道、輪迴大道等等不遜色於混沌大道的力量護持，截然不受絲毫影響。
當混沌大道無法對自身造成任何影響時，其優勢蕩然無存。
若非李忘塵身具先天道體，本身具備驚人威勢，將混沌武相融入其中鑄就混沌真身，早已經在陳鋒劍下落敗。
從這一點也看得出混沌真身的確很強。
這……才是李忘塵的真正本事所在。
但就算如此，當陳鋒不再保留的展露出十丈劍相時，差距就已經呈現出來。
陳鋒一劍殺出，擊退李忘塵時，身形一定，念頭一動。
劍氣！
十丈劍相之下，方圓百里之內劍氣再度憑空滋生、凝聚，劍威蓋世。
霎時，一道道如神金鑄就的劍氣紛紛暴起，如萬劍朝宗般的往李忘塵激射殺至。
李忘塵混沌戰斧掄起，混沌真身力量傾力爆發，將一道道橫空殺至的劍氣紛紛擊碎，但劍氣卻彷彿無窮無盡般，轟擊得混沌戰斧劇顫不已，李忘塵一身力量也急劇消耗。
「不好，如此下去我的一身力量只會被耗盡……」
面對彷彿無窮無盡永不枯竭的劍氣轟擊，李忘塵不斷抵禦的同時，面色劇變。
這般劍氣每一道的威力都很強，足以將吳孟超之流輕易擊潰、擊殺。
連續不斷的轟擊，三丈混沌真身的李忘塵卻也是難以抵禦。
他也很清楚，一旦他這混沌真身的力量被耗盡的話，便會脫離混沌真身的狀態，屆時，一身實力也會隨之嚴重下滑。
簡而言之，混沌真身就像是一門高超至極又沒有什麼副作用的秘法。
這般秘法，也只有他李忘塵才能施展，因為那是屬於先天道體的一種天賦能力。
混沌真身雖然強，也沒有什麼副作用，但，一旦力量消耗過度也難以維持。
李忘塵一邊竭力抵禦萬千劍氣連續不斷的轟擊，一邊思維急轉找尋機會反擊。
陳鋒凝視李忘塵，將其一切動向盡數感知、捕捉。
旋即，並指如劍輕輕一劃，激蕩方圓百里之內的劍氣在剎那變得愈發狂暴，如果此前的劍氣連擊只是江河流水，如今卻化為狂濤巨浪的轟擊，彷彿粉碎一切般的爆殺而至。
如此狂暴至極的攻勢，頓時叫四周眾人面色劇變，驚駭欲絕。
「這等攻勢……」
李樞機雙眸一凝，他是中位天帝，這般層次的攻勢對他而言，其實沒有什麼威脅，但，若是一尊下位天帝的話，根本就難以抵禦。
難以想象！
天帝乃是頂尖層次強者，再厲害的帝尊也不是其對手，這是古往今來的鐵律。
但今日，這鐵律卻被打破了。
雖然不管是陳鋒還是李忘塵都沒有真正和天帝對決的戰績，他們所展現出的力量，卻真切的能夠威脅到下位天帝的性命。
帝尊級的修為、天帝級的戰力。
「陳鋒的未來真不如忘塵嗎？」
李樞機眼底閃過一抹迷茫，旋即否定了這個說法。
無懼混沌大道的壓制，足以說明陳鋒所證之道也屬於至強行列，如此，其未來怎麼會不如李忘塵呢？
「凝！」
陳鋒意念一動，霎時，萬千劍氣在剎那匯聚，化為一條百丈劍氣真龍。
龍吟咆哮，震徹天地，伴隨著浩蕩無邊的驚世劍威，瞬間往李忘塵爆沖而去。
一擊！
李忘塵面色劇變，只感覺那一擊之力強橫得難以言喻，混沌戰斧上的力量瞬間被擊潰，戰斧震徹，彷彿要脫手飛出般，三丈混沌真身也直接遭受重擊，瞬間暴退上百丈。
旋即，三丈混沌真身上混沌道紋閃爍不休，氣息外泄。
便只見李忘塵的三丈混沌真身彷彿縮水般的迅速收縮，短短一息時間便收縮到一丈大小，一身氣息也隨之迅速下滑。
但，劍氣長龍威勢無匹，擊碎一切，所向披靡。
李忘塵無法抵禦，再度被擊飛數百丈，一丈混沌真身的力量也被耗盡。
劍氣長龍一頓，繼而潰散。
凝視著這一幕，四周鴉雀無聲，死寂一片。
震撼！
難以言喻的震撼肆意衝擊眾人的心神，讓他們震驚到極致。
很不可思議！
李忘塵敗了。
陳鋒所展露出的實力更是強橫絕倫，難以言喻。
「你……贏了……」
李忘塵眼神複雜的盯著陳鋒，嘴唇動了動，最終嘆道。
很不甘心！
但這一次的差距，比起三年前來卻是更加明顯。
不得不承認，陳鋒的實力的確勝過自己。
「不過……陳鋒，待我將混沌武相勘破極限后，會再與你一戰。」
李忘塵迅速收束心神，摒除一切雜念，鬥志昂揚，凝聲說道。
「望能如願。」
陳鋒不徐不疾笑著回應，收劍歸鞘。
李忘塵如今混沌武相可是九丈九尺九的層次，勘破極限，那便如自己這般，乃是十丈層次。
自己等於憑一己之力將武相、劍相的極限連續幾次的拔升到如今的十丈。
某種程度上，等於自己已經為後人開闢一條道路。
理論上，他人的武相和劍相等等也有望提升到十丈層次，但實際上卻是很難很難，甚至連九丈級都難以達到，哪怕可以達到，九丈六尺就是其上限。
李忘塵掌握混沌大道，身具先天道體，可謂天賦卓絕勝過無數人。
是以，他的武相才能提升到九丈九尺九，但陳鋒並不認為李忘塵可以如自己這般勘破極限，十丈武相或者劍相，太難以達到。
自己之所以可以達到這個層次，完全是因為悟道塔第十層和道源丹的雙重疊加。
其內，也有自身高超至極的悟性和智慧以及造化神籙、道字道文的增持，另外，還有幾分運氣成分在內。
種種一切的疊加、綜合，加上自身劍道乃是最強劍道等等因素方才成功。
這等情況就算是再來一遍，陳鋒也沒有什麼把握可以複製。
不過，如果李忘塵當真能夠勘破武相的極限，將其提升為十丈，陳鋒不僅不會有絲毫的不滿，甚至會感到欣喜。
因為……吾道不孤！
「希望你能勘破武相極限。」
陳鋒又強調一遍，而後對李家一干天帝們行禮。
「多謝李家的悟道塔，讓我所獲頗豐，告辭。」
言罷，陳鋒便轉身腳踏虛空離去，並沒有說一些什麼『日後但有所求可以出手』之類的話語，自己的確是從李家悟道塔內得到莫大好處，但那是因為李忘塵敗於自己劍下，將一塊悟道令輸給自己。
並非李家主動贈予。